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今天就是來打醬油的,屁都沒放一個,會就散了,他也樂享其城,這大夏天的,趕快回莊吃上一碗冰涼的刨冰纔是正理。
李績被任命爲國防部長,李二的這個手筆有些大,現在的李唐王朝正是荷爾蒙爆表的時候,看誰都想幹一架,四處多管閒事和搶地盤,國防部部長這個職務輕易不授予普通人。在李績之前,最有名的國防部部長如杜如晦、李靖、侯君集,李績的前任是李二的大舅哥長孫無忌。算上李績的五位國防部長,有三位是李二心腹,只有李靖和李績不是,兩人之所以能到這個位置,就是因爲能打,李二現在還是很需要能幹架的部下。
後來徐陽一思量,覺得有些不對,大唐如今猛將如雲,隨便派幾個就能把淵蓋蘇文那個老匹夫打的滿地找牙,爲何李二非要特地開了一次高層會議討論?還說要御駕親征?
一想到李二會議結束的時候那似有似無的笑意,徐陽瞬間感覺李二又是在試探着什麼,一股背後陰森森的發冷,這他孃的朝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估計這一次,李二又是在考驗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了,自己這個小蝦米也是被收入囊中考驗了一番。
戰國時,楚國有位善射的大將叫養由基,百步穿楊,經常玩一箭雙鵰,由於在戰場上無堅不摧,所以成了超級巨星,引得他的上司嫉妒的發狂。某次戰役,養由基和往常一樣衝在最前,他的上司在他專心對敵時。朝他背後射出一箭。要了他的命。但事後,他的上司報告說,養由基死於亂軍之中。
殺人最好的場所就是戰場之上,無論是殺敵還是殺自己人,都可以”死於亂軍之中”爲藉口,混亂的戰場,沒有狗仔隊,也沒有監控。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陽很早以前在百度唐朝史實的時候,就仔仔細細的把《新唐書》《舊唐書》《資治通鑑》全都看了一遍,對比着,也從中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唐朝有三大智將,一是李靖,號稱大唐軍神,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光是滅突厥這一大功就無人能擋,然後是侯君集,從龍之功。一路替李二過關斬將,也是功蓋朝堂。最後一位就是李績,從瓦崗寨之後投靠李二,自己也算是半路從龍,功績也是不小。
天下安定之後,李二對身邊的武將越來越冷淡,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沒有人情味,可以同甘苦,不能同富貴,這話說的很是在理,即便李二已經做到帝王中數一數二,但是依舊改變不了這種事實,特別是立過太子之後,李二對於曾經的那些兇悍聰明的武將們漸漸由信任轉化爲了懼怕。
李二不是懼怕他們威脅自己,而是懼怕他們會威脅自己的兒子。
依照承乾淺顯的見聞,他能被這些久經沙場的武將們玩死,所以李二無時無刻不再考驗着朝中的武將們,漸漸由信任變爲找機會除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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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二心裡,李績是軍界最大的一塊石頭,貞觀年間的政府軍界,主要有三人最優心計,一位是李靖,這小子比較瞭解形式,突厥歸來之後,就主動退休在家,養花種草什麼的。另一位則是侯君集,他現在是太子的心腹重臣,所以李二也很放心,所以剩下的只有李績。在李二眼中,雖然李績這塊石頭真像石頭那樣,一動不動,毫無聲息,但難保有一天,石頭會裂變,裡面蹦出個喜歡大鬧天宮的猴子來。
李二的這次高層會議,正是考驗武將們的重心與野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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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化坊的宅子快要修建好,金聖曼那邊也快要生了,徐陽可不敢告訴她高麗又入侵新羅的事情,更不敢告訴她,她姐姐現在一直向大唐求援,要是一個不好,她非要鬧着要回孃家找姐姐,挺着這麼大的肚子,會讓徐陽發瘋的。
長安的商賈們倒是不太關心鬼谷子的小妾什麼時候生孩子,他們翹首以盼的還是徐陽當初說要公開售賣水泥廠、玻璃廠、造磚廠的那些股份。
如今紙鈔普及,不但一些商賈們使用,一些世家貴族也已使用紙鈔爲榮,甚至聽說,平康坊的煙柳之地,現在都流行紙鈔打賞,這些更加堅定了他們跟隨徐財神腳步的決心。
南山書院最近出了一次事故,後山研究天然沼氣的一個部門發生了爆炸,死了五個人,都是墨家的弟子,徐陽爲此還特意去給他們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追悼會,將他們的名字刻在了書院的紀念碑上,李二也呈寫了表文,表彰了這幾位死者。
從那之後,書院就將天然氣的利用列入了一級危險項目,等到日後再打算研究。
盛夏來臨,南山書院一年一度的招新又即將開始,從創辦伊始,經歷了兩年變幻的書院越發的成熟,體系劃分、教師學生、規章制度,一切都完善了起來,讓李二不得不吃驚的是,他曾經檢驗過書院的學子,相比國子監教出來的學生,南山書院的學生似乎更爲聰穎,他們不以背記《四書五經》爲目標,他們所學習的是獨特的天文地理、數學物理,對於大唐的山川河流,這些學子們甚至比李二還要了解。
李二一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爲何國子監教出來的學生就只會之乎者也,而南山書院的學子不但文采飛揚,懂的東西也是異常之多,天文地理不在話下。
直到李二看過書院學子的一場地理考試之後,自己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差距會那麼大。
一張地理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李二自己能做出來的也只有寥寥幾題,而且有很多東西自己連知道都不知道,什麼黃河地勢升高的原因,什麼從隴中進入青藏高原的唯一通道是哪條,什麼秦蜀驛站到現在爲止保存時間最長的是哪條道,等等等等,這些題簡直讓李二有些發瘋,這些東西他連聽說都未聽說過,而聽李綱先生所說,這些都是學子們必須學會做的,若是不會做,期末考試沒有考過六十分,那麼來年將要補考,若是補考依舊沒到六十分,書院就會自動讓其留級。
“李先生,朕一直很好奇,爲何書院的學子們都如此謙遜,朕感覺他們都已經學富五車,遠超國子監的那些學子,可是他們在朕的面前,卻絲毫不侃侃而談治國之論,僅僅是道哪裡需要修一座橋,哪裡的賦稅需要增加,而朕在國子監遇到那些學生,他們張口閉口就是聖人言語,擡手之間就是治國大論,一副心有熱血,江山易治的樣子?”李二在書院,朝一旁面色溫潤的李綱問道,他很是好奇,上午去了國子監,下午來到南山書院,兩個地方的學子,截然不同的風格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回稟陛下,書院的學子以前也都和國子監的學子一樣,後來徐鬼谷曾經親自給他們演講過了兩次,他們就變的如此了。”李綱笑着捻着鬍子,”書院講究的是’躬行’二字,徐公曾有言’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更是被旨爲書院理念之一,在南山書院,讀聖人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做出什麼實事,只會口上長篇大論的人在書院是得不到尊敬與佩服,只有親手爲我大唐做出貢獻,纔是書院教授學子們的目標,所以書院經常排遣那些學子們下鄉接觸百姓,去縣衙跟一些小吏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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