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無謂的抵抗。”
鬼面玄甲軍彼此相識一笑,對面之人雖然也是玄甲軍訓練營出身,但沒有進入玄甲軍,證明身體素質和武藝並不比自己等人厲害到哪裡去,如今竟然還妄圖以一敵衆,更是帶着一個拖油瓶企圖突圍逃走,如何不讓人笑話。
爲首之人也不含糊,揮刀便迎了上去,早點殺了這兩個人回去覆命,如今天寒地凍的,在外面公幹可是一種煎熬。
吭~
橫刀沒入胡桌三分,鐘山見狀一喜,奮力將胡桌一攪,就要拐了對方的刀,不過鬼面玄甲軍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刀身嵌入胡桌,順勢一個飛踢朝鐘山下腹三寸踹來。
鐘山本想旋轉胡桌收繳對方的橫刀自衛,不料對方竟然如此陰險,這一腳若是踢實了,自己估計當場就要失去戰鬥能力,無奈一個後撤,剛好給對方抽出橫刀的機會。
爲首的鬼面玄甲軍見攻勢被阻,臉色漲紅,朝周圍的幾個同僚望去,喝道:“一起出手,亂刀砍死再說。”
衆人聞言喝了一聲‘是’,提刀便朝鐘山襲了上去。
鐘山無奈,只能瘋狂揮舞胡桌阻擋對面的刀光劍影,畢竟自己不是什麼名震江湖的遊俠高手,以一當十的情況下,亂披風隨便揮舞往往能夠大力出奇跡。
近兩米長的矮腳胡桌被鐘山舞得虎虎生風,一時間還真的阻攔了對面的攻勢。
幾個鬼面玄甲軍面面相覷,見鐘山這裡不得寸進,嘴角輕蔑一笑,直接繞過鐘山,往他身後的王大寶逼去。
鐘山見狀心下大駭,看了眼四周的情況,自己面前站着的鬼面玄甲軍只有五個,若是······鐘山的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一道圍牆上。
心念電轉之際,一條還算不錯的主意涌上心頭,鐘山收拾力氣,朝身後的王大寶喊道:“跟我衝。”
還不等王大寶反應過來,鐘山將胡桌橫在身前當做盾牌,上身微微下伏躲在桌後,一個猛牛衝刺,直接朝對面僅存的五人衝去。
鐘山突如其來的動作,加上他本身高壯有力的身形,所帶來的衝擊力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抵擋的。幾個擋在鐘山身前的玄甲軍直接一個後側步讓了開來,剛好給鐘山和王大寶提供了一條突圍的道路。
但二人還沒跑開多遠,身後兩側的鬼面玄甲軍便纏了上來,其中一個較近的人,已經將橫刀對準王大寶的後心。
就在他要得逞之際,熟料一頓猛衝的鐘山一個反身,手中的胡桌勢大力沉的朝他拍來。
呯~
鐘山手中的胡桌直接炸裂,但那偷襲王大寶的玄甲軍死士也被鐘山拍飛了出去。
“解決一個。”鐘山將王大寶一把拉到身後,奪過他手中的胡桌,雙目赤紅的嗤笑着。
這時,鬼面玄甲軍的衆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鐘山身後竟然是一堵圍牆,原本四面受敵的情況已經蕩然無存,身後的王大寶更是直接被他護在身後。
十來個鬼面玄甲軍面面相覷,對鐘山的執着當真是刮目相看。
但眼下形式依舊沒有多大變化,十來個人直接呈半圓形將鐘山和王大寶合圍。
爲首之人佩服道:“今日你若不是帶着一個拖油瓶,說不得我們還真拿你沒辦法。”
鐘山將王大寶小心護在身後,又往牆根靠了靠,應道:“死之前,我只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鬼面之人。”
衆鬼面玄甲軍的死士相視一眼,爲首之人搖了搖頭,好整以暇的笑着說道:“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總之你們都得死,若是知道我們鬼面玄甲軍的身份能讓你死的舒服一點,那好吧,我們是。”
“果然。”鐘山眉心緊鎖,這個消息讓他心緒震盪。
不過,僅僅一瞬間,原本握着胡桌自衛的鐘山突然神情大變,奮力將胡桌朝對面的鬼面玄甲軍丟去,隨即轉身抱起驚愕不定的王大寶,使盡渾身力氣,直接朝身後的圍牆拋去。
王大寶今年十七歲,體重一百斤左右而已,在鐘山手中不過是大一點的石鎖。
只見王大寶一個驚聲尖叫,人便越過圍牆直接落在了牆後,摔了一個狗吃屎。
落地後,還不等王大寶有任何反應,鐘山視死如歸的吼聲傳來:“快跑,快······”
王大寶愣了愣,轉頭紅着眼眶看向兩米高的圍牆,對面隱隱有廝殺聲傳來,讓王大寶肝膽俱裂:“鍾大哥······”
如今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鐘山爲了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險,先是佯裝突圍不成,趁機躲到牆角,藉着對面鬆懈的片刻,直接將自己拋了過來。
王大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努力讓自己更鎮定一些,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最後狼狽的朝一處假山密林快速跑去。
圍牆之後是什麼,王大寶不知道,將他拋過來的鐘山也不知道。
王大寶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對了,還有,今日殺他們的人,是鬼面玄甲軍的人。
至於鬼面玄甲軍是什麼人?誰的人?王大寶不知道,心裡一個執念告訴他,逃過今日,一定要想辦法爲鍾大哥報仇,殺光所有鬼面玄甲軍的人。
簌簌簌~~~
王大寶不知道自己跑進了一個什麼鬼地方,外面的荒野早已經見不到半點綠色,可是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不少青翠的樹木和盆景。
王大寶眉心微蹙,循着水池上僅有的一條廊道奮力奔跑着。
啪~啪~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大寶隱約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本能的意識讓他來不及停下腳步,越過門廊,入目所及,是一座不算寬闊的院子。
此時,院子的正中間,有一位身穿紅衣的妙齡女子正揮舞着手上的皮鞭。
啪~
李雲裳眉心一蹙,美目朝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瞪去。
本以爲是府上的丫鬟或者小廝不長眼叨嘮自己練武,沒成想竟然是一個臉色烏青的青年,而且更讓李雲裳震驚的是,這個青年自己竟然還有幾分印象。
頓了頓,李雲裳不太確定的朝對方懵逼的王大寶問道:“你······你是下溝村的王大寶?”
知道自己誤闖貴人府邸的王大寶本來已經做好坐以待斃的準備,但聽到面前這位娘子的問話後,雙目圓睜,在李雲裳臉上看了半響,也想不起來這個姑娘怎麼會認識自己。
李雲裳見王大寶一身狼狽,胸前的領口還隱隱有幾絲血漬,狐疑的朝他說道:“我是李三郎啊,兩個月前去過你們村子,還和大郎練過手,在東丘上你還端了一碗涼麪給我吃,你不記得了?”
王大寶聞言瞬間有了印象,不過那個時候李雲裳一身男兒打扮,倒是與面前紅衣拂塵的俏女子容貌大相徑庭,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那個寶貝佩劍被大郎砍崩了坐在地上耍賴不起來的李三郎?”
“······”李雲裳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不錯,就是我,不過,眼下問題的關鍵是,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而且,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兒?”
王大寶見是熟人,心下稍安,聽到李雲裳的疑問,突然想起生死不知的鐘山來,當下死馬當活馬醫,直接跪在李雲裳面前,急呼道:“請娘子看在與我下溝村有緣的情分上,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