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潯的話讓羅瀝徹底的呆住了,神色又喜叉悲。說不出聯,過了許久,才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一句來:“這不是真的吧!”
“不敢肯定!”杜荷依舊錶現出一副情聖的模樣,道:“我聽過《鳳求凰》,那**的音調與你哼的差不多。只是你哼得走音,也不敢肯定。但若是《鳳求凰》一切問題都可以解釋,一個女孩子家不好意思開口,便以簫聲來說話。她將簫說的如命般重要,以簫相贈自然是表示願意將一切託付,你這一拒絕豈不是等於將她的心意推的是一乾二淨?所以她纔會臉色蒼白,匆匆告辭的吧
羅通腦中浮現當時虞紫玲那哀怨,悲痛神情,心中隱隱作痛,竟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罵道:“我真傻,竟然拒絕了紫玲的一番情意。”
杜荷見羅通一臉懊惱也安慰道:“事已至此,自責也是無用。我倒是認爲如此反而是件好事,證明了這僅僅只是個誤會,只要能夠見上一面,解除誤會,一切自然無需擔憂。”羅通怔立半響也想明白這點,一個勁的點頭歡喜。
本欲直接前往虞紫玲所在的燕春樓,但杜荷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叫上房遺愛的好。畢竟青樓他從未去過,遇到什麼事情,還需要一個老手來照應。
羅通雖然心急,但也知杜荷得了失魂症不再是青樓妓館的常客。也隨之一同去叫房遺愛。
房遺愛見杜荷、羅通來找他擊故院也覺得新奇,但聽緣由知事關羅通的幸福也排着胸口擔保了下來,只是他眼睛泛光,究竟是存着什麼心思杜荷也不好肯定。
燕春樓,長安最有名的青樓也著名的消金窟之一。
屬於才子佳人聚會之所,位於西市附近的懷遠坊。
此時雖是日間,但燕春樓附近已經笙歌處處,來往行人絲毫不比集會見少,熙熙攘攘的好似趕集一般熱鬧。
杜荷、羅通有露出了驚訝之色。
“明達是第一次來,大哥想必也忘記了這裡的規矩了吧房遺愛輕車熟路見杜荷、羅通一臉的錯愕,微笑着問道。
兩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杜荷更是感慨,對於對青樓的瞭解都出自於那些電視劇電影真正的青樓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下無言,隨着房遺愛繼續向前行去。
房遺愛好象對這裡極爲熟悉,幾乎走上兩步就能遇到一個熟人拱手招呼。更有那些電影電視裡俗稱的“媽媽。們堆着一臉誇張的笑容急步迎上,揮舞着手中的紅手巾一口一個房公子的叫着。
但見到房遺愛身後的杜荷後,眼睛更是泛起了光,這可是一擲千金的大主顧:紛紛的熟悉的打着招呼,不斷的道:“杜公子啊,一年未來我們燕春樓。春桃可都得了相思病了”。
這個“媽媽。說春桃,那個“媽媽,綠柳,幾乎每一咋。“媽媽。遇上他都會萬分熱情的給他打着招呼,並且給他介紹着新來的姑娘。
杜荷陰寒着臉,幾乎要爆走。
這些人叫的是親熱,但眼中眼中卻只能看到對金錢的渴望,全然看不到其它的東西。
“遺愛,我以前真的經常來這裡?。杜荷實在有些受夠了他們的糾纏。寒着臉問道。
“何止是常來,大哥親口說的醉香院是你第一個家,燕春樓是第二個,其次才輪到國公府。你在這些地方呆的時間比國公府還要長呢”。房遺愛沒有在意杜荷的臉色。指着燕春樓的大堂說道:“大哥,就在哪裡,當年我們就是在這裡燒的黃紙,想起那段時光,嘿嘿,還真有些懷念!”
杜荷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暴慄:“別說了,臉都讓你丟光了”。
房遺愛捂着頭,更是委屈。嘟囔道:“我說的可是事實,當年的老大可是我們這一輩的揩模,號稱長安第一紈絝
杜荷只能當做沒有聽見,心底已經將那杜荷咒罵上了千遍萬遍。
房遺愛在這裡卻表現的極爲人情世故,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一會李媽媽如何如何,一會又王大姐這般這般。
說話間,不遠處突然一人大笑着迎了上來。人還未近前,一股銅臭就撲面而來。
來人是一個打扮妖豔的貴婦,“原來是杜公子、房公子,你們兩位貴賓可好久沒有來了。至於這個”。她看到羅通,臉色一變。
今日羅通意圖強闖燕春樓。打傷燕春樓的諸多夥計,幸虧巡邏的兵卒及時趕到,不然燕春樓真會讓他拆了也不一定。
房遺愛低聲道:“她就是燕春樓的東家鄭老鴨,想要替虞紫玲贖身,還耍看她肯是不肯!”
杜荷低。當了聲道:“我們來了,她不肯也得肯!”
房遺愛也”二卜日曾小鬧燕春樓,隨即解釋道!,我衆叉弟今日助娘而來。不是來鬧事的,所以鄭東家大可放心。此外給我們一個好個子。要最接近紫玲姑娘的!”
鄭老鳩這才鬆了口氣,隨即笑道:“好位子,別人來沒有但三位怎會沒有。上坐雅間,獨一無二。是最接近紫玲姑娘所在的位子了。只是
她面如難色。
房遺愛會意一笑。伸手抓了五兩銀餅遞了過去。
鄭老鳩見錢眼開。眼睛都眯了起來,親自帶他們去見後院。
杜荷這才知道前院是尋常酒客尋花問柳的地方,而後院則是那些賣藝不賣身的清官兒所在的地方。
虞紫玲是響徹長安的虞美人,是長安的兩大名妓之一,地位非同一般,擁有一咋。前後三進的大庭院。此時離虞紫玲入場還有整整一咋時辰,可庭院裡已經是人聲鼎沸,聚集了各式各樣的文人雅士,當然也不乏貴胄商賈,足足有百人多。
杜荷、羅通面面相覷。想不到虞紫玲人氣如此火爆。
見有人入內,百餘人紛紛回望他們。更有許多讀書人模樣的認出了杜荷趕了過來,抱拳問道:“來人可是青蓮先生?”
接着自然是一陣擾攘,房遺愛最討厭這些作秀的文士,排開衆人引着杜荷、羅通上了雅間。
房遺愛訂的位置是在二樓雅間,能包下這裡的人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富商巨賈。
雅間擺設華貴,在面對着大堂。堂內景象一覽無遺,在他們斜側面不遠處,有一個高臺連接廂房內側,根據房遺愛的介紹,時辰一到,虞紫玲將登上高臺吹簫一曲,然後出題爭勝,得勝者可得與虞紫玲共處一室的機會。
看着下面越聚越多的人羣,杜荷咋舌道:“這機率豈不是數百分之一”。
房遺愛道:“其實大多人並不報以能夠與紫玲姑娘共處一室,能夠聽她一曲,以覺得是無上榮耀了,好比對面的那個朱東家?”他指着斜對面包間的一個大胖子說道:“他是長安第一酒樓的掌櫃,別說詩詞歌賦,字都未必有我認識的多,但紫玲姑娘每次坐檯表演他必來,而且出手闊綽。爲得就是捧捧場,見她一面,見一曲簫而已。”
杜荷搖頭苦笑,古代的追星族看來一點兒也不遜色現代的!
“還有長孫渙,長孫老狐狸的二兒子,他也是紫玲姑娘的追求者,而且他已經得到三次與紫玲姑娘單獨相處的機會了,甚至放出了狂言,一定要娶到紫玲姑娘
“哼”。羅通冷。多一聲:“那混賬東西也配”。
杜荷卻覺得奇怪:“那長孫渙有如此才華?”
房遺愛不屑的撇着嘴:“那是扯淡!那傢伙比我好不到那裡去,只是他會作假。每每來此地身旁都帶着兩個謀士,分別是前任、上一任的狀元,有兩狀元才爲他出謀,得勝的機率自然遠勝他人
房遺愛說者無心。
杜荷聽者卻是有意,唐朝氏族門閥實在太重,便是新科狀元不依附世家也難以成就大業。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關係大唐未來的大事。
氏族門閥不是不能存在,但必須要受到限制打壓。
杜荷如此沉吟,但也未繼續想下去,他非蠢蛋,自己目前在朝中本沒有啥勢力可言,若表露出一點點與世族爲敵的心思,各種打壓必然接踵而來,到時候,便是連李世民,老爹也保不了自己。
便在這時,樓下傳來了囂張無比的聲音,小爺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膽子搶小爺的雅間!”
房遺愛微微一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長孫渙來了”。
他這話聲音未落,雅間的大門就讓人踹了開來。
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子氣勢沖沖的闖了進來。
杜荷眼皮子也都沒有擡,繼續喝着早已準備了的酒。
房遺愛也視若無睹,啃着一塊雞腿!
羅通更是閉着眼睛在一旁假寐,直接當長孫渙不存在了。
長孫渙氣得瞪眼睛跳腳:“我當是誰,如此囂張,原來是杜二、房二還有羅家小子!”
三人毫不理會,只當他是一支吵鬧的公雞。“你們”好”給我等着!”長孫渙甩袖而出,論身份杜荷、房遺愛沒有一人遜色於他,但說起地個長孫渙便遠遠無法與杜荷、房遺愛相比了。
何況在長安誰不知杜家二郎,深得帝寵。
他也只能說一句沒有意義的狠話充充着場面。
三人相視一笑,也不理會。
杜荷突然現在對面幾縷尖利的目光向他射來,定睛一看,險些給嚇得爬在地上:對面包間裡的幾人竟然樂公主、李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