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去年時。”
終南山的山腳下,一名少年揹着行李物品,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在那條水泥路上,只見他身揹包裹,七月天在大道上行走早已經是汗流浹背,顧不上擦汗,少年仍是堅定的踏着步子,朝前方走。
這條道路上越朝前走越繁華,竟然隱隱約約有成一個小鎮的趨勢,少年東張西望,好奇的看着一路買賣東西的貨攤。
“小郎君,來看看喲,最新的掛飾,送給女朋友可是極好的。”一個大鬍子模樣的摳腳大漢站在一個掛飾的貨攤前朝少年招呼着,非但沒把少年吸引過去,反而躲得遠遠的,這大漢不但滿口胡言亂語,而且長的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書院報紙、新聞報紙、長安商報、應有盡有咯~”街道上有一個小販一眼看到少年衣着不凡,故意扯着嗓子喊了兩聲。
這一聲果然有吸引力,少年頓時駐足而望,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錢袋,沉甸甸的看着就讓人歡喜,走到貨攤前問道:“老闆,書院的報紙怎麼賣?”
那小販一看遇到了金主,頓時心花怒放,“不多不多,才三十文錢。”
少年沒有猶豫,將錢袋打開,裡面一片金燦燦的,讓人垂涎欲滴。
翻找了半天,少年也沒有找夠十文錢,之後拿出一小塊碎銀子。雖然只有小拇指甲一半大小,可是都夠數十文錢了。
“老闆,這個夠不夠?”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
強忍着嚥下去唾沫的衝動,小販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塊碎銀子連聲道:“夠了、夠了。”說罷,還急不可耐的將報紙遞給了少年。
買了報紙。少年的心情似乎很好,剛想轉身離去,結果就發現自己的身旁圍了一大羣人。
“小郎君,需不需要足球?南山書院淘汰的,可是要比一般的鞠踢起來輕便多了....”
“小郎君,您要不要買一瓶南山書院特產的洗髮膏?只要一貫錢。保準能讓頭髮柔順無比....”
“小郎君.....”
“我說,你們這些人可真是,這位小郎君不想買,硬是要堵住人家的路是個什麼意思?”賣報紙的小販有些看不下去說道。
“二狗子,不是我說你。一張五文錢的報紙你賣三十文錢還好意思跟我們大夥說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二狗子,同在書院門口開張大夥可不能這樣吃獨食.....”
敞開的巨大木質漆紅院門透出一股子喜慶的味道,一個身影駐足而立,虎虎有生氣的少年仰面看向高懸在頭頂上的四字金漆招牌,‘南山書院’四個大字似乎都在散發着金光,緩緩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卷書信。“終於到了……”少年如釋重負地說。
他正是剛纔被小販們圍起來的那個少年。
大門很寬敞,來來去去的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大多是懷中抱着書本。行色匆匆的年輕人,少年頓時覺得一陣激動涌上心頭,從天長觀到這裡。之間一路旅途勞頓,可算是到了。
“喲,小朋友,你走錯了吧。”一個身材頗爲壯碩的年輕人和幾個青年一同走進書院大門的時候,看到這個仰頭盯着書院牌匾發呆的少年,頓時想上來逗一逗他。
“寶林。你就是喜歡欺負小學生。”一個身穿書院學生長袍似得年輕人呵斥了一聲那個壯碩青年,同時微笑着看了那名少年一眼。“這裡是南山書院大學部的校門。朝南走五百步就到小學部了。”
少年有些愣住,隨即抱拳行禮道:“請問幾位哥哥可是這南山書院的學子?”
“哈哈。那是當然。”尉遲寶林驕傲的拽了拽自己身上的長衫,繡着金色的南山二字顯得十分奪目。
“還沒問這位小兄弟在這裡做些什麼?”程處默笑盈盈的問道。
“在下隴傲天,自小在薄州的天長觀中隨師尊學習道法,前些陣子師傅的老友袁天師修書一封,說自己現在在長安書院擔任化學院院長,身邊缺幾個聰穎的弟子作爲助手,師傅他老人家便讓我來書院看看,還請問幾位知不知道袁天師在哪個地方?”
“哦~原來是來找袁院長的啊。”尉遲寶林是個熱心腸,拉着那少年的手道,“本豪在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就帶你去找袁院長。”
少年謝過,便跟着幾個青年一起朝書院裡面走。
書院的大道修的十分平整寬廣,沒有用水泥,而是傳統的一塊塊厚重的青磚鋪成的大道,一條主幹道,中間又分出了許多的道路,看起來四通八達,交通方便。
四個青年,其中有兩個身材魁梧高大,從他們的對話中,少年知道了他們一個叫尉遲寶林,一個叫程處默,全都是當朝武將的子弟。
“處默,你說大哥這一次真要搞那什麼女子學院嗎?陛下那邊會不會不同意?”
南山書院要比外面看到的大的多的多,所以在路上幾個人也都是閒聊起來,隴傲天認認真真的聽着,這是他從小養成的好習慣。
“這倒是真說不準,你不知道爲了這個女子學院,清河她們那些公主都鬧成什麼樣了,現在就連長孫皇后都站在創辦女子學院這一邊,不知道陛下究竟是個怎樣的態度。”程處默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要我說這女子上學就是多此一舉,孔老夫子不都說過嘛,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看,這女子學院不如不辦。”尉遲寶林自從來了書院上學,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說話間都有些指點江山的氣勢。
“哦~”李德謇壞笑着湊了上來,“寶林,你就不想每天能在書院中碰見漂亮姑娘?”
此言一出,尉遲寶林愣了一下,頓時一拍大腿,“女子學院一定得辦!”,話音剛落,幾個人都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接着大聲壞笑了起來,只留下一個滿臉疑惑,不知大家都在笑什麼的少年。
“這是化學系的卷子,這是數學系的卷子,這是醫學院的卷子,袁師,都整理好了。”一個少年,身穿南山學院長袍,在一間辦公室中忙碌了一會,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這纔對旁邊坐着寫什麼東西的袁天罡說道。
“嗯,做的不錯,午飯還沒吃呢吧。”袁天罡擡起頭,看了看眼前整理的井井有條的試卷問道。
“嗯,這就打算去吃。”少年露出一臉的青澀笑容。
“隨我去教師食堂吃吧,也不用去學生食堂擠了。”合上書,袁天罡伸了伸懶腰,總算是把這本化學講義給看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去玻璃廠指導一下看看能不能燒出更爲堅固的玻璃。
“諾。”少年有些欣喜,上一次吃教師食堂,那邊美味的午餐給自己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對了,我上次讓你看的那本初中化學都看完了嗎?”袁天罡一副爲人師表的樣子關心問道。
“回袁師,都看完了,弟子還做了一套自測的試卷,錯了一題選擇題。”少年恭恭敬敬的回答。
笑着撫了撫鬍子,袁天罡欣喜道:“逍雪道長果真沒有說錯,你的資質確實是人中龍鳳,書院能與你比肩的也就商學院那個駱賓王了。”
“袁師謬讚了,我也曾見過駱學長,天文地理無所不通,七歲能詩,年紀是最年輕的的,成績又是最好的,不愧是神童之姿,小子不能與之相比。”
袁天罡笑着搖了搖頭,“你比他年紀還小,然後前途更是無量,不宜妄自菲薄.....”袁天罡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老袁,你這有沒有益氣補血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