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短些還好,日子長了呢?璟哥哥會發現不了嗎?發現了又如何?秦冰月若是不承認,璟哥哥豈不是要隨意找個男子將秦冰月打發了?雖說不會像說的這般隨意,可是到最後傷害的人,還是秦冰月,還有璟哥哥,他的心裡也不會好受吧?連帶着自己。
畢竟是個癡情女子,重情重義,跟隨在璟哥哥身邊這麼多年任勞任怨。
人家本身是個名滿關中的美嬌娘,到最後的結局卻是這般,任誰都得在背後戳玄世璟的脊樑骨,打罵他負心負情,不懂得憐香惜玉,即便是迫於形勢,難不成一個侯爺,連偷摸兒的藏個外室都做不到?誰信?
“如此,秦姐姐,這件事便由明達做主了。”晉陽朝着秦冰月眨了眨眼。
東山侯與晉陽公主的婚期將至,等玄世璟成親過後一兩個月,便可玉成這樁好事,娶妾不至於那般張揚,但也不會委屈了秦冰月,至於玄家主母王氏那邊,晉陽打算親自去跟未來的婆婆說這事兒。
玄世璟帶着晉陽還有一干人等在外頭遊山玩水玩的不亦樂乎,可是長安這邊,卻是有人不好過了。
而這些人,無非就是李治還有其下屬。
李治被禁足在晉王府,張行成這些屬官全都被關進了大理寺之中,等待調查審問。
李治連同晉王府中的人,由大理寺戴胄親自主持審問,而牢房中的張行成等人,卻是被戴胄轉交給了神侯府。
神侯府的審訊手段,戴胄是知道的,即便是死人,也能讓他開了口,何況是一個張行成。
將一撥人分到兩邊關押,審訊起來也便利,也是爲了防止他們在一起串供之類的,要是一撥人審出兩個結果,那可是大收穫了。
“陛下是在爲了兕子出京的事兒煩心?”立政殿中,長孫皇后見李二陛下坐在那裡愁眉不展,完全沒了往常的開朗。
李二陛下聞言,嘆息一聲:“唉,女大不中留啊,朕的這個閨女,從小就被朕給慣壞了。”
長孫皇后巧笑一聲:“原來陛下也知道,兕子是您給慣壞的啊。”
“朕的諸多兒女,唯有兕子,最是與你我肖像,在大事上,像朕,在兒女小事上,像觀音婢,如此優秀的孩子,讓朕如何不疼寵,不似別的孩子,一個個的讓朕不省心。”李二陛下沉重的說道。
“稚奴確實是讓陛下失望了。”長孫皇后垂眸說道,連她也未曾想到,一向乖巧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
“不僅僅是稚奴,還有岐州的那個,更是不讓朕省心,昨日岐州官員聯名上奏,彈劾蜀王李愔,變本加厲,時常無故毆打官員,不僅僅是上奏彈劾李愔如此簡單,岐州官員,集體向朕請辭!”說道此處,李二陛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都被震的跳了起來,發出好大一聲聲響。
“竟會這般......”長孫皇后聞言也不禁驚呼。
這樣,長孫皇后也不知要如何勸慰了,畢竟這番李愔惹出來的事兒,太大了。
一州官員集體上奏請辭,古往今來,哪個朝代都沒有的事兒,卻出現在了這貞觀朝,往後人們一說起貞觀盛世,便會有人病垢,算是什麼盛世,盛世之下,皇親橫行,逼得一州官員集體撂挑子?
貞觀盛世有玄武門這三個字兒就已經是一塊擦不去的灰了,再加上一個李愔逼迫岐州官員,現如今也僅僅是上奏到長安,若是真的連奏摺都不上,直接撂挑子,那肯定是鬧的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了。
“陛下先消消氣,這事兒,也總得想個解決的法子,不是乾着急就能解決的了的。”長孫皇后勸道。
“幾年前朕便因李愔在封地胡作非爲下旨斥責過,沒想到此子更是變本加厲,完全不把朕的話放在眼裡。”李二陛下無奈道:“觀音婢,你說,朕作爲一個父親,是不是失敗的很。”
長孫皇后搖搖頭:“陛下是大唐之主,您的治下,有千萬子民,陛下又何須如此苛責自己,若是如此,那稚奴的事,這罪魁禍首,卻是臣妾了,畢竟稚奴在宮中長大,尋常一直是臣妾在教導,稚奴變成這般,也是臣妾教導不力了。”
“稚奴的事情等到大理石和神侯府那邊審問過之後在座言論,當下之急,是先將岐州的事情壓下去,難不成,也要朕將李愔召回長安不成?”李二陛下無奈道。
“陛下,此事.......楊妃可知?”長孫皇后問道。
李二陛下搖搖頭:“還未曾讓她知道。”
“此事,陛下着實不該瞞着楊妃,蜀王之惡劣,能夠治的住的,除卻陛下,便是他的生母楊妃了,若是讓楊妃交待,說不定有奇效。”長孫皇后說道:“如今岐州的官員鬧着請辭,想要將這件事擺平,只有暫且將蜀王調離岐州。”
李二陛下點點頭:“罷了,反正已經回來一個稚奴,再回來一個李愔也沒什麼了,只是回來之後,安置到何處?”
“蜀王頑劣、不知禮,陛下應擇嚴師,重新教導,宮中不是還有一個弘文館嗎?”長孫皇后笑道:“蜀王好歹是已經就過藩的成人了,若是送到弘文館之中......”
“可行。”李二陛下笑道。
既然蜀王自己不要臉,那就不要指望別人顧全他的面子了。
一個藩王,被皇帝發配到弘文館之中與一些娃娃一同上學,這可不是一般的丟人。
丟人嗎?比起在岐州做出的事兒,上學有什麼可丟人的。
“楊妃那邊,就由觀音婢去將消息透露些個吧。”李二陛下說道,因爲李愔的事兒,他現在不太想見到楊妃。
同樣都是楊妃所出的兒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看看吳王李恪,再看看蜀王李愔。
“是,臣妾曉得了。”長孫皇后應下了。
李二陛下接到岐州的摺子,知道了李愔的荒唐事,而這摺子是通過三省上來的,三省中的朝中大佬又豈會不知道?
自然,李恪也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在岐州又開始鬧騰了,而且這次鬧騰的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