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封他爲幽州縣男有失公允了。”一清脆的女聲在帷帳裡柔聲響起。
只見李世民摸着長孫皇后雪白的大腿,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依舊雪白,儘管年過二六,可是長孫皇后的皮膚依然如少女一般緊繃白皙。
李世民靜靜撫摸了一會,才盯着長孫皇后的眼睛道:“觀音婢,你從豆蔻之年便入朕李家,與朕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謂是朕肚裡的蛔蟲.....”
還未等他繼續,長孫便啐了他一口,“你纔是蛔蟲~”這一聲嬌羞中帶着埋怨,如同蝕骨之音,讓李世民一陣血氣上涌,又是一番上馬馳騁。
二人云雨一番,粉紅的帷帳中,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春宵一度,長孫皇后輕撫衣裝柔聲道:“這幽州縣男一爵,陛下是何打算?二十五萬貫而已,授一開國男爵,還是有些難以服衆。”
李世民凝神道:“觀音婢,此子制玻璃,通烹飪,辦歌會,售奇車,茶水,良酒,哪一個拿出來都能富甲一方,可爲何偏偏只有此子一人獨佔?可見此子的潛力絕不僅此而已,影衛已經回了話,此子只從兩月前出世,彷彿憑空變出來一般,整個幽州沒一點他以前的消息,這讓朕大爲驚異,朕猜測這徐陽只是一露臉的前者,他背後的人似乎纔是有着通天手段,不知是哪個隱世大族要現世了,朕給他一男爵,看看他們究竟能掀起什麼浪花。”
長孫皇后癡癡一笑,道:“陛下想的跟妾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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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此時可不知道東宮的那個沒羞沒躁的老淫棍在議論自己,打了兩個大噴嚏,連道晦氣。
徐陽可是個單幹戶,哪裡來的背後支持者,帝吧十萬水軍算不算?
此時的徐陽正在和劉府首席科技師蔡工頭交流心得。
“公子的工業體系理論老夫活了半輩子可是第一次聽說,聽起來真是讓人神往啊。”雖然蔡工頭是個個子又矮又駝背的小老頭,可是一手工匠本事在整個幽州也是數一數二,加上資歷又老,便被徐陽麾下的那一衆工匠推選爲管事。
平日裡徐陽也是喜歡經常和他聊聊天,交流一下後世的經驗。
“說到這個工業體系,就拿你們現在造的這個自行車說吧,車架、輪胎、腳踏、剎車、鏈條等二十五個部件中,其基本部件缺一不可,其中哪個最難做?”
“那自然是鏈條。”
“那是,鏈條多用作機械傳動、牽引。是一種非常常用的機械工具,蔡工頭,你來說說爲何難做?”
“因爲這鏈條需數百個鐵片扣成的連環鏈,而且百十個鐵片大小要誤差極小,雖然鐵匠門都使用了公子您發的‘刻度尺’,可是報廢率仍是全廠最高的,平均三個裡就有一個是報廢的,大小不合適,現在廠子裡一大半的鐵匠都在造這鏈條。”蔡老頭遺憾的答道,這鏈條確實太費時費力了。
“蔡工頭,現在全廠每日開工能做多少條鏈條?”
“最多一十五條,做多了極容易掉鏈子,崩散。”
哈哈哈——徐陽哈哈大笑。
“公子爲何發笑?”
“蔡工頭,你可知等咱們有了蒸汽機,有了衝壓機牀,一日可造多少條這樣的鏈子?”
“多少?”
“百條也不足矣。”
“什麼!”蔡工頭花白的鬍子似乎都快要翹到眉毛上去了,百條,他認爲徐陽有些說大話了。
“蔡工頭,我徐某絕對沒有騙您,一日造一百條我還是往少了說,你可知道,那蒸汽機,衝壓機牀便是工業體系上最重要的基礎環節,是科技樹朝上攀登的基礎,我今日就把這些圖紙給您帶來了,蒸汽機現在已經制造出來了,性能還有些不穩定,等改日我帶你去參觀參觀,現在的大唐,科技水平還停留在打鐵這種低端的時代,我急需你們的一批優秀人才將整個大唐的工業體系升級,科技水平提高。”
黝黑乾瘦的白鬍子蔡老頭現在感激涕零,自己祖祖輩輩做了五代工匠,現在聽聞一影響到大唐全局的工業技術就在自己手中,頓時熱淚盈眶。
“感謝公子的信任,小人必將肝腦塗地,將整個大唐的工業水平提升上來。”
徐陽也是神情激動,蒸汽機已經被那個研發團隊裡的一名叫鄭文的小夥子給改進出來了,基本可以使用,爲此徐陽還頒發了那小夥子一張獎狀和十貫獎金,有了這蒸汽機,徐陽已經開始幻想着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美好情形了。
可惜現在的大唐,不但工業水平低下,連社會生活水平整也低下,根據劉七告訴自己的,現在偏遠的鄉下甚至還餓死人的情況,這讓徐陽大爲震驚。
其實這也不怪徐陽,從穿越過來,徐陽接觸的圈子一直都是世家商賈,名流貴族,雖然感覺他們的生活沒後世的那麼舒適,但也是一日三餐,衣食飽暖,這讓徐陽有一種大唐的人民皆是這樣的錯覺。
要說到那些窮苦的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汗珠子摔八瓣才能種出些糧食,這還得看天,一遇到大旱或者澇災,一年的辛苦就全完了,全家都得逃難。
就算是一年風調雨順,到頭來糧食還是不夠吃的,一般的農民家裡都得湊着地裡的野菜,山裡的野獸,才能勉強度過一年。
當徐陽聽到劉七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簡直就快要愣住了。
他不瞭解唐朝,他甚至對李世民時代僅有的一絲印象便是上學時記得一個叫‘貞觀之治’的大唐,其餘的一概不知。
原本以爲‘貞觀之治’便是大唐人人可吃飽,人人可穿暖,可是現在劉七告訴自己那餓死人的情況時有發生,這讓有着後世同情心的徐陽一陣抓狂,他恨不得現在就立馬去見見那些可憐的農民,給與他們活命的糧食。
“劉七,你可別騙我,現在怎麼還會有餓死人的情況?你看這城裡,雖然大家都不是錦衣玉食,但至少能吃飽穿暖啊。”
“公子,你在城裡所見的當然能吃飽穿暖,城裡都是那些大戶住的地方,那些小門小戶和農民都是隻能住在城周圍的莊子裡的。”
往日的對話由在耳邊,當徐陽那一整天逛完幽州附近的幾個村子的時候,他的臉已經鐵青,簡直是慘不忍睹,家徒四壁,十室九空。當那些骨瘦如材的孩子們戰戰兢兢地跪在村子口的時候,徐陽流淚了,一直生活在後世的紅旗下,沒體味過生活艱辛的徐陽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苦難與無奈。
連年的戰火,已經將疲憊不堪的農民們折騰的苦不堪言,無數的男丁被徵兆,一將功成萬古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贏得了這天下,而是踩着百姓們的屍體再一次登上這天下。
中國的老百姓是最樸實的一羣人,只要能有一口飯能活下去,儘管活的卑微,但是依舊堅強。
看着那些枯瘦的百姓,徐陽甚至後悔自己幫助這些世家賺錢謀取暴利,原本只是打算做個逍遙的穿越者,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度過此生,現在,徐陽有個更偉大的夢想,讓所有大唐的子民都能吃飽穿暖這一簡單的夢想。
當晚,徐陽在書桌上寫下了那首詩。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裡潼關路。
望西都,
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