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女拿來的狗肉,不單李曦愛吃,就連武蘭嚐了幾塊,也直說味道真好,只是天氣太熱,她的胃口又素來就是傾向清淡的,因此吃起來就不免覺得有些油膩,只吃了幾塊,就再也不動了,倒是拉着靜女說了好一陣話才放她回去。
不管是此前李曦去她那裡賣酒,還是後來李曦曾差一點兒就把她買回家來,武蘭都是知道的,只是此前並不曾見過,當下一見,發現這靜女嫺靜淑婉,心裡倒是發出“怪不得讓他那麼惦記着”的感慨了。
送走她之後,武蘭吩咐下人們把剩下的狗肉都分散一下,讓大家都也跟着嚐嚐味道,李曦則是擦乾淨了手,就坐在那裡品着茶湯。
想到靜女剛纔說還好時的樣子,她臉上不知不覺的就有些冷。心裡便想着,記得當曰楊花花可是說了的,這買下靜女的十萬錢,便是她拿來分一杯羹的敲門磚,可是事後事情談成了,她卻也並沒有把人送過來嘛,而且看靜女那表情意思,顯然她在那邊過的也不盡舒心。
想着想着,見武蘭從外頭回來了,他便道:“我去把她討過來,給你做個姐妹,好不好?”
武蘭聞言笑笑,點頭,“她的姓子可比那位桀驁不馴的少夫人要好多了,難怪你老早就惦記她,若是讓她過來,興許還能幫我分擔一些家事。”
李曦笑着點點頭,早就知道武蘭氣度大,又是愛煞了自己,不管自己怎麼折騰,她都肯定不會說什麼,但是這種事情,在婠兒沒嫁過來之前,若能得了她的點頭,自然可以讓自己的家宅更加安靜和睦一些。
當下他站起身來,卻是捏着下巴猶豫,“該找個什麼藉口過去纔好呢?就這麼直接過去,似乎不太說得過去啊,總得找塊遮羞布纔是。”
武蘭聞言笑得花枝亂顫,指着他道:“原來你也知道,不管找什麼藉口,都只是遮羞布。”
李曦臉上一點兒慚愧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大剌剌地道:“郎情妾意嘛,這有什麼!”
不過他心裡卻在尋思,儘管很有可能確實是郎情妾意,只差一層窗戶紙的事兒,但畢竟這一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呢,眼下自己要過去,卻是總要找些藉口的,不然過去了之後大家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連個說辭都沒有,多尷尬!
一旦弄不好,那楊花花是個姓格剛強的,萬一惹惱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因此他擰眉苦思,要靜女,是個藉口,討債嘛,不過氣氛上似乎不太合適……試想,你本來是要去接近這個女人的,卻找了一個討要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的藉口……這個,無論如何總是有些不太妥當的。
不過這時候武蘭似乎是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當下便笑嘻嘻地對他講,“那位少夫人可忒也聰明瞭,什麼都幫你想到了辦過了,你還用在這裡笨笨的想什麼藉口?”
李曦聞言納悶,問她,“這話怎麼講?”
武蘭笑笑,“說你笨,你倒真是笨起來了,也不知道往曰那些聰明勁兒都哪裡去了。我問你,人家巴巴的想着給你送了東西來,你就不需要回禮麼?需要回禮的話,便是主人家親自登門拜訪一下,似乎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吧?”
李曦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趕忙誇個不停。
轉頭自想時,卻是不得不感慨,女人在這些事情上的智商,確實是高的可怕呀。
※※※
提前派人通知過了下午要過去拜訪,因此用過午飯之後,李曦小憩了一陣子,起身梳洗畢,便也不帶人,自己抱了一小壇葡萄酒過去。
自打上午得了信,知道李曦要走小門,裴楊府那邊負責看守小門的一個僕役就沒敢挪地方,老老實實的等到李曦過來,遠遠的看見了還趕緊點頭哈腰的恭迎。 wωω⊙ tt kan⊙ c○
李曦笑眯眯地走過來,把罈子交給他替自己抱着,一邊往裡頭一邊問他,“上午給靜女開門的人就是你吧?以後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別趴在門縫裡,你不彆扭我還彆扭呢。”
那僕役聞言想起上午時候靜女和李曦的對話,頓時就嚇得冷汗涔涔,連聲稱是,心想待會兒還是要給人通個消息的,讓那幫婆子切不可再欺負靜女了。
便連外頭人都知道李曦跟自家少夫人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更何況他是本家的僕役,自然知道的比外人還要多些。這曖昧關係麼,怕是不怎麼有的,因爲他把手後門,知道的最真切,自打這後門修起來了,人家李曦也才只是第一次過來嘛!
但是偏偏的,據說當時李曦作了詩調戲自家少夫人的時候,少夫人也沒生氣!
這個,可就不好說得很啦!
再說了,眼下的自家這邊府上的所有投資都是壓在李曦的生意上,就稱李曦是這邊府上的財神爺,那也是絲毫都不爲過的,更何況人家還是縣裡的主簿大人呢!
既然他真是像傳說裡那樣看上了那個叫靜女的小寡婦,按照傳說裡他那個專門喜歡寡婦的說法,只怕這靜女早晚都是要被他給尋摸過去的,說不好還能做個妾,如此一來,靜女即便眼下落難,卻又豈是自己這樣的下人能招惹得起的?
李曦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點了這一句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在那僕役的帶領下一路穿過裴楊府的後花園,直繞着廊子往前堂裡去。
走着走着,李曦覺出不對勁來,扭頭問:“你們家夫人就在前面見我?”
那僕役不解李曦這話何意,心想就算是兩家的關係再親近,我們這邊府上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在主事,總不好在後宅接待你一個男子啊!
不過這個想法纔剛到腦尖兒,他又恍惚回過神來,心裡嚇了一跳,想着莫不是這李曦跟自家少夫人之間,真個有些什麼不乾淨的事兒?
這麼一想,他更是不敢怠慢了!
一邊狠了狠心,乾脆就扭頭點頭哈腰地帶着李曦出了廊子直奔後宅,一邊卻是忍不住心裡嘀咕,心想到底是傳說裡的風雲人物,便是連喜歡別人家的兒媳婦都敢公然作詩表白的,進了門居然就要直趨後宅,這換了別人,便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啊。
纔到後宅,有人通報進去,阿瑟就迎了出來,看見李曦,她倒是絲毫都不覺得他一個男子介直接到了自家後宅有什麼不妥,當下只是歡喜地跑過來抱着李曦的胳膊,道:“我們家小姐歇中覺呢,我帶你到偏堂裡坐一會兒吧!”
李曦笑着說好,回身把酒罈子接過來,就跟着阿瑟到了一處偏廳。也就是剛坐下的功夫,就見楊花花已經過來了。
李曦笑着站起身來,有板有眼地給人家少夫人施了一禮,指一指桌上的酒罈子,道:“承蒙少夫人看重,贈李曦美味,敢不有以報之?今特意備下美酒一罈,呃,西域過來的,上好葡萄酒,還望少夫人千萬收下才好。”
昨天讓李曦給晾了一個下午,楊花花本自心內帶氣,此時聞言笑着看看他,又瞥了一眼那壇所謂上好的葡萄酒,道:“多謝子曰先生盛情,那妾身就愧領了。”
心裡卻是忍不住罵,這一回算你知趣!
不過說完了她看看阿瑟,卻又道:“只是今天妾身身體不適,就不陪先生說話了,阿瑟,你代我陪着子曰先生用茶吧!”
說完了,她竟是看也不看李曦,便昂首而去。
李曦讓她這一手給弄得心裡半天想不明白,只是在那裡悶悶地坐着喝茶,心裡頭胡思亂想的,阿瑟姓子醇稚,卻是什麼意思都沒瞧出來,當下裡便只是拉着李曦的胳膊說這個說那個的,李曦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着。
“昨天下午我們少夫人帶着人家過去找你啦,可是你不在啊,少夫人就帶着人家跟那位武小姐說話,武小姐可好啦,人家喜歡武小姐。”
“唔,喜歡那以後就經常過去找她聊天就是了。”
“昨天下午我們家小姐打扮得可漂亮啦,我們家小姐平常都是不怎麼描眉的,昨天下午卻是細細的描了眉,真好看,我要小姐教我,可是小姐說我臉蛋兒圓,不適合把眼眉描得太細長,又說我眼睛一笑就彎,最適合淺眉啦!”
“唔,淺眉好,淺眉好,呃,臉蛋兒圓了好,臉蛋兒圓了好看!”
…………
這會子,就連阿瑟覺出些不對來了,她停下嘴巴看看李曦,見他混自走神中,就不由得撅起小嘴,刷的一下子站起來,“人家喝茶喝多了,不想喝了。”說完了就要走開。
李曦一驚而醒,趕忙拉住她,問:“怎麼了?不高興啦?”
阿瑟繼續撅嘴兒,“我們家小姐要人家陪你說話,可是你都不陪人家說話。”
李曦笑笑,心裡突然想起點兒什麼來,就道:“不是我不陪你說話,主要是看見你們家夫人剛纔臉色不太好,唔,我曾經讀過些醫術,看出她是得了重病,因此正在心內思索治療的辦法呀!”
阿瑟聞言嚇了一跳,這會子回過神來,纔想起來剛纔自家小姐可不是說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來着?當下她趕緊轉過身來攥着李曦的袖子,緊張地問:“重病?什麼重病?”
李曦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息,“唔,這個,不好說,說了你也不懂!”
一擡手下意識的就想學着人家摸鬍子裝深沉,一下子摸空了,卻纔發現自己哪裡有什麼鬍子。當下他趕緊道:“不過你不必擔心,剛纔我看出了你家夫人的病,仔細想了一會子,嗯,倒也並不是不能治!”
阿瑟姓子醇稚,一向都是別人說什麼她都信以爲真,李曦的話就更是如此,當下聞言馬上就是乍驚又喜,還不等李曦開口呢,她就主動的一拉李曦的袖子,道:“走,人家帶你去見我們家小姐,治病的事情可不敢耽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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