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杜荷心底,亞歷山大別說與李世民相比,即便跟漢文帝、漢景帝、漢宣帝等人都比不上。
亞歷山大作爲一個軍事家,或許是極其優秀的,但作爲一個君王卻根本不合格,在中國比他優秀的帝王多的海了去了。他只能算是一個征服者,依靠武力讓他人臣服的征服者。一但身死,他打下來的土地就會土崩瓦解,與中國那些文明盛世,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爲了刺激一下李世民,杜荷面對李世民這“無意中”的一問,違心的道:“那是自然,亞歷山大大帝雄才偉略,文武雙全,開創了不亞於文景之治的超級盛世,還打出了不亞於彭城之戰、官渡之戰、淝水之戰等經典戰役,可是了得。據說,他領地大的都管不過來呢!”
這反正吹牛不犯法,杜荷這裡更是沒頭沒腦的一套亂吹,直將那個“亞歷山大”吹捧的天上有,地下無,將他頂上了神壇。
李世民有些呆呆的,心底很不是滋味,一直以來,他都以秦皇漢武作爲目標的,以唐朝如今的局勢,文治武功都是前幾朝代無法比擬的,尤其是近年因爲杜荷的出現,唐朝的西破西域,南勝吐蕃,經濟科技文化都有着十足的進展,只要江南開發的大戰略成功,海上絲綢之路開拓,大唐就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對漠北、遼東、高句麗用兵,以血前朝之恥。
百戰功成後,大唐的無論是對外戰績,還是對內治世,都是始皇朝、武帝朝無法相比的,對於這個目標,他根據大唐現今的發展,心底的計算是五年,如今卻莫名多出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出來,心中感受自然無比鬱悶。
杜荷見李世民伸手夾着一塊火腿肉,手就那麼伸着,火腿肉重新掉回了菜盤裡都不自知,看來刺激還真的不小,心中也不由暗想:“會不會刺激過頭了!”細細一想,貪圖口快,似乎已經將“亞歷山大”塑造美化成宇內第一明君了。
“呃,好像是誇張了些!”又想了想,他道:“不過嘛,這前人存在的意義就是一個讓後人超越的榜樣,聽說亞歷山大活了八十歲呢,岳父大人今年纔剛剛四十,還有大把的時間。小婿就不信,再過四十年偉大的岳父大人會比不上那個什麼亞歷山大。”
“咳!”李世民聽了這話,頓覺格外中聽,眼睛一眯,捻着下巴黑鬚,自豪道:“朕朕十八歲起兵反隋,二十四歲平定天下,二十九歲登基稱帝,四十歲定西域,萬邦來朝,再過四十年,超越亞歷山大又豈在話下?”
杜荷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還真夠自戀的,剛說是胖子,還就喘上了。他心中如此誹謗,但眉宇間卻全是笑意。
先前那話出自他人之口,杜荷只當他是放屁,臭不可聞,但出自李世民之口卻不一樣了。李世民很自戀,這無可否認,但就是因爲他的自戀,讓他有着極強的高人一等的慾望,先前的那一番話完全可以理解爲李世民向自己虛構的那個“亞歷山大”宣戰了,暫時就爲那些即將倒在大唐鐵騎下的國家默哀吧!
“關於開發江南的事情,賢婿就多多擔待了!需要什麼,但說無妨,朕在這該用的錢物上,絕不小氣。”李世民眼中昂揚着鬥志,江南的開發關係着大唐未來是否有足夠的金錢,足夠的糧草。李世民本就對此事異常重視,如今目光更爲長遠,江南開發就顯得尤爲重要。
杜荷在開發江南上下足了功夫,也不希望功虧一簣,沉聲道:“陛下放心,小婿必將盡心竭力,處理好江南事情。”
李世民滿意的一笑,想起了李承乾前些曰子的告狀道:“前不久,有人向朕舉報,說你與武家勾結,說你在江南曾調動武家巨資,是武家幕後的主使人。朕自然是不信的。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在朝中做事,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尤其是你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更是如此。萬事朕這裡可以給你當着,但還是注意一些爲好!”他並不相信杜荷貪財,但心知若無足夠的把握李承乾是不會一狀將杜荷告到他面前的,唯一的解釋只有杜荷在無意中做了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讓人抓住了把柄。
作爲父親,李世民還是給李承乾流了幾分面子,並沒有指名道姓,卻不知杜荷早已知道此事了。
杜荷這裡也不點破,想了想,一拍腦袋道:“哦,是有怎麼回事情,是小婿的錯了,不過當時情況危機,小婿也顧不得那麼多。武家的二姑娘與我是舊識,她是工部尚書,判六曹尚書事武土彠的次女,才略不輸於男子,非常了得。小婿這裡甚至敢說一句,她若是男子,必然是國之相才。只可惜因父親早亡,受到了同父異母的兄弟虐待,離家來到了長安。爲了生計,不得以投身商海,白手起家,打下不小的基業。幾年前,她意圖擴大生意,經營茶葉,但因底子不厚,缺少啓動資金。小婿見她才華實在了得,也就借了她一大筆錢,收取適當的利息。不過年餘,武家因茶葉發家,賺得盆滿鉢滿。她一直想將錢還來,但小婿這裡月月領着俸祿,實在不缺錢,也就讓她留着週轉。直到江南疫病起時,小婿才向武二姑娘討回了拿筆錢財。她是商人,有着廣闊的商業渠道,爲了方便也就直接讓她助我購買物資救助蘇州災民了。小婿實在想不到此事,竟會受人把柄。”
雖然李世民並沒有細問詳細經過,但杜荷卻將事情如實以告,說的詳詳細細。
“原來如此……”李世民聽悉緣由,心中也是恍然,不再多言,只是道:“那個誣告賢婿的人,朕已經給了相應的處罰,你也不必在意。”
李承乾受了什麼處罰不得而知,但自從他告狀後起,杜荷就再也沒有與他見過面了,即便早朝也沒有他的身影:以李承乾的太子身份,每次早朝他都應該在李世民身側學習治國之法的。李世民連早朝都限制他上,可見這處罰不是一般的重。
杜荷也想起一事道:“開發江南不僅需要我們這裡決策,也需要良臣來執行。小婿心中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當說不當說!”以他此刻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干涉朝堂上官員的任命,但是他們在飯堂中喝酒商議,沒有朝堂上的莊重,言行有幾分聊天的意思,也就沒有了顧忌。
李世民不以爲意的笑道:“你想說的是杭州太守劉仁軌吧!”
杜荷笑着應了一句,劉仁軌曾是他的部下,對於他的才華,有着深刻的認識,他是未來的宰相,有着治理國家大事的才華,只是沒有家世地位,沒有立功的機會而已,開發江南這等大事,不讓他來處理,給他立功的機會,實在太可惜了。
李世民道:“劉仁軌當初還是朕派他給你的,對於他的才華又豈會不知,即便你不說,朕也有這個意思……你在奏章上說在上海、廣州建造兩個港口,專門用來海外貿易。朕打算冊封劉仁軌爲蘇州刺史,讓他着重負責上海的發展。廣州朕也有了合適的人選,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兩季水稻,我大唐現在最缺的還是糧食,儘可能讓兩季水稻種植成功。”
上海、廣州這兩地是杜荷根據歷史後來發展趨勢而定下的兩個最適合海上貿易的兩個港口,依照唐朝的叫法上海應該叫嘉定而廣州稱番禹,但杜荷就是覺得這兩個名字叫的不順口,順便給他們改了一個名字,李世民也同意了。
****杭州龍井村!
武媚娘收拾好了行禮,正與大姐武順辭行。
武順不捨的拉着武媚孃的雙手道:“媚娘,這麼快就走了,大姐還盼你多待一會,多陪陪你大姐呢!”
“我想他了,這裡一刻也呆不住……”武媚娘紅着臉,在親姐姐面前卻也沒有顧忌,實話實說。武順有經商之才,江南的生意由她來打理,大賺不虧,但在細節大局上,比起武媚娘來始終要遜色許多,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武媚娘懂得輕重緩急,當初也沒有隨杜荷返回長安,而是留在了杭州處理。
直至今曰,所有細節隱患和不足的地方都得到了解決。這處理完一切事情,武媚娘就急着準備行禮了。
武順掩嘴輕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這做大姐的也不強求了……哦,對了,姐姐這裡有一樣東西,給你嚐嚐,味道很不錯呢!”她走出房間,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捧着一個盤子,盤子裝着一塊塊切成片,粉紅色的果實類似的東西,不知叫什麼,從未見過。
武媚娘拿過一塊,輕咬一口,脆脆的很甜很爽口,是一種從未吃過的果實。
“這是……”
武順笑道:“大姐也不知,前些曰子,我們的商船在海上救了一個人,是他送給我們的。說是在我們大唐沒有的東西,還有好一些,你拿回去,順便帶給娘和小妹嚐嚐鮮,還有你那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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