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總有享受繁華的人,他們雖然不會被歷史所記住,不過在人如同浮游一般短暫的生命中,他們這種享樂至上的樂觀主義精神不失爲一種自身愉悅的生活方式。
不爲史記,但得本心,皇袍與我何加焉?
顯然商務會所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裡是無聊的勳貴們宣泄時光的好去處,也是妄想登天的底層商人討好巴結商人的聖地。
巨大的宮燈如同出水芙蓉,水晶玻璃將數百支蠟燭的光芒反射的五顏六色,這是一段長長的如同歐洲宮殿的長道,其中無不是精緻雕刻,檀香木門,奢華至極。
一個轉彎處,終於到了正殿,這裡也傳來了一陣人聲鼎沸。
“碰!”“吃!”“糊了!”一陣陣的人聲如同陣陣歡呼一般,讓人情不自禁會熱血沸騰起來。
轉過門,徐陽就看到了眼前熱烈的****。景象,一個巨大的宮廳,其中大大小小足有幾十桌,每一桌都坐滿了衣着華貴的勳貴。席間,不少長相俊秀的服務生在來來回回的穿梭。
更是有一桌,架起了高臺,上面坐着一位金袍老者,面朝正西,主東俯仰天地。“糊了!”金袍老者哈哈一笑,隨即大手一揮,“賜酒!”
高臺上一直候着一名身穿太監服飾的男子,扯着公鴨嗓子,像是有什麼恩賜一般,大聲道:“太上皇又勝一局,賞在座諸位,一人一杯口子窖~”
大廳中的氣氛頓時達到了高氵朝。十幾桌的人都站起了身。大聲道:“恭喜太上皇。賀喜太上皇,又大勝一局!”
金袍老者笑的更加開心了,右手攬住一名年輕豔麗的女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這一把不算,棟良剛剛明顯放水讓了寡人,再來再來。”雖然金袍老者嘴上說心中不悅,可是臉上的笑容缺怎麼都掩蓋不住。
“太上皇這麼說就折煞我等了。明明在下已經盡了全力,奈何太上皇技高一籌,這才能贏了我等,怎麼能說是放水呢。”劉棟良人老成精,怎麼能不知道是時候拍一拍馬屁,這一句也是讓李淵臉上的笑容更勝。
“寡人是僥勝、僥勝,再來,再來!”李淵就差挽起袖子繼續了。
“爹爹。”一聲清冽的女聲從劉棟良的身後響起,劉棟良慌忙轉頭,就看到臺下。徐陽挽着劉夢璃和金勝曼笑嘻嘻的看着他。“喲,閨女。你們怎麼來了。”劉棟良急忙和李淵抱拳行了個禮,然後就招呼劉夢璃上臺。
“太上皇,這位便是小女夢璃了,夢璃,快來拜見太上皇。”劉棟良一本正經的說道。
“夢璃拜見太上皇,太上皇氣色中韻,龍體安康。”劉夢璃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
李淵的雙眼透着一股笑意,不過他的目光在劉夢璃身上停留的不多,更多的目光則是在徐陽身上游走。
“免禮免禮,沒想到棟良居然能有你這樣一位才貌雙絕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啊,哈哈。”李淵客氣了一句,然後像是隨口詢問一般,對着徐陽道:“這位是?”
劉棟良客氣道:“這位便是賢婿徐陽了,師出鬼谷。”
李淵的雙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哦?就是當初發明這麻將的鬼谷弟子徐陽嗎?”。
徐陽急忙抱拳接話道:“回稟太上皇,這麻將也不是小子發明的,都是鬼谷歷代師尊閒來無事發明的玩意。……
李淵爽朗一笑,“閒來無事發明的玩意居然有如此新奇,鬼谷高人果然絕非凡夫。”
徐陽搖頭笑道:“太上皇過讚了,鬼谷子也只不過是靠着歷代的積澱和鑽研纔有了今日之成就,我大唐如今人才輩出,超過鬼谷,指日可待。”
李淵一聽,興趣更濃,“古人皆認爲自家之長他家之短,能說出超過自家指日可待的,如此氣度,寡人活了六十多年可未曾見過。”
徐陽接不上話,只好呵呵笑了笑道:“我鬼谷與道家相同,都是講求順其自然,鬼谷有先輩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小子深以爲然。”
這一句一出,李淵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犀利,高聲道:“好一個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無棱。”
“奴才在。”李淵身旁一直站着的那名老太監恭恭敬敬的回覆道。
“傳寡人的話,明天寡人要一副裝裱好的字,這字就是這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明白嗎?”。李淵似乎十分重視這件事,語氣都有些嚴肅。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吩咐人去做。”
那名老太監下去之後,李淵這才點了點頭,“寡人這幾日都在這會所打麻將,贏了幾萬貫,往日我大唐一年才只有區區百萬貫之徵稅,這讓寡人有種似夢似幻的感覺,鬼谷子對我大唐之變化有何看法?”
徐陽沒想到這個歷史上被李二奪權之後的悽慘老人還會關心國事,歷史上他不是整天躲在後宮造人嘛,給李二又整出來一大堆弟弟妹妹,歷史又被自己給掀翻了。
“回稟太上皇,我大唐如今是變化實數正常,太上皇整日待在這長安中,不知外界之變化,我大唐的遠洋艦隊現在每年從海外運來的金銀比我大唐產量五倍還多,商業之繁榮曠古爍今,如今長安宵禁取消之後,商品流動更是迅速,想必隨着我大唐商業的繁榮,上層建築的構架已經建立,現在就缺乏強大的物質基礎和人力了。”徐陽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聽了徐陽的介紹,李淵顯然對這名傳說中的鬼谷弟子來了興趣,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名鬼谷子,但是彷彿雙方已經熟識了多年。“徐鬼谷,你來和朕說一說,何謂上層建築,何又謂物質基礎?”
徐陽充滿自信道:“回稟太上皇,上層建築就是指建立在一定經濟基礎之上的社會意識形態以及相應的政治法律制度、組織和設施的總和。我大唐如今一日三變的社會環境是就是上層建築在發生悄然改變,無論是每日皆修的《唐律》,還是我大唐的各級正在改革的縣衙,還是南山書院和國子監畢業的學生,這些都是我大唐的上層建築,至於物質基礎,那便是我大唐的糧食產量了,現如今限制我大唐發展的仍是糧食產量,米價居高不下,這使得社會分工不能廣泛的擴散,職業自然也不能出現多樣化,這樣社會進步的動力就十分緩慢。”
李淵雖然不太能完全理解徐陽說的話,可是其中的一部分卻深以爲然,他不是個傻瓜,能起兵反隋,並且在十八路反王中脫穎而出,足以說明出李淵的智慧,後人以爲他傻,多半是因爲他對自己幾個兒子的處理問題,最後落得一個被逼禪位的下場,可是從來沒有人知道李淵的痛苦,他又何嘗不想圓滿的解決問題,可是皇權和親情終不得兩全,李世民和李建成的矛盾在皇權的誘惑面前已經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最後的兵刃相見,流血死人也全都是情喇中。李淵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法有任何解決辦法。
皇權能讓所有人迷失心智,故此古人有言,皇家多薄情。
李淵在剛得知李二殺了自己大哥之後也是夜不能寐,但是事已至此,大唐的江山仍然需要安定,家事和國事永遠是不相干的兩件事,看淡了人生的李淵所以也是直接選擇了退位,李二接手這個新的大唐。
李淵本來是打算老死在太極宮的,兒子相殺,弟弟屠殺了哥哥全家,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會讓一個老人心寒無比,甚至有段時間李淵甚至一度有出家當道士的念頭,可是最後還是硬生生的止住了,他一旦當了道士,李世民在天下人面前就再也無法擡頭,帝王最重要的就是臉面,你可以殺了他,但你還是要給他一個榮耀的死法。
帝王對尊嚴的維護程度遠超生命。
李淵這纔沒有出家,僅僅是在後宮和一羣新進的女子共享極樂。
人總是做一樣事情,無論是多麼有意思的事情,也總有讓人厭倦的一天,李淵就逐漸厭倦了後宮中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日子。
李淵的人生改變還要從到長安商務會所說起,因爲後宮十分流行麻將這種遊戲,出宮那天機緣巧合之下,李淵來到這商務會所打了一局麻將,從那以後,他就成了商務會所的常客,更是被譽爲會所第一人。
擡頭看了看這個創辦商務會所的年輕人,李淵內心由衷的生出了一股感謝,一個朝氣蓬勃的大唐,這是用李家衆多子弟的血換來的,李家也算是爲這個天下付出太多了,儘管心中對李二還是有難以抹去的仇恨,但李淵仍是希望大唐能夠綿延永昌,李家的天下能夠相傳亙古。
眼前的這個青年就是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讓大唐變的更加強大,也是在幫助李家實現永世家天下的目標,李淵點了點頭,有些滄桑又有些感激的站起了拍了拍徐陽的肩膀:“年輕人放手去做,寡人看好你。”
“起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