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總是有着強大的慣性,即便徐陽這隻小蝴蝶已經竭力的扇動翅膀,可是依然不能改變歷史的本源和人心的本質。
李程乾‘不負衆望’的開始走上了成爲“惡少”的道路,和歷史的節點幾乎一模一樣。
當初徐陽第一次見到年幼的李程乾和李泰時,面對着兩個溫文如玉,舉止有禮又長相可愛的兩個皇子,絲毫看不出來兩人一個是日後謀反嗜血的惡太子,一個是說出殺子傳弟這等昏話的傻王爺。
不過本着萬無一失的方案與策略,徐陽依舊決定向這兩位日後攪動大唐風雨的兩個人物灌輸一些後世的知識文化,並且讓這兩位皇子進入南山書院學習,希望能讓他們兩個別再像歷史上一樣爲了一個皇位整出來什麼幺蛾子。
可是中國有句古話“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歷史慣性如同剎不住閘的汽車,仍是按照原本的歷史路徑向前。李程乾的個人史就生動形象的闡述了這句話的意思。
李程乾小時候,天性聰敏,舉止得體,李二十分喜愛他,這纔會毫不猶豫地立他爲太子。
事實上,李二真的是在把李程乾當做指定繼承人來培養,任命德高望重的李綱爲太子少師,御史大夫蕭瑀爲太子少傅,讓他們負責教育太子。
爲了培養帝國的主人,李二也是耗費了大量的心血,考慮到“自古侯王能自保全者甚少,皆由生長富貴,好尚驕逸,多不解親君子遠小人故爾”便命令魏徵輯錄古來帝王子弟成敗事蹟。集成一本《自古諸侯王善惡錄》,讓太子和諸王學習。希望他們能見賢思齊,聞過則改。
李二後來還對太子予以重任,每一次出巡行幸,都讓太子居守監國。從貞觀四年起,更是“庶政皆令聽斷”,每次太子視事,李二都讓李綱和房玄齡侍坐,以便現場指導。
可是李二越是這樣,歷史上的李程乾就越不爭氣。
少年李程乾。雖然稱不上奇才,卻也“頗識大體”,表現出了一個守成之主的基本素質。照這樣發展下去,李二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但就像那句古話一樣,好苗子未必一定能成才。更糟糕的是,歷史上的李程乾的發展方向可不僅僅是“泯然衆人”而已,他朝着“惡少”的方向一路飛奔不回頭了。
長大後的李程乾就開始變的驕奢淫逸,極愛聲色和田獵,排場花費很大,但這些也還罷了,關鍵他還有一些奇特的愛好。
歷史上的他在東宮做了個八尺高的銅爐和六鼎大鼎,招募一些逃亡官奴偷盜民間百姓的牛馬。然後親自下廚烹飪,與寵臣一同吃掉。簡直不是一個太子能做出來的。
他還極爲癡迷突厥文化,自學突厥語。穿戴突厥服飾,挑選身邊容貌像突厥人的侍臣,分五人一組,讓他們梳上辮子,穿上羊皮襖趕羊。
好好的東宮不住,在東宮裡搭帳篷住。製作了五個狼頭旗及長條旗掛在帳篷外,經常親自抓羊烹飪。抽出佩刀割羊肉吃,還玩哭喪的遊戲。他自己裝死去的可汗,讓僕人模仿突厥的葬禮給他哭喪。
當時僕人們紛紛嚎啕大哭,騎着馬圍着他的“屍體”跑,還貼近他的身體,用刀劃他的臉,過了很久,他才坐起身,意猶未盡的說道:“等我一旦擁有天下,我會親率數萬騎兵狩獵於金城西面,然後解開頭髮做突厥可汗,委身於思摩,功業絕不會屈居人後。”
徐陽當初查歷史的時候,怎麼都不能把說出這樣混賬話的傻逼與那個溫文爾雅的小皇子聯繫在一起,他只能歸咎於李程乾現在還小,還沒有受奸人蠱惑,所以還是個很好的苗子。
可是現在聽到部下告訴自己,李程乾現在已經成了南山書院小學部的小霸王,經常橫行無忌的捉弄別人時,徐陽就決定親自去教育教育這個帝國的定時炸彈,要不然日後一旦讓這小子鬧起來,帝國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不知道多少人要掉腦袋。
“你說這太子捉弄別人在飯食中參巴豆,此事可確定?”徐陽又是嚴肅的問了一句駝背老者。
“郡爺,這個小人也着實不知真假啊,只知道那陳鐵得罪了太子,太子揚言要報復,再加上之前幾個得罪太子的人都吃了巴豆飯,這只是大家的猜測,求郡爺不要再問了。”那駝背老者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本來想含糊過去的,奈何說錯了話,一不小心提到了太子,就被徐陽給追問出來了。
“這不是件小事。”徐陽搖了搖頭“太子這樣做就沒人管他嗎?”
駝背老者露出一副驚詫模樣,惶恐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啊,哪有人敢管他,只求太子殿下能高擡貴手,不計較小人之過就是我等之幸了。”
徐陽皺了皺眉頭,就是這些人的軟弱,更是會助長李程乾的囂張氣焰,長此以往,如果還不變的飛揚跋扈簡直就怪了。
“下次遇到這種事,不但要告訴李綱先生,還要告訴我。”徐陽認真的說道,隨即拍了拍手道:“你們準備火車啓動,我先去書院看看幾位皇子。”
“嘻嘻,大哥,你不知道那陳鐵在茅廁裡沒有找到瓦木片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真是好笑,我和令武哥,遺愛哥趴在牆角上都快要笑死了。”只見一個小胖子,眉飛色舞的向一個少年形容着什麼。
他身後的柴令武也是嘻哈道:“是啊是啊,我看到他拉的臉都綠了,真是有趣。”
倒是個子最大的房遺愛略微有些擔憂道:“咱們總是這樣給人吃巴豆飯,會不會被人給發現啊?”
柴令武不屑的說道:“被發現又怎麼樣,咱們老爹是朝中大員,大哥和魏王是皇子,哪個人敢動咱們幾個。”
坐在最前面的李程乾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令武說的不錯,在這書院咱們幾個就是老大,敢得罪我們就要準備付出代價,最近我聽說化學院弄出了一批什麼叫硫酸的東西,比化骨水還要厲害,咱們搞過來玩一玩,似乎比巴豆有意思多了。”
李程乾話還沒說完,他們宿舍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嚇了幾人一跳,定睛細看,才發現是徐陽站在門外。
李泰膽子最小,聯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頭低的都快能埋到地裡了。
柴令武和房遺愛都是臉色發紅,畢竟還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對於犯錯被抓,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坐在最裡面的李程乾一開始也很是慌亂,可是隨即就平靜了下來,拱手抱拳道:“見過鬼谷先生。”
徐陽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如果不是從門外聽到了他們幾個的談話,徐陽都不會相信這幾個後世還在上小學年紀的小學生會幹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李承乾、李泰、柴令武、房遺愛,你們幾個,違背書院訓誡,不以禮待人,反而驕縱狂傲,本院判就判你們幾個一個警告之罪,若還有下次,逐出書院,你們可明白!”徐陽很是少有的嚴肅說道。
李承乾等人聽聞,明顯一愣,畢竟年紀尚小,唯唯諾諾的答應着知道了。
徐陽環顧四人,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面對着李承乾和李泰朗聲說道:“從明日起,李承乾、李泰你們兩個由我親自教學,這一點我會和陛下詳說,明日辰時末,來院判辦公室找我,本鬼谷要和你們兩個好好聊聊,明白了嗎?”
李承乾和李泰此時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他們十分害怕自己乾的事情被自己老爹知道,躬身抱拳行大禮說着知道,便目送徐陽大步出門而去。
徐陽出了宿舍,劉七從後面跟上來恭敬地詢問道:“郡爺,咱們現在去看火車?”
徐陽突然說了一句讓他不知所云的話。
“看什麼火車,秦王2.0版都這樣了,趕快備好馬車,本郡爺要去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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