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啪!”
藥碗重重的摔打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太子妃驚懼的站在一旁。
“滾!”李承乾面目猙獰的叫喝者,怒發如狂。自從得知李世民意圖讓李泰接替他的位子,接見諸國使者。他的心就一刻也平靜不下來了,滿心都是對即將失去太子寶位的恐懼。
他以淪落爲權勢的俘虜,這隱隱失去權勢的滋味,足以讓他生不如死。
“乾兒,你……”長孫皇后大步走進了臥房,見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暗自生怒,但又見李承乾而今的慘樣卻也責罵不出聲了。
畢竟李承乾有千萬般不是,也是她的骨肉啊!
她示意太子妃退下,信步來到了牀邊。
“母后!”李承乾見長孫皇后到來,大聲慟哭出聲來,“父皇……父皇已經二十三日沒有理會孩兒了。”
長孫皇后默然以對,長嘆道:“你這一次的所作所爲實在傷透了你父皇的心,等你傷好些了,去跟他認個錯吧!以後別再犯了,若在犯事,母后也保不了你!”
自家事情,自家知。
長孫皇后心知自己的丈夫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一位將大唐利益視爲一切的好皇帝,如此人物會是一個明君聖主,但難以成爲一個好的父親。
雖然李承乾是他的長子,也是他的愛子。但爲了大唐,在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留情的廢去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自己得他寵信,能夠保李承乾一時,但絕不可能保他一世。若李承乾依舊不知悔改,李承乾的下場如何將毋庸置疑。這也是長孫皇后最怕的事情。因爲自古以來,被廢立的太子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不想自己的兒子落得跟前太子李建成一樣的下場。
李承乾心中自是萬分不願,但在長孫皇后面前卻不敢表達出來,再三說明自己錯了,態度誠懇,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
長孫皇后也無法判定李承乾這話是否出至真心,但作爲一個母親,她也只能選擇相信。
“不僅僅要向你父皇認錯,還要去向杜荷陪不是!”長孫皇后親撫着李承乾的後背,緩緩的說着。
“什麼!母后要我向杜荷賠罪?”李承乾像被觸碰了逆鱗一般,驚叫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因爲杜荷,若不是杜荷,他絕對不至於淪落至此。
他只恨不得將杜荷碎屍萬段,可長孫皇后卻讓他放下太子之尊向杜荷賠罪,這讓他如何忍受的了?
“爲什麼?”他不甘的叫了起來。
“爲什麼?”長孫皇后恨鐵不成鋼的低喝道:“因爲現在的你沒有資格擔任國之儲君!一國之君,可以無才,也可以無德,但不能沒有容人之量,不能沒有用人之能。杜荷雖年少,但他受你父皇看中,受房相讚賞,受衛公李靖、英公李績的讚歎,如此人物將來必然是我大唐的奠基磐石,你若與他不和,不易於自挖根基,自毀棟樑。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已經成爲我大唐磐石的父親!”
“孩子,我知道你恨他在你父皇面前告你一狀。但事實上,你不應該恨他,反而因該感激纔是!只有這般剛直不畏強權的人物,纔是真正值得依賴的臂膀,纔是真正爲大唐着想的人才。所以,不僅僅是你父皇,便是你母后我對於杜荷這番作爲也只有讚賞而沒有任何的不滿。一個敢指出你錯誤的人,比一個奉承你的人,更加難得百倍。你若做不到這一點,便是母后也無能爲力了!”
正當一干文士爭奇鬥豔,相互出題,解答的時候。
長樂公主的身影出現在了李世民的身側,她一身白色裝束,手中抱着一個暖袋,身着貂皮棉襖,外罩一件純白色色大氅,與周圍火紅的景色一對比,頓如仙子下凡一般。
見此一幕的樓下衆人,個個都露出了驚豔的神色,大多數人都看呆了。
便是杜荷身旁的羅、房、三李也不由得怔了怔,欣羨道:“天底下的福氣都讓青蓮一人佔去了。”
房遺愛還不明所以,但聽多嘴的李敬業細說緣由,也是一陣感嘆,心底也爲杜荷感到高興。
便在這時,樓上又出現了一女身影,原來是李雪雁。
只見她整個人裹在一件桃紅色的棉襖中,粉臉凍得通紅,更顯嬌柔可愛,也別有一番味道。
杜荷往樓上揮手致意。
二女也發現他的身影,相視一笑。
長樂公主有些靦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李雪雁卻大大方方的招了招手。
便在這時,臺下有人呼喝了起來:“天可汗陛下,這猜謎是大唐強項。我們等自然比不了了,但我們也有我們的特色。大度設願意親自舞獅,充當獅頭以搏陛下與長樂公主一笑!”
薛延陀的長子大度設高聲呼喝了起來,他身長九尺,站立在那裡,一股威壓的氣勢自然蔓延開,顯得驍勇,彪悍。
杜荷在大度設話出口的那一剎那間,眼睛都瞪鼓了起來:在我面前調戲我的女人,這廝好大的膽子!
李世民略微一怔,若有興趣的瞄了杜荷一眼,道:“朕也有心領略一下爾等國家的風土人情,準了!”
不遠處,正好有準備舞獅活動的雜技好手。
大度設借來一個獅頭,叫了一個幫手,在咚咚咚的皮鼓聲中,舞動了起來。
舞獅子又稱獅子舞、獅燈、舞獅,相傳是它最早是從西域傳入的,據說獅子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隨着佛教傳入中國,而獅舞的技藝卻是引自西涼的“假面戲”。
但隨着不斷的流傳,唐代時舞獅已成爲盛行於宮廷、軍旅、民間的一項活動。
薛延陀位於北方,久慕唐朝文化,舞獅也傳入領地。由於獅子兇猛,最得他們族人喜歡,每每有大型活動,這舞獅必不可少。
但見大度設高舉着獅頭,上下起舞,不斷的撲、跌、翻、滾、跳躍等等動作,他身形高大,舞動起來更是虎虎生威,盡顯獅子森林之王的風範。
四周人紛紛喝彩。
羅、房、三李個股和麪有不差,朋友妻,不可欺,大度設此舉也惹得他們心頭火氣,暗自想着因該給大度設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什麼教訓,卻發現杜荷已經不在了。
“大哥呢?”房遺愛四處眺望。
“在那!”李業嗣眼尖,先一步在人羣中找到了杜荷。
卻見杜荷也拎着一個獅頭,走了過來。
李敬業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他做出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表情,“怎麼樣,你也會玩這東西?”
“不會!”杜荷很直白的說道,隨即卻又加了一句,道:“但我會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