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磧口逃走的劼利,沿途收攏了一隻軍隊,爲了迎接跟李靖的大戰,他帶領着軍隊朝着陰山緩慢進發,那裡有着整個草原上最肥沃的草場,而且那裡的氣候也因爲陰山山脈的阻隔,並不像草原其他地方那麼寒冷,絕對算的上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誰曾想,劼利剛走到渾河,就遭遇了柴紹的金河軍,一個是以逸待勞,一個是長途跋涉,這戰力孰強孰弱,一目瞭然,一番大戰下來,劼利打敗,無奈之下只能繞道白道,可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人要是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剛到白道,就有遇上了徐世績帶領的通漠軍,最後依舊沒有任何例外的打敗,無奈之下,只能退到屯鐵山,收攏了幾萬人,還都是疲憊不堪的軍人們,知道現在再跟唐軍打下去一定沒有勝利的希望,這下子,他想到了跟李世民簽訂的合約,派出手下的一員大將執失思力爲特使,準備前往長安給李二賠禮道歉,並請求李二原諒他的背信棄義,並表示願意歸附大唐。
這話別說是李二了,就算是賈一都不相信,一個背信棄義成性的人,能夠真正的履行自己的諾言,知道歷史上劼利最後還是被賈一活活抓住的賈一,並沒有爲難從朔方經過的執失思力,將其放入了關中。
李二的內心深處可是非常渴望能夠抓住劼利這個膽敢在他剛剛當上皇帝的時候,就出言威脅他的人,因此,爲了能夠活捉劼利,李二表面上答應了執失思力的請降,還派出了唐儉來到劼利的身邊,目的就是爲了穩住劼利。
得到李二回信的劼利,一邊嘲笑李二的婦人之仁,一邊對唐儉禮遇有加,並且開始準備慢慢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也好等到再次兵強馬壯的時候,在跟李二進行一番較量。
在唐儉進入突厥營地的時候,李靖也得到了李二的聖旨,那就是趁機抓住劼利。
唐儉的存在十分有效的講劼利的所在報告給了大軍,李靖爲了將突厥的殘餘勢力一網打盡,直接將六路大軍凝聚在一起,開始朝着劼利所在的方向緩緩的進發。
朔方的駐地依舊有人留守,只是這個人變成了別人,賈一再次跟着大軍展開了新的行動,原本只有兩萬人的大軍,隨着會兵一處,直接從兩萬變成了十二萬,賈一的小夥伴們也總算是回到了他們老子的身邊,賈一也跟在秦懷玉的身後來到了秦瓊的身邊。
這次秦瓊是被李二任命爲副總管前來戰場的,本來這種戰鬥就不應該有秦瓊的參加,畢竟秦瓊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在參與這種大的戰鬥,雖然秦瓊的身體在人蔘的滋養之下已經變的好了很多。
“臭小子,知道你小子會賺錢,可還真沒想到即便是在軍伍之中,你依舊能夠想到一個賺錢的辦法。”
“嘿嘿,秦伯伯,您這是誇我呢吧。”
“誇你,你就等着回去捱整吧,軍伍之中經商,你回去之後不被那些文官扒一層皮就不錯了。”
秦瓊的話讓賈一嚇了一跳,他已經想到了各種可能,唯獨把文官的反應給忘記了,本來衆多文官就對武將在戰場之上撈軍功表示非常的不滿,卻又無可奈何,這回好了,不用他們找小辮子了,賈一直接把一隻大腿擺在了這幫文官的面前。
“這乾點事,就沒有能夠順利的時候,算求,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這錢我是賺進錢袋子裡了,說什麼也不可能再拿出來了,被他們說兩句又不會掉一塊肉,愛說讓他們說去。”
“嗯,反正你小子即便是沒有官職在身,依舊能夠得到皇帝的器重,那些酸棒棒的文官們怎麼說,也不會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你就繼續按照你想的做就好了。”
有了秦瓊給打氣,賈一就乾的更加賣力了,這一路上,凡事能夠看到的肉,都被賈一強硬的儲存了起來,只等回到朔方之後,就將它們全都加工成肉乾,在發往關中進行售賣。
距離劼利越來越近,突厥的營帳也邊的越來越多,李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命大軍將這些營帳全都拔出,將所有的突厥人帶在身邊,繼續朝着劼利靠近。
大傢伙都覺得這麼做有點莽撞,畢竟若是有人逃出去給劼利報信的話,那麼唐儉的小命就危險了,李靖卻是十分霸氣的說到:“只要能夠生擒劼利,唐儉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沒有了聲息,不過爲了避免劼利再次逃跑,李靖親自帶領一萬精兵,快速朝着劼利的所在飛奔而去。
如今已經是三月份,天氣變的越來越溫暖,只是溫度依舊不能讓雪變成雨,大軍冒着飄零的雪花,繼續飛奔。
爲了給劼利一個驚喜,李靖讓蘇定方帶領二百輕騎,前方開路,也怪劼利倒黴,這天天地之間竟然瀰漫上了弄弄的霧氣,當蘇定方來到劼利牙帳氣力外的時候才被發現,想要在逃已經有點晚了,再加上劼利這會兒就是個驚弓之鳥,見到敵軍第一想到的不是組織人手開戰,而是再次想到了逃跑。
很快劼利的牙帳就被蘇定方衝破,沒有了劼利的主持,這個駐地的突厥人根本就沒有形成有效的抵抗,當李靖帶領萬人到來之後,大戰很快便是結束了。
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唐儉竟然躲在凍死的牛羊堆中,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當李靖發現找不到劼利的時候,再次大發脾氣,這劼利也忒能跑了,這都把劼利逼到這個份上了,卻還是讓劼利給逃掉了。
對此,賈一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劼利就是屬狐狸的,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他就會在第一時間飛奔離去,根本就不管他手下的那些兵馬的感受。
爲了給李靖寬心,賈一也只能憑藉着腦子裡不多的歷史知識,給他寬了寬心,並且預料到劼利一定會被抓住,而且抓住他的人還是李道宗手下的副將張寶相。
只可惜,賈一的話,根本就沒人相信,讓他徒嘆奈何。
現在的劼利就像是喪家之犬,最後的棲身之所也被李靖給佔領,他現在就算是再路上收攏了兵馬,很快這些人就又會揹着他離去,就連劼利的兒子,也在路上跟他走散了,到最後,他的身邊也就剩下十多騎死忠之人。
原本劼利想的是投靠吐谷渾或者高昌,然後藉助他們的幫助東山再起,誰曾想,倒黴到家的劼利,迎頭就撞上了李道宗的大同軍,最後被張寶相所擒,押往長安。
得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都開始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起賈一來,誰也不知道爲什麼賈一會知道這麼準確的消息。
對此,賈一也只是給出了一個迴應:“猜的。”
這話自然沒有人會相信,最後,大傢伙直接將賈一歸爲了占卜高手,一下子在賈一的腦袋上就掛上了一個神棍的頭銜。
時值三月底,距離五月也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能不能趕上林如玉生孩子,就看賈一這接下來的一個月是不是能夠趕回家中了。
劼利被擒,這次的任務圓滿的完成,也就沒有賈一什麼事了,爲了能夠快點回到家中,他直接跟李靖告了假,在秦懷玉的陪伴下,兩人四騎,帶足了肉乾,就這麼一路朝着家中飛奔而去。
賈一馬上就要當爹了,兩世爲人第一次當爹,這怎麼可能不讓賈一激動,對於孩子的弄弄關心,讓賈一對家充滿了無盡的渴望。
“我說賈兄,咱們能不能慢點,這馬都跑死兩匹了。”
秦懷玉看着座下眼瞅着就要不行的戰馬,滿臉苦笑的對賈一說道。
“慢個屁,我媳婦就要生孩子了,我這個當爹的卻是沒有在她身邊,這你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賈兄,我娘生我的時候,我爹就沒有在我娘身邊,我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放心吧,嫂夫人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賈一卻是對秦懷玉的話嗤之以鼻,依舊在玩命的抽打着座下的戰馬。
“就那接生十個活七八個的穩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不瞞你說,產房我在九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就是爲了預防如玉生產的時候,會出現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十個活七八個的穩婆你還覺的不行?難道你見過接生十個活十個的穩婆?”
賈一實在是懶得搭理秦懷玉這個土包子,在後世,一個產科大夫若是在接生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導致孩子或者孩子的母親死亡,他這輩子就甭打算在幹婦科大夫了,十個活七八個,就這水平,放在後世,那可是能當成殺人犯處理的。
賈一歸心似箭,他座下的戰馬卻是經受不住他這樣的摧殘,再次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抽吧了兩下,死個球的了。
越是着急的時候越是遇到這種事情,站在一邊的賈一狠狠踹了戰馬兩腳,心想這要是能給李靖的汗血寶馬借過來那就太好了,也不至於在半路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