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離開了清河崔氏的府邸,在這座不甚大的城池中漫步着,不知道去哪裡好。》.し最近他很煩,雖然一直閒的蛋疼沒有戰鬥,大唐也進入了迅速崛起的快車道,可是自己這攤子混賬事兒卻也讓他難以全然解開疑團。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了,至少在李二和長孫皇后的眼中是這樣子,可是他去也找不到可以結婚的對象,就像後世的大齡青年一樣,爲了婚事發愁。而且現在的自己還沒有拒絕的權利。
“大唐恐怕又要變天了,這些世家還是沒有死心,一個個都盯着這天下呢!雖然明明知道坐不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但是還是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想要一路爬上去,不知道高處不勝寒嗎?”真是一幫蠢貨的想法呢!在心中這樣想着,李寬信步而行,腳下的鹿皮短靴還帶着絲絲的血跡,可是他不在乎,踩死了太原王氏的家主,那又如何?這些該死的田舍奴,全都只顧着自己的家族,一點也不考慮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要是皇室真的下定決心,這幫世家大族恐怕沒有一家能夠逃得過大軍的圍剿。只是干係太大,真的動了這些世家,大唐也會傷筋動骨。所以才這樣任由他們留在大唐的土地上,像是一個個毒瘤一樣。
“咦……那不是那姓王的馬車嗎?”李寬走在大街上,忽然間看見在前方一輛馬車正在緩緩的行駛着,着一輛馬車在他走出清河崔氏的大院的時候見到過,當時在清河崔氏大門前停着,馬車上那精美的圖騰,還有一面小旗幟。表明了它是太原王氏的座駕。現在居然向着城外而去,這個時候太陽都在西下了,跑出城去做什麼?
李寬好奇之下,再加上無聊的驅使,鬼使神差的悄悄的追了上去。結果才發現這一次真的是跟對了,沒想到清河崔氏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佈置,徹底的將他之前的想法全然顛覆了。
馬車出了城,就想着遠方疾馳而去,似乎在這清河之中有什麼東西讓他們無比的恐懼,要這樣疾馳逃命。馬車的車軲轆在顛簸的官道上急速地奔馳着。不管面前是不是有着無數的坑窪,直直的飛馳而下,橫衝直撞,將在路上的路人下的急急忙忙的躲在路邊,有心咒罵卻又見到馬車華麗非常。將那些心裡話憋在了心裡。
馬車的速度居然越來越快,彷彿這拉車的馬兒是萬里挑一的千里良駒一樣,能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滾滾的車輪揚起一路的黃塵,將路上的天日都給遮蔽了,夕陽的餘暉照射在這煙塵之上,就像是一隻魔鬼的爪子,遠遠的伸着,抓向那一路奔馳的馬車。
李寬在路邊的荒草的遮擋之下。一路追隨而來,他的速度飛快,絲毫不比奔馬遜色。而且更加的靈活,藉着在路邊的那些剛剛發出翠綠枝葉的小樹的樹枝,一個縱身就是老遠的距離,像是一隻猴子在路邊的樹林和草叢之中飛速的前行,一路上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按理說被他打斷了腿的王氏三公子是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出城的。而王氏家主更是被他一腳踩碎了腦袋,怎麼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一切絕對不正常。其中定然有着別樣的陰謀!清河崔氏有什麼樣的佈置?難道能夠瞞得過王氏的追查?
向着這些,李寬腳步更加的迅捷。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是絕對瞞不住的,馬車就這樣一路疾馳,見到的人多了去了,而王岳父子前往清河崔氏拜訪雖然沒有帶上護衛,但是前來清河郡卻是帶了大堆的保鏢,這些人絕對會在最快的時間追上來,清河崔氏有什麼樣的佈置也絕對要在這些人趕來之前佈置好。所以他們的時間是絕對有限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才能做到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乾淨,將自己這個地頭蛇家族摘出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見到馬車速度飛快,幾乎有後世小車的速度了,要知道這樣的路況,這樣的車子,在這個時代跑出了這樣的速度,絕對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這不是輕騎突擊,而是馬車啊!但是也正是這樣的速度,讓馬車越發的顛簸,甚至在經過路上有碎石頭的區域的時候,整輛馬車都已經跳了起來,像是在空中直接飛出去近丈的距離一樣。
“難道清河崔氏是打算製造交通事故?搞一個酒駕,徹底的將王氏父子全都給弄死?”李寬閃過這樣的念頭,頓時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出車禍才能解釋爲什麼王嶽的腦袋都全破掉了,還有順便將那個三公子也給直接弄死。這簡直就是近乎天衣無縫的計劃,除了解釋不了爲什麼王氏父子不將那一大堆的護衛帶上有點說不過去,其餘的簡直就是最合理的情況了。
果不其然,在一路追着這一輛馬車跑出不遠,在離城大約僅十里地的時候,一座小小的山包在官道邊上孤獨地矗立着,這座小山非常渺小的趴在大地上,不高,只不過數十丈的高度而已,整個山坡都只有小小的一個坡度,還不及大戶人家門口的階梯的坡度高,可是在這個時候,山坡頂上,一塊巨大的石頭卻是晃動着,搖搖欲墜。而在官道上,馬車還在毫不知情的馳騁着。離着這座小山越來越近,當然山頂上的石頭也是越來越偏移了原來的位置,千鈞一髮似乎隨時都會弔下來。
馬車飛馳,馬蹄踏在地面上,車軲轆也不斷的飛起有砸下,大地都有些顫動了,山頂上的那一塊有些渾圓的石頭也在這個時候徹底的鬆脫了,整塊石頭就這樣直接滾了下來,像是從山巔滾落的雪球一樣,帶着無比沉重的勢能,震顫着整片大地,每一次和地面接觸都讓大地不斷顫動,不斷地**着。
“嘶……”拉車的馬兒一聲嘶鳴,也徹底的驚嚇到了,前蹄飛揚起來,馬鬃在駿馬的脖頸上隨風搖擺着,在這一剎那它緊急的停了下來,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巨大的石頭就這樣直接衝着着一輛馬車滾了下來,無盡的勢能在這個過程之中變成了一往無前的動能,帶着恍若是千軍萬馬的氣勢,從山坡頂上直接碾壓下來。一切擋在他面前的東西都將被它碾成粉碎。而這一輛馬車正是首當其衝,而且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咔嚓……”巨石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碾下來,碾過了那一輛華麗的馬車,像是擀麪杖擀出來的麪皮一樣,整輛馬車在巨石的碾壓下直接碎成了無盡的碎片一片片碎掉的馬車碎片像是一朵煙花一樣向着四面八方散射而出,直接將周圍方圓十丈之內的東西進行了無差別轟擊,一顆海碗粗細的杉樹就直接被一塊從車軲轆上邊彈射出來的金屬碎片給射了個對穿,躲在樹梢上的李寬臉上冷汗直接就冒了出來:“這威力,一點也不比我那炸藥來的差啊!崔氏真是狠得很呢,居然這樣將所有的一切證據全都給弄成了一團,完美的將所有的一切推給了意外,至於王氏父子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出城,這個清河崔氏怎麼知道,不是他們自己走出來的嗎?”
“想不到清河崔氏居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就想出這樣的應對之策,恐怕這座山坡上滾下來的石頭是他們故意弄的吧,不僅僅只是這一次對付王氏父子,還可以對付其餘的人,比如說我!”李寬稍微一想頓時就知道這其實是清河崔氏打造自家大本營的一個小手段而已,就像長安城也被皇室經營的像是一個鐵桶一樣,哪怕是在城外數十里地發生的些許芝麻小事,只要李二想知道也會在片刻之間就送到了他的案頭,這其實每個大家族都是一樣,有着深厚的底蘊的清河崔氏在清河郡經營的時間可是數百年,什麼樣的後手都不奇怪,因爲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他們不僅僅在朝堂之上,大唐各大州府都有自己的勢力,在自家的老巢更是有着無數的機關佈置,爲的只是要是家族失去了之前的權勢之後能夠保住老巢的基業不失,就有東山再起的資本。所以對於自家老巢的建設,所有的世家都是毫不餘力。清河崔氏這一次摧毀太原王氏父子的這個手段不過是其中的滄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要是真的大軍壓境,雖然能夠將這些世家剿滅,可是朝廷派出來的軍隊,絕對要有十倍以上的優勢才能做到,而且還要折損大半。
“家主……”李寬準備離開了,他在路邊的草叢之中等待了一會兒,沒有見到有人動彈,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聽到,以他的目力和耳力,這短短的距離,這場車禍要是真的有人存活,那麼絕對是瞞不過的,李寬跨入宗師之境之後,這段距離之下,一個人的呼吸之聲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現在等了差不多盞茶時間,也沒有一絲的人的動彈之聲和呼吸之聲傳出,李寬敢斷定這車上的幾個人全都已經去向閻王爺報到了。在他準備走的時候,遠處無數的馬蹄聲傳來,還有一聲聲的呼喚也隨之傳來。這是太原王氏的護衛尋來了,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後就直接追了上來,可是清河崔氏在路上給這些護衛製造了一點小小的麻煩,導致他們來的時候就只見到已經和大地不分彼此了的王氏父子。
“啊……家主……”走到近前了,見到了在大路中間的那一大塊石頭,還有那已經成了一地碎片的馬車,所有的王家護衛全都面色大變,他們全都知道這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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