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衣坐下後,席雲飛親自爲她倒了一杯參茶,輕輕推到她面前,開門見山的問道:“紫衣姑娘蒞臨寒舍,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我能效勞的?”
席雲飛話音剛落,另一側,正在與李青兒套近乎的方晴突然安靜了下來,朝李青兒頷首一禮,幾步走到木紫衣身後站定,卻是不敢擡頭去看席雲飛的,心中說不上對席雲飛什麼感覺,畢竟就是這個男人害的自己家產業盡失。
木紫衣沒有馬上回答席雲飛的問題,而是轉頭朝對面的李青兒看去,倩聲道:“還不知道姐姐如何稱呼,小妹木紫衣,先見過姐姐了。”
來者是客,況且木紫衣親自開口來問,李青兒趕忙就要回應,不過卻被身後的寧兒使了先。
“我家娘子名諱豈是你能輕易打聽的。”小丫頭好像對木紫衣意見不小,畢竟漂亮的女人總會給同類帶來一些不自在的感覺,特別是像木紫衣這樣的女子,如果不是對自己絕對自信,與她相處基本都要落她一頭。
其實不止是寧兒有這種感覺,鄉村平民出身的李青兒又何嘗不是,所以木紫衣開口的瞬間,她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對方身上,一聽木紫衣打聽自己名諱,險些就要脫口而出。
李青兒尷尬的拍了拍寧兒的手背,瞪了她一眼,惹得寧兒委屈的撇了撇嘴。
主位上,席雲飛眼觀鼻,鼻觀心,兩耳不聞窗外事。
李青兒歉意的朝木紫衣看去,還了一禮,道:“妹妹叫我青兒就好,我年紀應該與妹妹相仿。”
木紫衣禮貌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青兒姐姐,小妹就冒昧這樣叫您了。”
李青兒‘嗯’着回以一笑,倒是沒想到美女其實也是平易近人的。
這時,木紫衣才轉頭朝席雲飛看去,開口道:“郎君見怪,紫衣第一次登門,難得見到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姐姐,心中歡喜,便多說了兩句。”
席雲飛巴不得木紫衣不要理會自己,呵呵的擺了擺手,跟木紫衣說話老是要對上她那雙勾人的眼睛,實在是讓自己難受得緊,漂亮姑娘沒人不喜歡,席雲飛是個正常男人,說對木紫衣沒感覺肯定是騙人的。
木紫衣身後,原本還與寧兒有說有笑的方晴忐忑的拉了拉木紫衣的衣袖,木紫衣會意,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纔對席雲飛說道:“不知道郎君對龍門大街的翠玉軒有沒有印象?”
“翠玉軒?”發出驚疑的不是席雲飛,而是李青兒身後的小丫頭寧兒,翠玉軒是方晴家的產業,這點她是知道的,而且她還知道李正寶這兩天正在將內城的人往外趕,難道?
寧兒擔憂的看向方晴,欲言又止,見方晴神情漸漸悽苦,心裡便明白了今日方晴登門的目的。
小丫頭雖然與席雲飛姐弟倆熟稔,但是在一些她認爲重要的事情上,卻是知道輕重的。
方晴無奈的看了一眼寧兒,朝她苦笑一下,而後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爲自己擔心。
寧兒微微頷首,轉頭朝席雲飛看去,這樣的事情,只有席雲飛開口才有用。
至於席雲飛,聽到翠玉軒三個字卻是雙眼一亮,他的光幕餘額再次暴漲了兩個多億,好像那些金器和玉石就是來自翠玉軒。
不過表面上,席雲飛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朝木紫衣點了點頭:“聽過,好像是朔方東城最大的首飾行。”
方晴聽到席雲飛如此評價自家產業,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一臉期待的看向席雲飛等他後話。
木紫衣朱脣輕啓,道:“郎君可能不知道,這翠玉軒能夠發展到如今的規模,我這妹妹居功至偉,晴兒不僅做的了買賣,她經手設計的首飾玉器更是精巧絕倫,往往一經推出,就會被各家豪紳爭搶一空。”
“哦?”席雲飛差異的看了眼方晴,心道這姑娘看着一般般,沒想到還挺厲害,不過,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席雲飛疑惑的看向木紫衣,很欠扁的問道:“然後呢?”
“······”
在場幾個姑娘面面相覷,李青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席雲飛,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已經猜到,今日木紫衣與那方晴登門,便是爲了翠玉軒而來。
見席雲飛明知故問,木紫衣尷尬的端起茶杯,小嘬一口,緩了緩胸口的鬱悶之氣,才重新換上笑臉,道:“郎君這兩日將內城的商賈通通趕走,如今內城是一日比一日蕭條,這原來的將軍府吃喝用度都來自這些商賈的孝敬,如今商賈一個不留,郎君難道不覺得虧?”
方晴兩眼期待的看向席雲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她看來就不是問題,只要席雲飛開口要孝敬,自己二話不說能拿多少拿多少。
可惜,席雲飛不是樑洛仁,而且他現在富得流油,別說府庫金銀財寶無數,就是他賴以生存的光幕都還掛着七八個億。
“虧倒是不虧,就是冷清了一些,不過回頭我打算租出去,這內城總是繁華一些,熱鬧一些來的精彩,否則我表姐閒來無事,連個逛街的地方都沒有,也是無聊。”
“不虧?”木紫衣詫異的看了眼一臉無所謂的席雲飛,提醒道:“郎君可知道僅僅翠玉軒一個月的孝敬有多少?整條龍門大街的孝敬又是多少?”
席雲飛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樑洛仁,哪裡知道這保護費能收多少錢?那樑洛仁留下的賬冊也沒這方面的記載啊。
木紫衣與方晴相視一眼,後者開口道:“好叫郎君知曉,僅僅是我翠玉軒一家,每月就要給將軍府送上精美玉器十件,金器十件,銀器二十件,總價值超過五千貫的孝敬。”
木紫衣微微頷首,接着道:“紫雲軒每月例錢只多不少,這樣說,郎君該知道自己損失有多大了吧?”
席雲飛心算了片刻,五千貫就是五百兩黃金,光幕回收價五百萬······
“嘶~”
見席雲飛一臉蛋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木紫衣忽然覺得莫名的解氣。
席雲飛頓了頓,突然擡頭朝門口喊道:“王大錘,王大錘!”
門口,候着的王大錘小步跑了進來:“郎君。”
席雲飛伸手指着方晴,道:“你帶她去帳房,那什麼翠玉軒的,以每月五千貫的價錢租給她。”
方晴和木紫衣聞言都是一怔。
席雲飛朝方晴說道:“以後內城就要改名下溝新村了,雖然改了名字,但該有的東西還是要有,以前的那一套我不喜歡,所以你或者你家裡人,都不要試圖賄賂我的手下,以前你給樑洛仁多少,我現在也收這個數,不過不是孝敬,改爲租金,租期嘛,暫定五十年,你看可好?”
“租金?”方晴不傻,聞言立馬知道了席雲飛小心思,雖然是叫租金,不過卻依舊是孝敬,況且租期五十年,對於她來說,已經相當於是把翠玉軒又還給了自己,傻子纔會拒絕。
“郎君仁慈,我回去後,一定會把這個月的孝······租金先繳上。”
“嗯。”席雲飛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又道:“回頭帶上你爹,我親自宴請你們父女,我對玉石頗爲喜愛,特別是原礦石,呵呵,或許我們還能好好合作一番。”
方晴雙眼一亮,險些笑出了聲音,急忙福身一禮:“是,小女子一定轉告家父,擇日定當登門來訪。”
方晴跟着王大錘走後,木紫衣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心道自己是不是變醜了,爲什麼席雲飛對其他女子都那麼好說話,到了自己這裡就不言不語的,本來已經做好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打算,誰能想到纔剛剛開口,席雲飛就將翠玉軒還給了方晴,還應下承諾,回頭親自宴請人家。
至於席雲飛,卻是心中開始盤算起了刷金幣的計劃,翠玉軒的庫存都被他吸收了,但在他這裡,方晴父女還有一個門路是他想要的,那就是玉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