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行事的風格一向只有一個詞:雷厲風行。
不論在後世,還是在唐朝,他都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今天能完成的事情,絕不拖到明天。
玻璃廠,水泥廠,酒店,自行車廠,製衣廠,炒茶廠哪個不是火急火燎的。
現在,這不,書院就開始大興土木的建造起來了。
書院的選址很好,就在徐陽畫圈的那座沿海的山上,山坡不高,但是很廣很長,足夠放下一個大書院,這說是個山,其實就是個大陡坡,西邊是一大片平地樹林,徐陽就打算把這一片全部弄成學校,造一個校園足球場。
工人隊很快就開始施工了,這些人都是參加了修路和修體育場的老工人了,一個個駕輕就熟,面色輕鬆,現在他們每逢和那些老朋友見面,就喜歡吹噓自己參與修建的體育場有多麼宏偉,相比這小小的書院,呵呵,更是不在話下。
炸石隊的隊員們開始炸山,成包成包的炸藥朝山上運,徐陽每次看到他們都離得遠遠的,炸藥這玩意就是一個潘多拉魔盒,巨大的好處和危機並存,聽聞幽州那邊炸藥隊的採石奴隸已經遇到五起炸藥爆炸的案例了,炸死了十幾名奴隸,現在那些上山炸石的奴隸們每天都膽戰心驚的,動作標準的不能再標準,就怕背的炸藥包爆炸了。
聽說有一次看到爆炸炸碎的屍體之後,有兩個在現場看到的奴隸都被嚇瘋了,整天嘰裡呱啦的怪叫,現在被處決了。
用硝石配比炸藥的化學實驗室也發生了兩次爆炸事故,炸死了兩個老工匠,傷了四個,這些都是徐陽投入心血的漢人工匠,徐陽一聽死了兩個都特別心疼,那兩名工匠每人家裡賠償了一千貫撫卹金,追封‘人民烈士’獎章與稱號,家裡的直系親屬全部由徐陽來養。
這也讓其他的那些化學工匠們感激不已,光是一千貫的撫卹金就夠小戶人家平安過一輩子了,徐財神還追封烈士獎章,又是撫養家人,自己就算是死也無憾了,便沒日沒夜的開始研究那些‘元素週期表’一類的東西,以報徐財神的知遇之恩,聽說鄭文那小子已經有所突破,弄出了純淨的鈣和鐵,收藏在實驗室的玻璃瓶子裡。
那邊研究炸藥,這邊修建書院,等到建築隊的工人把山坡上的樹木砍伐的差不多了,炸山就開始了,十幾名炸藥隊員,躲的遠遠的,點燃了手中的引線。
“嗤~~~”引線很快燒到了埋在石頭裡的炸藥。
“轟!”天地間一聲巨響。
遠處的毛家莊子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全村沒去地裡幹活的,紛紛跑出家門朝那邊的山上望去。
只見一股濃煙,從山上冒起啦,然後是十幾名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聚集在冒煙的地方。
“嘖嘖,我說大頭,你這炸藥的受力點又沒擺好吧,不是說能炸個一丈寬的大洞嗎,怎麼才七尺寬。”一名高瘦青年拍着一名矮胖青年的肩膀問道。
那矮胖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大頭,道:“不是受力點的問題,我算算昂。”說罷,拿出紙筆,畫來畫去,最後道:“可能是這邊的石頭比幽州山上的石頭硬吧,咱們把炸藥的劑量多加三兩差不多就能炸出一丈寬了。”
“好,那咱們試試。”高瘦青年立馬去取來了一個三兩的小炸藥包,這一次把一個一斤的和三兩的引線弄到一起,然後敲碎山石,將這一個合體炸藥埋在山石中,幾人拉好引線便跑向遠處。
待衆人都跑遠之後。
高瘦青年躲在一塊巨石後面吩咐道:“點火。”,矮胖青年立馬拿出一根火柴“嘩啦。”明亮的火焰閃爍,矮胖青年急忙點燃了引線,然後捂住了耳朵。
“嗤~~~”引線很快又燒到了埋在石頭裡的炸藥。
“轟!”天地間又是一聲巨響。
村中的居民都是津津有味的看着,有些上了年紀的老村民還說這是山神在打鼓,哄得那些小孩子一愣一愣的。
“他孃的,神了!”高瘦青年站在新的大坑前嘖嘖道。
“嘿嘿”那矮胖青年也是一臉興奮的摸了摸腦袋,同行的十幾人都是誇讚起來。
新的大坑還冒着青煙,散發着一股子炸藥味,但是這新坑的大小,赫然是一丈寬。
“大頭,你咋就知道再添三兩炸藥就能炸出一丈寬的洞來。”高瘦青年滿臉羨慕的問道。
那矮胖青年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也沒什麼,就是通過計算得來的,俺以前跟着俺爹在錢莊裡做事,懂一些點兵之法,便能算出來了。”
高瘦青年的眼裡流過一絲羨慕,“那真是好福氣,比我們這些苦哈哈有本事多了。”
那矮胖青年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說道:“咱們都是兄弟,給爵爺幹活,每月拿着全幽州最高的例銀,咱大夥都是有好福氣的。”
衆人皆是點頭,跟着爵爺做事就是好福氣,例銀十貫,幽州哪個職位薪酬比這高?聽聞太守一月也只是九十貫錢而已。
此時的徐陽在臨時建造的燒磚地指導現場的工人燒磚,因爲是臨時的,今天一上午纔剛剛弄好的,所以規模非常的小,只有幽州城外的那個燒磚窯幾十分之一大,但是建造一個書院的磚石也是夠了。
運石隊的工人不斷的把山上炸下來的大山石運下來,然後送到水泥隊,燒磚隊的隊員們把黃土放入模具中,弄成長六方體形狀,成批的放入磚窯開始燒,這種最後燒出來的就是現在幽州最常見的一種建築材料,紅磚了。
聽說這種建築材料已經傳到了長安,不知真假。
水泥隊的工人們就比較慘了,巨大的石塊需要把它們全都弄碎,加入石灰石等材料才能做成水泥,異常的辛苦,通常都是十幾名壯漢輪着大鐵錘把這些石料砸碎。
全莊的小孩現在都在期待能早點進入書院學習,所以也是沒事就來工地湊熱鬧,那些工匠們也是很喜歡這些小孩子。
徐陽這幾天一直熬夜,他不僅把書院的建築圖紙打印出來了,其實就是跟大唐酒店差不多,一共三層,畢竟沒有鋼筋水泥,不能建造的再高了。
徐陽還把小學一年級的課本給打印好了。四百一十個小孩,數學,物理,化學三門課,語文書徐陽沒打印後世義務教育的教課書,因爲那語文書裡面說的東西有些超越時代,怕這些小孩問起來沒法回答,只好打印了拼音和《三字經》這神一般的啓蒙讀物。當然,《三字經》到隋朝滅亡後面的內容被徐陽給砍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不砍,那被砍的就就是他的腦袋了。
三門課,一千二百三十本書,再加上四百多本三字經,打印機也是整整打印了大半天,徐陽用打印機上的自動裝訂把所有的書都打印完全了,就弄好了,就打算着明天現發給這些小朋友,先讓他摸摸新書,等過段時間書院修好了就開始上課。
“爵爺,夜深了,您要保重身子啊。”劉管家站在門外,看着屋內燈火通明,忍不住道。
徐陽沒讓他進去,畢竟電腦和打印機的事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爵爺,奴才斗膽問句話成嗎?”
“什麼事?”
“這些個工人可都是來給您修建封地府邸的,現在都跑去建書院了,什麼時候修府邸啊。”
“我就住在書院,另外.......我的書院以後就是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