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打人還不是拖出去在院子裡打的,直接就在一樓大廳裡打的,打的那叫一個悽慘。
打完之後,被打之人鼻青臉腫,回家之後,估計就連他老孃都不會認出他來。
一樓大廳裡的那些客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嚇得心驚膽顫,兩股顫顫。
以後要是在天下第一院裡面鬧事,可就要掂量掂量後果了。
要知道,這天下第一院的幕後老闆,可是樑王。
這樑王可是連王家的子弟都敢直接打死,並且還毫髮無損的主兒。
人是打完了,但是這事兒並沒有完結,被打之人還要掏出一百文錢來作爲剛纔打人的賠償,本人還要當面道歉才允許離開。
最後,人是抱着褲子連跪帶爬離開的天下第一院。
經過這一鬧之後,現場頓時寂靜了好一陣子。
半晌之後,纔有一個書生膽戰心驚地問道:“不知今天晚上,歐陽大娘還表演嗎?”
桃紅微笑着說道:“貴客請稍等片刻,歐陽姑娘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來。”
果然,片刻之後,一個一襲白色長裙的少女,嫋嫋娜娜地從二樓走將下來。
這少女,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脣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峨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只是淺淺一笑,便讓滿室生春。
還未曾聽其彈奏琵琶,衆人便是感覺,這一次他們來着了。
不多時,歐陽若水便步上高臺,抱起琵琶,試了幾個音調,便開始彈奏。
須臾,優雅的琴聲便從琵琶弦上洋溢開來。
這是一首他們之前從未聽聞過的曲子,這首曲子,有着淡淡的憂傷而又意境深邃。
在傷感愴然中有着昂揚憤慨之情,裡面又寄託着對生活的熱愛和憧憬。
很快,這一行人就完全沉浸在曲子的意境之中難以自拔。
似乎只是一忽兒的功夫,又似乎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人生,曲子嫋嫋而止。
但是曲子的那種韻味,似乎還在半空中飄蕩,嫋嫋不絕。
許久許久之後,纔有一個書生起身問道:“敢問大娘,這首曲子是何名字?”
歐陽若水輕啓紅脣道:“這首曲子名爲《二泉映月》。”
“好一首二泉映月啊!”
“是啊,絕對當得起一首琵琶行。”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
“今天晚上,能夠聽聞如此仙曲,可謂不虛此行!”
“這一曲二泉映月,不久必然名滿長安,進而傳遍整個大唐!”
聽完一曲二泉映月,在場的那些書生,一個個欣賞讚嘆,敬佩不已。
忽然有一個書生問道:“敢問大娘,這首曲子可是大娘創作出來的?”
這首曲子他們敢斷定,此前從來未曾被彈奏過。
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如此籍籍無名。
那麼,這曲二泉映月很有可能就是這位歐陽大娘原創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位歐陽大娘,絕對能夠算的上一位大家。
沉思片刻之後,歐陽若水才說道:“這首曲子,是樑王殿下所創,轉而贈與民女。”
其實,按照李愔的本意,是讓歐陽若水承認是她自己所創。
反正對李愔來說,他現在的名聲已經夠響亮的了,他根本就不想再往身上增添更多的光環,恨不得身上全都是污點纔好。
但是對歐陽若水來說,如此剽竊他人的創意,她真的做不到。
什麼?
這首曲子,竟然也是樑王殿下所創?
天呢!
原來樑王殿下不但詩才豔豔,書畫雙絕,就連在音律上,都有如此驚人的成就!
這世上,還有他所不精通的事情嗎?
就在衆人仍然爲之欣賞讚嘆的時候,歐陽若水已經撤去琵琶,起身福身道:“諸位請容小女子去換身衣服,回來表演一段劍舞。”
臺下的書生不由說道:“大娘請便。”
一首曲子,已經驚豔了全場,不知接下來的劍舞,又是何種風情呢?
真的如同《觀歐陽大娘劍舞》中所寫的那般嗎?
歐陽若水走上二樓,不多時,換了一身緊身的黑衣,矯健地走下樓來。
和剛纔的白衣若仙相比,此時的歐陽若水,又是另外一番風姿。
一身緊身黑衣,越發將她玲瓏凸透的身材完美地襯托出來。
原本披散的頭髮,此時被紮起,束於腦後。
少了一分恬靜,一分仙氣,卻是平添了十分的英氣。
僅僅是換了一身衣服,一個髮型而已,呈現在衆人面前的,竟然便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衆人幾乎懷疑是換了一個人。
而歐陽若水的手上多了一把劍,這把劍的劍柄頂端,繫了一尺長的紅綢。
紅綢的另一端,系在歐陽若水的手腕上。
歐陽若水靜立於臺上,反握劍柄,劍刃斜向後,抱拳行禮。
行禮過後,手一鬆,長劍下墜,而歐陽若水手腕輕揚,長劍陡然向前刺出。
而歐陽若水身體側移,長劍便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歐陽若水的動作漸漸加快,人或舒或急張弛有度,曼妙無比的身姿。
配上長劍在空中森然凌厲的破空,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一柔和,一鋒利。
一曼妙,一迅疾。
一絕美,一森然。
而歐陽若水卻是通過自身,將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完美地揉和在一起。
從而形成一種說不出韻味的,和諧的美感。
此情此景,已經讓臺下的衆人看的如癡如醉。
而接下來,歐陽大娘的速度陡然變快。
矯健的身姿幾乎形成殘影,而半空中的長劍,更是形成一團劍芒,而難找出長劍的真實位置。
這時候,臺下的衆人,不覺中手心裡已經冒出冷汗,身體僵硬,臉色凝重。
要知道,長劍只是用一截紅綢繫着,萬一紅綢脫落的話,那麼他們豈不是就危險了?
陡然之間,長劍一轉,急速向臺下飛去。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叫聲,還有稀里嘩啦的因爲急忙躲避而不小心弄倒貞觀椅倒地的聲音,臺下頓時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