人總是要進步,雖說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摸索來的紮實,但是玄世璟的存在本就是一個漏洞,偶爾開開外掛也不算什麼。
玄世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那就讓莊子上的這些學生,來站在他玄世璟的肩膀上,無論如何,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原本的大唐了。
“這些都是本侯整理出來寫好的,你帶着去工學院,讓工學院的工匠們印製八十本,記住,要保密,一絲一毫都不能傳出去,你先在長安住幾天,印完之後你親自帶回來,不可有任何閃失,知道嗎?”玄世璟面色嚴肅的吩咐道。
“是。”常樂拱手應聲。
現在想想,玄世璟也能理解爲什麼以前從書上看到,那些古希臘的哲學家之類的人會被人捆起來燒死,好好的妹子走街上直接被毀容毆打至死,人頑固的思想也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可怕,那股子守舊的勁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破解掉的。
如同長安城周圍的佛門一樣,在朝廷的鐵拳下遭受到如此重擊,雖說寺廟當中的人不如從前那般多,但是前去焚香禱告的人少了嗎?然而並沒有。
現在三省六部也只是對長安城內的佛寺進行整改,過了年之後,逐漸的開始擴撒到長安城周邊,僅僅是查抄寺廟,國庫又充足了起來,戶部的人即便是上朝,臉上都帶着輕盈的笑意。
大唐國庫有錢了,戶部的地位自然跟着水漲船高,手裡掌握着大唐的財政大權,誰不來巴結着點兒,尤其是軍中的那些將領,莫要忘了,軍隊中的一應物資雖說是兵部統籌,但是到最後還是拿着條子到戶部來領取,不想被穿小鞋,見到戶部的人就要客氣些。
佛門的災難,法華寺和玄世璟之間的恩怨也只是個導火索罷了。
或許不是李二陛下,或許也不是未來的李承乾,沒有皇帝會一直眼睜睜的看着佛門這般壯碩下去,估計從今後起,佛門可能就會成爲大唐朝廷養的一頭豬了。
說起佛道,大唐如同父母,佛道兩門如同孩子,這抱養來的始終不如自己親生的貼心啊。
亂世道士下山救濟,和尚閉寺躲災,盛世道士隱居修行,和尚開門納彩,親生的和抱養的,差別就是這麼大。
縱觀名山大川,道館修在山頂,道士修行,需採納天地之靈氣,和尚廟修建在山腳或是半山腰,因爲怕信徒嫌累而不去供奉。
春日裡莊子上迎來的客人不僅僅是長安城的貴婦,這些日子趙元帥和房遺愛閒來無事,也帶着家眷住到莊子上來了,就在莊子上市集的客棧中要了兩間房,誰也不是差錢的人,住在客棧,不但自由,而且方便,若是住宅子裡,難免要大動干戈去準備,還要帶不少人過來,哪兒趕上兩口子過二人世界來的自在?
兩人帶着家眷來了,玄世璟自然也要盡地主之誼,女眷由晉陽帶人去招待,玄世璟和這倆就在市集上找了家酒樓,坐下來好好聊會兒天。
“你這莊子上是越來越熱鬧啊,對了,今天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了長安城的和尚也往這邊來呢。”房遺愛說道。
“長安城的和尚?”玄世璟疑惑:“他們到莊子上做什麼?難不成還沒吃夠苦頭?”
“我覺得就是苦頭吃多了,所以纔到莊子上來,說不定是來見侯爺你的呢。”趙元帥說道:“畢竟,這事兒可是侯爺您給挑起來的。”
“咎由自取罷了。”玄世璟說道:“如今莊子上什麼都不缺,也不缺這些和尚,看看外面,湖泊、水道,風景獨好,再往西邊兒去,阡陌相交雞犬相聞,莊戶也是樂得自在,就說眼前這市集,湖邊兒的碼頭,半山腰的書院,這些東西,哪個不是對莊子上的莊戶或者說生活在東山縣的人是有用的?和尚呢?能幹什麼?”
“我覺得,你對和尚的成見太深了。”房遺愛說道。
不是他自己一個人感覺如此,與玄世璟關係不錯的人都覺得,玄世璟對於佛門,對於和尚,太過於苛刻,其實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你好我好大家好也就相安無事的過去了,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年前那回事兒,玄世璟這是將佛門往死裡逼啊。
玄世璟看着房遺愛,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房二哥,你得好好謝謝兄弟我,不然你對和尚的成見,絕對比我少不到哪兒去。”
“此話怎講?”房遺愛問道。
玄世璟只是要搖着頭笑笑:“不可說,不可說啊。”
“看外面,不就是咱們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和尚嗎?”幾人本就坐在酒樓二樓臨街靠窗戶的位子,趙元帥無意之間一轉頭就看到了外面一身白衣僧袍面容俊朗的和尚,也正是因爲這和尚長相不凡,所以趙元帥和房遺愛看到的時候,對他纔有些印象。
“這人?”玄世璟皺着眉頭:“沒見過,不過看其衣着打扮,跟長安城寺廟中的和尚有些不一樣。”
“這種打扮的和尚,應該是玄奘大師挑選的弟子,尋常時候都在幫着玄奘大師翻譯天竺帶回來的經文。”房遺愛說道:“這些人與長安城的和尚,還真有些區別。”
“倒是生得一副好面孔。”玄世璟笑道。
“要不,侯爺將他叫上來,問問話?”趙元帥問道。
“來人!”玄世璟朗聲將酒樓的小廝叫了過來。
“侯爺有何吩咐?”小廝躬着身子應聲。
“看見那和尚沒?你下去,將他請上來。”玄世璟說道:“本侯倒想問問他,來莊子上做甚?”
明知道東山縣的莊子上不歡迎和尚,在這關頭,還頂風作案,這和尚膽子可夠大的,難不成就仗着是玄奘法師的底子,就能無視玄世璟的話?之前有一個法華寺,不聽勸告,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和尚,這是赤果果的打玄世璟的臉還是怎麼的?
“小璟你也別太認真了。”房遺愛勸道。
“放心,本侯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