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吹過了屋檐下的風鈴,清脆的鈴聲悅耳的在耳邊迴盪着,小巧的院落是那樣的精緻,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個小小的水塘,一條小徑在無盡的花團錦簇之間若隱若現。翩翩起舞的蝶,在花叢間飛舞着,又是一年的春天了。春光明媚,陽光照在大地上,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這三年的時間悄然流逝,這座城市並沒有改變過多,所有人還是維持着當初的生活,爲了自己的目標像是辛勤的螞蟻一樣忙碌着。
長孫無忌在得到李二的承諾之後,將李承乾單獨拉到了自己家的封地之中,對他進行了一次特別的訓練,也不知道這個胖胖的國舅爺對自己的外甥灌輸了些什麼。總之在第二年,李承乾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確實變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李二都沒有對李承乾的改變做任何質疑,恐怕都要有人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之前的太子李承乾了。現在的李承乾做事沉穩,甚至可以說是老練,不管是他待人接物,還是處理事務。居然堪稱是面面俱到,處置的妥妥當當,不管是朝堂之中的文臣武將之間的平衡,還是對於世家大族的拉攏和打壓,全都是恰到好處。甚至比起李二做的都不遜色多少,所以李二在考覈了李承乾半年時間之後,再一次將他的太子之位給恢復了,也就是說,現在大唐太子還是李承乾。而且是一個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城府深沉的李承乾。
大唐的西南邊陲,那一片蠻人佔據的地方,也被李二派遣到那裡的段志玄率領的大軍打的落花流水,現在大唐四夷清平,整個帝國周圍沒有一個番邦國度敢說和不給大唐面子,每年都會前來朝拜,李二被這些小國恭敬的成爲天可汗,這讓李二感到倍兒有面子。也賞賜了很多的東西給這些小國家,同時李二派出了很多的儒家大臣前往這些小番邦。傳播儒家思想。教化蠻夷一直是儒家非常推崇的一種修行方式,有教無類是孔老二提出來的,現在他的徒子徒孫就要付出實踐,檢驗那些沒有腦子的番邦土人是不是可以教化。
當然這些變化都是潛移默化。所有人全都接受得了,這些對於大唐百姓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們還是每天過着一樣的生活,只要吃的飽穿的暖,誰當皇帝。或者朝廷戰勝了哪些番邦小國,對於他們也沒有多大好處,除了叫上兩聲大唐萬勝,就沒有別的了。當然其中這長安城之中的百姓還是能感到的一個變化,那就是在長安城的懷貞坊的坊門之前,每月初一十五都會有人施粥,而且不是一般的白米粥,而是參雜了肉糜的肉羹。
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福利,所以長安城的百姓全都爭相奔走相告,到了這兩天全都會趕去領取。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起的,這一羣人施粥,並不是無限制的發放,而是每次發放兩個大木桶,不管人多人少,只要發完,就直接走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但是有人看到在最開始施粥的時候,孫思邈孫老神仙在一邊觀看。而且微微點頭。看來是受他的示意。
“小秋,慢點!真實的像一個瘋小子似的,真是和你豫章姨姨學壞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恍若是春風吹過鬆林一樣,讓人感到無比的輕鬆愜意。在抱怨着。同時在追趕着在前方邁着小短腿奔跑的小丫頭。
“媽媽……你來追我啊!”小丫頭聲音有些嘶啞,但是絕對不難聽,反而有一種別樣的讓人感到受到吸引的磁性在裡邊。
“你這個小丫頭,再跑媽媽抓住你就要打你的小屁屁了!”一個絕色麗人從小院子的月亮門之中快步的走了出來,看着在花園之中的小徑上面跌跌撞撞的跑動的小小身影。雖然嘴裡說着要揍她,可是嘴角扯出來的那一絲寵溺的微笑。那裡有絲毫生氣的樣子。
“媽媽追不上,噗噗噗……”小丫頭轉過頭看向朝着自己追過來的母親,吐着小舌頭做着鬼臉,小臉紅撲撲的,額上滿是汗水。
“你看看,你又瘋的滿身是汗,被你姥姥看到了又要說我沒有照顧好你了!真是的,你不知道你那姥姥最疼你,巴不得把你每時每刻都捧在手裡!”絕色麗人三兩步追了上來,每一步跨出都足有近五尺的距離,顯然是用了一種輕身提縱的身法,這個女子並非是弱不禁風的弱女子,有着一身的功夫在身。
“纔不會呢!姥姥那麼喜歡小秋,小秋不讓她責罵媽媽!她一定會答應的!”小丫頭說道。
“你以爲你姥姥真的會聽你的啊?她當着你這個小疙瘩的面不會教訓,揹着你的時候,你老孃我還不得被她訓死!”伸手颳了刮女兒的鼻子,聽着她說話,絕色麗人臉上露出了一種無比的幸福的神色,繼而還有一絲的期盼在她的眸間微微流轉着,每每聽到女兒的聲音,都會想起那個人。
“娘,你又在想二舅舅了嗎?”小丫頭在母親的懷中,歪着小腦袋問道,小丫頭平時都是叫媽媽,只有李麗質露出走神一樣的思索神色的時候,她纔會叫孃親,因爲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母親在想念那個讓她可以說話的神奇舅舅,她都不記得了,有那麼一個人。但是母親說他非常的了不起,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他。就連那齊天大聖的故事也是他講給母親聽的。
“舅舅……你這小鬼頭,怎麼一提到你二舅,就這樣乖巧?”李麗質輕聲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似乎受到她的影響,對李寬很感興趣,這個從未謀面的名叫舅舅的人,在她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和太子舅舅還有青雀舅舅,稚奴舅舅一樣嗎?也是那麼威風?”小丫頭想起自己其餘的幾個舅舅,太子舅舅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坐着八匹馬拉着的大馬車,雪白的馬,她想騎在上面,但是被媽媽教訓了一頓。青雀舅舅坐着四個人擡的轎子,穿着一身青色的繡着媽媽說是蛟龍的衣服,很威風。她也想要,但是還是被鎮壓了。稚奴舅舅和兕子姨姨兩個是一起來的,每次都一樣,兕子姨姨每次都被稚奴舅舅揹着,她也想背,可是還是被敲了一小子,所以她覺得這幾個舅舅都不是她一樣的人,威風的緊,母親似乎不喜歡自己和他們玩。
“不一樣的,你二舅舅和他們幾個不一樣,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他差不多也快回來了吧!都快三年了呢!”李麗質出聲道。
“二舅回來了,小秋可以和他玩兒嗎?”小丫頭問自己母親。
“當然,你二舅和其餘幾個舅舅不一樣,他你可以隨便和他玩兒,當年要不是他,你這小丫頭現在可說不出話來!”李麗質回答道。
“那舅舅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啊!這府裡沒有任何小秋玩,豫章姨姨也不出宮了,真實的,皇上姥爺都將她禁足了,藏玉齋也不準小秋去,高陽姨姨只會欺負人家,一點都不好玩!”小丫頭抱怨着。
“快了!”李麗質只能這樣回答。
她們談論的人此時也差不多要回到長安了,已經進入了關中地界,四人現在乘坐着一輛豪華的馬車,四匹高大的駿馬拉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官道上飛速的奔馳着,有着李寬自己鍛造出來的強有力的彈簧作爲減震裝置。這一輛馬車可以一個時辰跑到五六十公里,而坐在車廂裡還不會感到太大的顛簸,要不是這官道不是太平整,還會更加穩當一些。但是現在卻也比起之前的那些馬車要好很多很多了。
“主子,我們已經到了關中地界了啊!你看,那是黃土高原的土層了呢!”天香將小腦袋伸出車窗,看着遠處高聳的那層層疊疊黃土,大聲叫道。
“就是啊!到家了!”李寬再一次回到這裡,知道這一次或許是最後一次回長安了,將會做出最後的了結,不管是他難以割捨的,還是憎惡討厭的,都要做出最後的結果,讓一切都再無關聯。達成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同時還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說出口過的,那就是今年就是道家和大唐朝廷打賭兌現的那個時候了,大唐的三災九劫,最後一個災劫就在這個夏天了。想到這些,李寬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馬繮扯得更緊了一些。
“長安,這座城市還是沒變!每一次見到,我都感觸萬分,這個時候是何等的強盛,等到千年之後,爲什麼會落得那般境地?一想起那段歷史,我就想將周圍的這些異族全都趕盡殺絕!”李寬轉過頭對崔雨菲這般說道。
“怎麼,糞青的那一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你也就只有想一想,或許你可以肆無忌憚的改變歷史了,可是改變之後,在後世會不會還有你?沒有了你,那麼現在是不是被否定了?”崔雨菲現在已經放開了權力的**,時空悖論被她解釋的頭頭是道。
“你當初還不是要當女皇?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想想這時空悖論?現在打趣起我來了!真是……”李寬無言搖頭。他可以改變歷史,但是這一改變或許就是另一個平行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