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李二此時正帶着幾名近臣,走在長安城郊的農田邊上。這裡小麥地正在搶收,莊戶們都在田地裡忙活着,雖然小麥還未完全成熟,就差那麼十來天,現在收割了會造成顆粒不飽滿,減產不少。可是總比全都餵了蝗蟲來的強,所以一個個揮着汗水,拼命的將那還泛青的麥稈割斷,然後紮成捆堆在田裡,等多一點在一起擔回去。
李二身着便裝,身後是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還有就是蕭瑀,魏徵。幾人漫步在這泛着金黃的田野裡,本來這應該是充滿豐收的時節,但是因爲那蝗災,這一年整個京畿地區,都充斥着哀愁與悲傷,甚至已經有隱隱的流言開始傳出,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正在藉機攻擊李二。李二怡然不懼,任由那些人蹦躂,他只是我行我素的進行賑災,安撫百姓。隨着糧食不斷的下發,百姓不僅沒有怨恨李二,甚至對他感恩戴德起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算盤完全落空了,甚至還暴露了他們自身,這段時間,有着不少這樣的人悄然的消失在人羣裡。那隱藏在暗處的百騎司,也不是光吃飯不做事的。
“諸位,你們看,這本來應該是歡欣鼓舞,百姓希冀豐收的時刻,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盛世來臨的代價?”李二指着身邊的麥田說道。
“陛下,這天災不是人禍,我們對它是毫無辦法。而且一飲一啄皆由天定,或許國師所說也有其中的道理!”長孫無忌對於這些還是持保留意見的,雖然他不信教。但是卻也對道教比較客氣。
“臣以爲,這其實就是去年冬天天氣比起往年暖和,蝗蟲產下的蟲卵沒有被嚴寒凍死的緣故!”杜如晦卻不以爲然,什麼盛世來臨會有三災降臨,真是荒繆,難道盛世來臨不是因爲他們這些人付出了無數的努力治理好整個帝國才帶來的嗎?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什麼命中註定。他早在當初戰亂中見識了無數的家破人亡的慘劇之後就不再信這些,爲何那些善良的百姓要承受這樣的命運?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爲何見不到衆生的疾苦?還是神仙本就無情?所以杜如晦心中早就不信什麼天註定。那都是騙人的,佛道兩家之所以成爲統治者的座上賓不是因爲他們是什麼神佛的代言人,而是統治者需要他們讓百姓少些怨念,不要那麼激烈。便於他們的統治而已。這些站在這裡的這些人都知道,但是誰也不會說破。
就在幾人談話間,幾隻蝗蟲就這樣蹦躂到了幾人身前,這段時間李二受夠了這東西的氣,現在這些玩意兒居然還敢在自己面前蹦躂,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於是李二伸手就將這些蝗蟲抓了過來:“人要靠吃糧食活命,現在被你們這些東西吃了,這是在害百姓。百姓沒有過錯。有錯的只是朕一人而已,你們這些蝗蟲要是真的靈驗的話,那麼就吃了朕的心好了。不要再迫害百姓了!”說着就往嘴裡塞去,
“陛下不可!這東西不乾淨,吃了恐怕會生病!”長孫無忌等人連忙的勸說道。
“有什麼不乾淨的,就算會生病,也全都讓朕一個人來承擔好了,將百姓的苦難轉移到朕的身上。朕又豈會避讓!”李二振振有詞的說道。
蝗災有沒有因爲李二的這段話而消減,不得而知。但是史書記載卻是從李二吞下了這幾隻蝗蟲之後,蝗災就此退卻了。但是不管到底爲何,現在最重要的是糧食,沒有糧食會造成的後果會非常的嚴重,甚至比起蝗災還要嚴重得多,要是民變的話,鎮壓起來恐怕會讓剛剛安定的天下再起波瀾。
所以李二接着爲糧食的事情煩惱頭疼,甚至希冀起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子能給他帶來好消息,長安周邊的糧倉已經見底了,在沒有糧食的話,幾天之後這些百姓恐怕會餓肚子了,而周圍地區的糧食還在路上。
話分兩頭,李二這邊沒什麼進展,但是李寬那裡卻是進展喜人,他在太原邊上的一個小縣城下邊的一個小村莊裡,花費了大半積蓄,讓太原分店一度無錢週轉,從而延遲了工程進度,但是卻也順利的拿下了那一座石炭山的所有權,當即她他就在王盛的帶領下,回到小王莊,到山上轉了一大圈,足足轉了五個多時辰,從清晨轉到天黑,才興高采烈的回到村子裡,然後也沒在村子裡住宿,就這樣在夜色中消失在小王莊村民的視線裡了。
是夜,李寬從這小村子裡出發,不顧馬力的向着離着這裡百多里路的汾河而去,這汾河水量還是很大的,河寬也足夠李寬接下來要做的事了,當然李寬這一次又進賬了一大筆,這一次比起上一次的黑石山的收穫還要大,多了兩千多萬,這一次足足五千多萬,這也是因爲他這次沒有直接擴大範圍,只是加深了吸收的深度,所以消耗沒有上次那麼大,而且這一次吸收能量,將他頭上的那朵火焰徹底的轉變成橙黃看,並且隱約間帶點天藍色了,這也讓李寬大致推斷出了這個系統的能量容積,恐怕一點到五千萬是淡紅,五千萬到一億是橙黃,一億以上是天藍,至於天藍之上的翠綠和深紫,不知道會吸收多少才能轉化,但是李寬覺得應該不會相差太多,他前前後後也就八千多萬點,不到九千萬,就已經開始出現天藍色了。
天色將亮,一夜之間,李寬感到了汾河邊上,他的趁着天明之前將東西弄出來,不然天亮了這裡恐怕會有人經過,所以,登上了早準備好的木筏,想着河心撐了過去,劃木筏李寬不太會,但是將受傷的長蒿直直地插進河底,接着河牀的力道,向前撐他還是會的,再說了,他也沒準備一直劃筏子,他在河心還要做別的事兒呢。
很快就來到了河的中間,夜色蒼茫,天穹上閃爍着幾顆星,在雲中若隱若現,雲層高遠,倒不懼會下雨,李寬在心中選定要兌換的東西,開始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表演,一艘大船被他變了出來,緩緩的出現在汾河之上,船頭先出現,在李寬的木筏的前面,接觸到水面,慢慢的滑動出來,就像是兩個空間斷層一樣,一艘本不屬於這個空間的大船,就這樣從夾縫裡擠了出來。這首船非常的大,船首的撞角,在夜色中反射着微弱的星光,仍舊顯示出它的堅固與鋒利。還有船沿上的那個像是印章一樣的標識,一個大大的骷髏頭,下面是兩更交叉的骨頭棒子,這是一個海盜的標誌。當然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海盜是不是用這個,總之李寬這艘船是他現在能兌換的最先進的船隻,長足足接近五十米,二十多米寬,高度也有接近三十米,船身呈流線性。船上還有這前後三組風帆,中間的主桅杆高達二十多米,上面掛着的帆布全都收起來了,只剩下一根根桅杆聳立着。船沿兩邊有着一個個的孔洞,那裡是放置武器的地方,李寬想象中是放置一門門的火炮。但是這個時代不准許火炮的出現,火藥是出現了,但是鍛造鋼鐵的工藝還不能滿足鑄造火炮的標準。於是只能放置一門門八牛弩,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而船艙那些住人的地方,還有堆放貨物的貨倉全都被李寬裝上了糧食,一袋袋的小麥裝的麻袋鼓鼓。看着吃水甚深的大船平穩的降落到汾河上,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激起,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李寬放出了這一艘大船之後,就爬上去,將那船錨拋下來,免得順着河流飄走了,然後下得船來,登上木筏再一次向着河邊撐了過去,這一次他是去叫人,這艘船他自己可開不回去,這需要人手操舟。這些事兒他都丟給了那老掌櫃,太原離着黃河不遠,水上討生活的漢子可不少,所以早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這些人早就等着了,只等着李寬去叫來,然後就可以順着汾河而下,一路到洛陽,到了洛陽就好辦了,因爲侯君集那傢伙被髮配到那裡當守備,李寬還是能請他幫忙的,現在的侯君集可謂是非常希望有一個表現的機會。自從上次朔方被他丟失之後,就被流放至洛陽,雖然李二沒責怪他一句,但是他卻感覺得到李二是在冷落他,可是他能怎樣呢?畢竟是他的過錯,要不是他顯擺將王匡的那塊玉佩佩戴在腰間,就不會出現王義背叛的事,這一點侯君集一直自責。
天色大亮了,汾河上的那一艘大船被人發現了,一大羣人站在岸上,都在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一艘大船是從何而來,而且這樣大的船,整個大唐恐怕都造不出來,前隋的五牙大艦也不過十多米高,長度也只有三十多米,這早當時也是轟動一時的大船了。恐怕只有楊廣的水殿龍舟,才能和這艘船相比,這也只是比大小而已,而且這艘船看樣子還是戰艦,那船首的撞角,鋒銳的鋒芒,簡直讓人膽寒。
李寬帶着人到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了,李寬帶着手下百十條漢子,奮力地擠開人羣,纔到河邊卻看到了他最不願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