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開始大亮,一老一小佇立在城外的小山包上,老的正在侃侃而談,長袖飄飄,鬚髮飛揚,像是畫卷裡走出來的老神仙;而小的一身白色短衫,斜眉入鬢,只是臉上卻在不時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臉。兩人就這樣各懷鬼胎的進行着對話。
“至於當今天下會有誰來座,老道前夜夜觀星象,紫微帝星黯淡,而西北方天狼星星光大亮,所以老夫推斷當是由秦王繼承王位!因爲天狼星也是主殺伐,是爲將星之中殺伐之最,聖上衆多兒子之中只有秦王有這樣的外在表現。”袁守誠連夜觀星象都搬出來了,可見是一定要把李寬忽悠瘸了,好讓他說出那藥丸的配方。
袁守誠已經八九十歲的人了,雖然一直是這樣神棍了一輩子,但是面對一個可以說是幼童,還是有些不忍心。可是想想自己那侄兒(其實是兒子)袁天罡道家養生術正處於關鍵時期,需要大補之藥進行衝關,而道家秘傳的丹藥早在自己早年就用光了,現在還沒準備妥當。所以纔會見到李寬的藥丸子這位身份奇高的老道士纔會心動不已,他剛纔倒出藥丸的時候就辨認出其中多種藥物都是補氣補血的佳品,這正是他想要的東西,不然他那裡會丟臉的直接拿藥跑路。
“這些都是老先生夜觀星象所得?”李寬確實有點佩服了,不過佩服的是老道士的推理能力和忽悠能力,而不是什麼夜觀星象之術,從那顯露在外的一些蛛絲馬跡,袁守誠這老道士居然推斷出了李淵身體病危,而李二是最有力的皇位競爭者的事實。這一點來看是後世看歷史書才得知的,要是他真是這個時代的土著,那麼他也會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爲當今聖上春秋鼎盛,還能夜御八女,是個老不修。
可是李寬知道不少內情:李淵這兩年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哪怕是在朝堂之上議事的時候都要將痰盂放在龍椅前面,他會不時地嘔吐,還有朝會不斷的縮短時間。精力大不如前,甚至李淵還有吐血的私密傳聞,這個李寬卻是偷聽一次李二夫婦的談話得知的。從那以後,李寬就感覺到整個秦王府進入了一種緊張的狀態,而李二在那一次離京的時候,留下了一隊玄甲衛士,常駐在秦王府的周圍的一個院落,和另一個院落形成了爭鋒相對的格局,在那個院子裡,也駐紮着一大幫人,只不過是太子東宮的侍衛。藉着休沐的名義輪換的駐紮在那裡。
李寬臉上的表情,袁守誠一直看在眼裡,最開始那一直忍俊不禁的笑臉,讓袁守誠眉頭微皺,這小子居然在笑話他,難道他說的不對?可是後來李寬臉上的神色變得正式起來,到了最後甚至有一種像是佩服的神色一閃而逝,這讓袁守誠覺得自己已經忽悠住了這個小子,只是這小子城府極深,沒有表露的太明顯而已。
“怎麼樣,小子,老夫這夜觀星象得出的預言是不是很準確啊?”袁守誠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很是得意。
“也不怎麼樣嘛!一點都不明確,全都模棱兩可的,說了當沒說,除了最後那句秦王能登大寶,其餘的都是空話而已。什麼紫微星啊,什麼天狼之類的,小子都不認識他們,怎麼知道你說的對不對!不過小子有位師叔,研究的是神秘學,就是通過現有的線索去猜測未來發生的事情,和老道士你的夜觀星象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李寬也開始忽悠,你以爲就只有你會這玩意兒?就你這千年前的智商和見識,能和我那經過信息大爆炸洗禮的大腦相比?今天不把你忽悠瘸了,小爺就不姓李。
“什麼,你有個師叔也會這樣的技能?”袁守誠有點驚訝,要知道會這種抽絲剝繭,探尋縝密的都是各個學派的核心人物,這小子居然認識這樣的人,而且看樣子關係很熟捻,說明這小子在他那個學派裡身份地位不低。
袁守誠也是一個聰明人,但是越是聰明人越容易掉進李寬的陷阱,因爲他說的東西心思簡單了只會當笑話聽,只有那聰明人刨根問底纔會發現其中水非常深,篤定李寬背後有大能。所以他和李二長孫一樣掉了進去。
“你那師叔說什麼了?”袁守誠想要看看李寬說的那個所謂的師叔和自己誰高誰低。
“我師叔說了:九年六月,真龍出水,玄武喋血,大唐將興。”李寬臨時胡編亂湊了十六個字,說了出來。
“這句話意思直白,但是這也太自信了吧,連時間都說的這麼清楚,要是沒發生那豈不是自己打臉?”袁守誠將信將疑,要知道他們這行當,講究的是說話不說滿,不然要是不準那就砸招牌了。這已經成了定式,就像:父在母先亡這類的,還有桃園三結義,另出一枝梅這些已經形成套路的話,流傳至今還在流傳。而且想來也和自己經歷很像,這就是各人把自己的經歷生搬硬套進這些話裡了,而不是那些所謂的算命先生真的說中你的經歷。
“現在已經五月初,也就一兩個月了,老先生何不拭目以待?要是我家師叔說的不準,小子的身份老先生也知道了,到時候上門來討個說法便是,小子願意用這藥丸配方做彩頭!”李寬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你這麼信得過你家師叔?”袁守誠意外的看着李寬:“而且你能做得了這藥丸配方的主?”
“小子自然能做主!因爲小子可不是一般人!”李寬洋洋得意的說道:這是穩勝的賭局,怎麼會輸?除非大唐歷史是被篡改過的,玄武門之變不是發生在武德九年六月。
“好,老道與你賭了,只不過老道拿不出想你的配方那樣的珍貴東西做彩頭!”袁守誠有點尷尬的說道。
“這個就不用老先生操心了,小子贏了再說,要是那時小子提出的要求不過分的話希望老先生能代表道家答應下來!”李寬眼睛骨碌碌的轉着不知在打着什麼主意,只不過袁守誠卻沒在意這些,在他看來這小子既然是皇家血脈,要什麼沒有,豈會覬覦他道家那點東西。
“好吧!只要於我道教根本利益無礙,老道就答應你又如何!”袁守誠這一點頭,就將兩人之間這見不得人的賭約落到了實處,也使得李寬後面有了敲道家竹槓的機會,這讓袁守誠袁天罡叔侄後悔不已的賭約就這樣成立了。
“老先生快人快語,小子敬佩!”馬屁不要錢李寬隨手就拍上兩下又如何,反正到時候道家一定要吐點血出來,這天下還是太過貧困,佛道兩家佔有了過多的資源,比起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惶多讓,這可不行,這天下終歸姓李,所以這些蛀蟲還是清理一些來的好,李寬雖然無心皇位,但是卻也需要一個強盛的帝國在身後爲他提供支援,他可是想要帶着大唐鐵騎一直打到天邊去。
“呵呵……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小傢伙不要到時候哭鼻子!”袁守誠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道家沒多少東西值得皇室覬覦,這一點他很自信,可是後邊他卻差點哭鼻子了,道家產業龐大得讓他心驚,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甚至他從不知曉天下道觀居然有那麼多私產,這讓他一直兩袖清風認爲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教代表人物情何以堪。
兩人定下賭約,然後各自回家,這件事兒就放在心底就好,兩人的身份是最大的保障,不怕有誰會賴賬。
李寬慢跑着回家,身體力量漸漸的恢復,雙腿也變得有力起來,速度漸漸的變快,兩腿上的肌肉提供了強大的力量支撐着他高速的奔跑,之前那粒藥丸配合極限鍛鍊之法使得他身體吸收藥力更加徹底。
“看來可以多來幾次!效果還不錯!”李寬心情輕鬆了一些,因爲雖然極限鍛鍊很傷身,但是有着藥物保駕護航還是能快速提高實力的,他現在缺的是時間。眼看着玄武門事變就要發生了,自己身體還是沒好徹底,到時候要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派人攻打秦王府,恐怕跑都跑不掉,因爲那裡不僅只是李寬一個人,還有他在乎的那些人都在那裡:長孫,李麗質,李念微這三個女人一個給了他母親般的溫暖,一個是他最疼的妹妹,還有一個也是他妹妹,而且天真無邪,是個小開心果。這是他怎麼都放不下的,到時候真要有什麼狀況,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把握。
回到家,將衣服換掉,穿上平日裡穿的長衫錦袍,李寬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這是他最常使用的形態,往躺椅上一靠,拿着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至於看進去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陽升起,時間已經到了卯時,差不多可以吃早餐了。秦王府的幾個小傢伙也隨着李寬開始吃一日三餐了,長孫有時候也會吃一點,但是多數時候都是坐在一邊看着小傢伙們搶食,特別是肥肥的李泰,還有剛長出乳牙的李念微,兩個是最歡實的,每到吃飯就高興的哇哇大叫。只是李泰是吃的多,而小念薇卻是在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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