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之上,一朵朵的白雲悠閒地暢遊着,在這海風的吹拂下,不知道會飄蕩到何方。藍天下,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海上波瀾起伏,疊疊的浪涌上岸灘,沖刷着這一片少有人來的海灘。在海岸邊上,一艘大船在緩緩的移動着,從船塢之中被推了出來,無數衣衫襤褸的倭國奴隸身上繫着纖繩,被監工的皮鞭驅趕着,要他們將着一艘大船拉到海水之中。這一艘長達三十餘丈,高十餘丈的大船,像是巍峨的高山一樣,一條條的纖繩被拉的筆直,這些矮小的倭奴國人單薄的身子在海風之中像是被疾風吹動的枯草,呈現出一個與地面不足三十度的夾角。
李寬站在海邊上,看着這一艘大唐自己製造出來的海船,心中一陣的無法言語表達的激動,因爲這是全部由大唐的工匠設計並且製造出來的,而不是靠着他自己作弊一般弄出來的東西,既然能夠製造出這樣的船隻,那麼許多的東西都能山寨出來,只要有樣品,大天朝的山寨能力就能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創造力。這讓李寬看到了一條大唐帝國的光明大道。
登上船,迎面吹來的海風都不再覺得腥臭難忍了,看着一望無垠的海面,心中感概萬千,這些年東奔西走,去了不少的地方,上過高原雪山,踏過草原戈壁,大海還真是第一次來。所以在這個時候,李寬還是有些感觸頗深,海鳥在頭頂翱翔,海浪在腳下翻滾。沒有見過大海的人是無法理解那種一望無垠的蔚藍色會帶來怎樣的震撼。哪怕是波瀾微興,並非是濁浪滔天。也讓人感到廣博與深邃,在它面前。誰都會覺得自己的渺小。不管是手握大權還是武力蓋世,這是一種難言的境界,在這個星球上,最爲廣闊的海洋,是大自然之中最讓人感到渺小的天地造化。
“我來了,大唐海疆從這一天起,不容任何人侵犯!”李寬站在船頭,心中喃喃自語,遙想千年之後。那甲午海戰,那屈辱的歷史,在這天以後都將改寫。從現在起,大唐就將崛起,不管是在陸地上還是大海之上,只要有着這一面‘唐’字旗所在的地方,就是大唐。只要馬蹄踏處,就是大唐國土,只要千帆過處。就是大唐海疆。
海風徐徐,吹動船上的風帆,整艘船微微搖晃,起風了。海風最初像是輕柔的情人的手。微微的從船頭上拂過,吹動風帆,讓船兒向着海洋的深處行駛。似乎是依依不捨的戀人,在分別在即的時刻將戀人拉入自己的懷抱一樣。但是漸漸地風急了。海浪開始涌起,一疊疊的海浪像是一條條的白練。從遠遠的海天之交的地方涌起,向着岸邊不斷地涌來,像是千軍萬馬在飛馳奔襲,又像是一卷而來的滔天洪水。整個海面上的平靜在這一刻突兀的被打破。這樣的情況在海上是常有的事情,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下一刻就是浪濤席捲滔天巨浪衝擊而來。海上的天氣比起陸地上更見的變幻無常。
李寬他們就遇到了這樣的天氣,說起來這也是因爲他們準備不足,這一行人全都不是在海上討生活的,沒有人瞭解海上的天氣的變幻無常,他們在清早的時候見到朝霞滿天,覺得今天是一個好天氣,適合出海。所以一行人興致高昂的出發了,可是誰曾想到海上的天氣,他們的經驗全都是無用。於是這一羣人遇上了海上的暴風雨。
“收起風帆,轉向掉頭,我們要回到岸邊去,這是暴風雨要來了!”一個朝廷工部派來的大匠大聲地呼喊道,他這個時候才感到不妙。可是似乎已經晚了一些,因爲之前的海風微微的吹動,雖然他們感覺不是很大的風力,但是那風帆兜住的可不是一點點的風力,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離岸邊已經很遠了,這個時候想要掉頭,實在是太過困難,而且兜滿了狂風的風帆實在是不好收起來。
一羣水手在甲板上忙活着,他們這個時候也是手忙腳亂,因爲之前一直都是在陸地上生活,哪怕是有坐船的時候,也不過是在江河或者內陸湖之中游弋,誰會想到海上的風浪會是這麼的強悍,船上好多東西都被海浪搖晃得東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這個時候他們不得不用繩索將這些移動的東西給固定起來,這是一個浩大繁瑣的工程。要是不將這些東西捆住那就更加麻煩,因爲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便,就有好幾個人被亂動的東西砸傷了。所以原本就準備不足的水手在聽到命令後急忙分出一半的人手前往甲板上收起風帆,將繩索的結解開,然後他們就感到一股龐然的力量從手中的繩索上面傳來,要將他們拉着飛上天一般。在這個時候這些不知道何爲帶你裝逼帶你飛的大唐水手卻是真切的感受了這種感覺。
風帆鼓脹,一股強大的力量向着大海深處吹動,帶着李寬他們這艘船向着那蔚藍色的大海深處駛去。甲板上正在和風帆較量的水手,此時全都是雙臂鼓脹,一個個將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是收效卻是甚微,他們的努力除了讓自己累得滿身是汗以外沒有多大效果。
“不行,再來些人,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被吹到大海深處了,這艘船還是第一次下水,不能這樣貿然的進入遠海,而且我們的食物和淡水都儲備不足,一定要在暴風雨來之前趕回去!”工部大匠高聲呼喊着,希望來更多的人。但是在這船上,這一次試航除了這些水手之外,就剩下登船前來圖個新鮮的滄州官員了,這些人就算加入進來又有多大力量?那不過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
“怎麼,沒吃飽啊?快點……”大船上面,來自工部的大匠急得滿頭都是汗水,這暴風雨是越來越近,他已經能看得到在大海深處那一片席捲而來的黑的像是墨汁一樣的鉛雲。還有那轟隆隆的雷聲也在他的耳畔響起,大雨隨時都會下來,在這大海之上,被迷濛的雨水困住失去了方向的話,是最危險的事情。
“讓我來!”就在此時,李寬站了出來,一身戎裝的他身穿雁翎鎧,在肩膀上面一對獸頭吞口顯得格外的猙獰。那是一對獅子頭,張着血盆大口,大大的獅頭做出仰天咆哮狀。在胳膊上都有一圈的鐵甲,這是李寬自己設計的,在這個時代的鎧甲是沒有臂甲的,所以在戰場上搏鬥的時候,好多將領都會在大意之下被敵人攻擊到手臂,然後失去抵擋的力量被人刺於馬下。所以李寬在上戰場之前就命令一幫能工巧匠爲自己鑄造了這麼一對臂甲。在整個大唐軍中李寬的鎧甲都是最嚴實的,就像是一層鐵衣一樣,差不多將他全身都覆蓋住了。這也是因爲他的力量遠超普通人,才能身披這樣的鎧甲作戰,一般人哪怕之穿上這身鎧甲就活動不了了,更別說作戰了。只見李寬從船艙之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然後就近的拉住了一根風帆的繩索,他整個人雙腿微微一分,然後就這樣蹲了下去,一個千斤墜就緊緊地蹲在了甲板上。
大風吹着風帆,將繩索繃得筆直,一股強悍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涌來,要將李寬拉走。但是李寬雙腿就像是在甲板上生根了一樣,紋絲不動。他的臉上一絲凝重的神色一閃而逝,然後就開始了動作。他的手上戴着一雙半截手套,手指露在外面,只見五指靈活的活動了一下,然後牢牢地抓住了那足足有小孩兒胳膊粗細的繩索,然後猛地右手上面的肌肉一繃緊,緩緩的往回收。強大的力量和風力扯得繩索都咯吱作響。
李寬雙手交替着拉住繩索,往回收起來。只見到他拉動的繩索越來越緊繃,中央最大的那一根桅杆上的風帆的一頭緩緩的收了起來,這種情況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在另一邊三個水手拉着一根繩索,但是卻被強大的風力扯動着雙腳踉踉蹌蹌,只能保證不被狂風拉上天,而這一邊李寬一個人就輕鬆的將一根風帆的繩索拉動了,這還是人麼?這一刻所有人在心中都這樣感嘆道。這麼強悍的力量真的是一個人能擁有的?這些人有着滄州百姓出生的水手,也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官員,還有來自京師公佈的大匠。這些人之中有的是見多識廣的人,天神神力的人他們也見過不少,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和李寬相提並論,特別是工部來的大匠,他們見過的最強悍的水手也不過是在大江上的江風之中拉住了一艘五牙大艦上面的風帆而不被吹動而已,哪裡有李寬這樣直接將風帆拉起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不是驚訝的時候,因爲海潮來了,滾滾而來的白線一樣的潮水,是一波超大的浪濤,這樣的潮水遠遠看來不過是一道白線,可是到了近處纔會發現,那是三四丈高的滔天巨浪,比起這些浪濤,那江河上面的風浪不過是小孩兒撒尿激起的波紋。
潮水的力量強大無匹,沒有人知道這一艘大船能否抗的過去,也沒有人敢做這樣的實驗,甚至連一絲的僥倖心理都不敢存留,因爲一旦抗不過去,就是掉進大海之中,被這滾滾的潮水沖走,那全然是十死無生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