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本就不是一個冷血之人,眼看着戰士們受傷,他心裡也不好受。
死了三個,重傷兩個,輕傷十五個,雖然都是柴紹的人,但他們同時也是自己的同胞啊。
幫不了的,另當別論。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席雲飛從來不會小氣。
回到營地後,他立刻讓親衛隊準備了幾箱藥材,隨同神醫閣的人一起送到軍營裡。
相比於見效較慢的中藥,一些西醫的合成藥效果就要顯著很多了。
那些受傷導致傷口發炎發高燒的士兵,吃了幾粒藥後,當天晚上就清醒了過來。
這種神奇手段,瞬間就讓席雲飛的形象得到新一輪的拔高。
有些士兵甚至偷偷在心中腹誹,爲什麼柴紹要跟席雲飛交惡,多麼好的大腿啊,隨便掉下來一根毛都能帶飛……
同一時間。
席雲飛叫來荊王李元景。
帳篷裡,兩人相對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幾個小菜和酒水。
木紫衣一臉幽怨的離去,今晚她親自下廚,本想讓席雲飛誇自己幾句的,沒成想愛心便當變成了下酒菜,就問你這人是不是傻?
儘管心裡不舒服,她還是將自己做好的菜端了上來,下酒菜就下酒菜吧,認了。
席雲飛沒心沒肺的吃着菜,說起了柴紹那邊的情況。
“進山不過兩個時辰,死傷是不是太慘重了一些……我早就說過,山地戰不比平原衝鋒,這傢伙估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有些小不爽的喝了一口酒,席雲飛看向荊王李元景:“我打算支援他們一些武器裝備,殿下以爲如何?”
荊王李元景喝着酒,筷子幾乎沒動,他是吃飽了來的。
聞言,想了想,說道:“會不會不妥,我們的目的上牽制他,目前來說,效果不錯啊。”
席雲飛眉心微蹙,沒想到這個荊王還挺狠,爲了牽制柴紹,連人命都不顧。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李元景見席雲飛臉色一沉,頓感不妙,急忙開口解釋道:“其實,郎君的建議也不錯,都是大唐人,本王看到他們流血犧牲,心裡也不好受啊。”
席雲飛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舉着酒杯陷入沉思。
裝備可以送,但是怎麼送,送些什麼,就值得好好考慮了。
不能給太多,免得柴紹沒兩天就收工回來。
也不能給太超前的……
想了想,席雲飛忽然靈機一動。
還記得前世玩過一款吃雞遊戲,裡面有個創意不錯。
“來人啊。”
席雲飛放下酒杯朝帳篷外喊了一聲,立刻有兩個親衛隊的隊員走了進來。
···
···
夜已深,林子深處,時不時傳來夜行動物窸窸窣窣的動靜。
爲了不暴露位置,柴紹一行人不敢點燃篝火,晚餐吃的是席雲飛提供的壓縮乾糧。
距離第一次遭遇偷襲之後,那羣土著又來了三次。
每次都是點到即止,雙方互有傷亡。
柴紹帶來的兩百人,此時此時,包括他在內,只剩下一百六十七個。
一百多人成圓柱形分佈在四面八方,一邊填飽肚子,一邊警惕四周,以防土著再來偷襲。
中間上二十來個受傷的戰友,兩名軍醫忙得熱汗淋漓。
雨林潮溼的空氣混合着汗水,將貼身衣物像是膠水一樣粘在身上,即不透氣,又刺癢難耐。
兩個士兵站在一顆大樹底下,其中一個年少的士兵正吃着乾糧的時候,忽然覺得腳脖子有什麼東西在動。
伸手一抓,差點沒把他嚇死。
好在身邊那個年長一點的戰友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年少的士兵拼命的晃着手臂,朝自己的雙腳指去。
那名年長低頭一看,瞳孔猛的一縮。
只見幾十條黑不溜秋,油光發亮的蟲子,正趴在那兩條腿上,貪婪的吸允着鮮血。
“哥,你快幫我,快幫我拔掉它們……”年少的士兵都快嚇哭了。
“二郎,不要出聲,我這就幫你拔掉。”
年長的士兵壯着膽子伸手抓住一條黑蟲子,可是不管他怎麼用力,那蟲子就是拔不下來。
而且一開始還沒有痛覺的弟弟,在他試圖拔掉蟲子的時候,竟然發出了痛呼聲。
“不行,哥,它們咬住我的肉了,你拔得越用力,我越疼,用刀,先殺了它們再拔掉。”
這邊倆兄弟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旁邊幾個士兵的注意。
有人好奇走過來看了一眼,見到那兩條爬滿了水蛭的小腿,噁心得差點沒有吐出來。
“這,這特孃的是什麼鬼東西啊?”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來幫忙?”
“我,我不管,這什麼鬼玩意兒,太噁心了。”
動靜越來越大,很快吸引了柴紹和兩個軍醫的注意力。
柴紹皺着眉頭走過來,看到那一幕後,也是嚇得臉色大變,急忙掀開自己的褲腿。
好在沒有,他暗自送了一口氣。
可是,他幸運,不代表所有人都幸運。
很快的,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自己身上也有水蛭,有人在腿上,有人在脖子上,有人在背上,還有不少人上在頭皮裡……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兩個軍醫見狀,急忙上前來幫忙,其中一個看了一眼後,驚聲說道:“水蛭,這是水蛭,所有人小心一點,不要用手去拔,這玩意兒牙齒有倒勾,還有一種毒素,沾染了會血流不止。”
另一個軍醫聞言,好奇道:“師兄,你見過這種毒蟲?”
那人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不過,我在神醫閣刊登在《知音》的一篇文刊中看過相關的記載,那上面畫的水蛭,跟這個一模一樣。”
“好了,這事兒回頭再說,你們倆趕緊想個辦法,把這毒蟲解決了。”柴紹不耐煩的喝道。
那個軍醫忙是點了點頭,從揹包裡掏出一包石灰:“所有人都過來,拿一點石灰,我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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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看着滿滿一地痛苦捲曲的水蛭,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
雖然已經檢查了好幾遍,確定身上已經沒有水蛭,但莫名的心裡還是毛毛的,總覺得哪裡還有一隻水蛭,正在大口大口喝着自己的血。
解決掉水蛭後,軍醫急忙又拿出幾瓶酒精:“按照神醫閣刊登的記載,爲了防止傷口潰瘍發炎,我要再給你們消消毒,所有人排隊,一個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