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於家鎮渡口大概一里之外的地界兒,有一片林森茂盛的林木,泉掌櫃以及鄭掌櫃的,在一羣散兵遊勇的保護下,逃竄到了這裡。∈↗,
“等,等一下……”泉掌櫃的身上滿是黑色的污漬,整個人簡直累成了狗,“休,休息一下吧!”
“大……掌櫃的,如果咱們現在還不跑的話,怕是過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們就會追上來的,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一直跟在泉掌櫃身邊的那名壯碩的漢子,聽到泉掌櫃的話後頓時有些焦躁了起來。
“是啊,泉掌櫃!”鄭掌櫃也開口勸到:“雖說我們並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但是單從他們那堪比雷電的攻擊就知道,一定和朝廷脫不了干係!我們一旦被他們抓住的話,怕是想死都難了!”
是啊,如此恐怖的攻擊,若不是掌控在朝廷手上的話,怕是這朝廷早就不姓李了!
“好!”
泉掌櫃狠狠地咬了咬牙,勉力撐起了身子向着密林方向跑去。
“咕咕,咕咕……”
就在所有的人都進了密林之後,漆黑的林子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道道怪異無比的鳥叫,似乎還有寒風劃過林葉的聲音。
“不對勁啊?”
保護着泉掌櫃的那名青年男子激凌凌地打了個寒戰,只感覺這林子裡面分外的詭異。
“金正泰,怎麼不對勁了?”
泉掌櫃的還是很信任那名青年漢子的,聽到他的話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很不對勁!”名叫金正泰的青年漢子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很凝重。
“這樣……”
泉掌櫃的剛要回話,叢林之中突然傳來的密集的腳步聲。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密林之中就多了三百條黑影,一個個身形矯健。動如脫兔。
他們手中拎着長長的怪異武器,特別是腦袋上以及渾身上下都帶着草葉子,臉上還塗上了黑色的東西,在這漆黑的夜晚,就算是靠近了,不仔細探查的話,也絕對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渾身漆黑一片,比黑衣人還要黑衣人的李三多。手中端着‘漢.陽銃’對泉掌櫃他們大聲呼喝了起來。
其他的神武衛兵士們也沒有閒着,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很自然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這般泉氏以及鄭氏的人給包了餃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情?”
泉掌櫃和鄭掌櫃的面面相覷,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明明方纔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呢,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畫風就變了呢?
“別管是怎麼回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衝出他們的包圍圈!”
鄭掌櫃的比泉掌櫃的要有魄力。“雖說咱們在人數上有些差距,不過如果咱們拼死往一個方向衝的話,就算是他們也無暇他顧!”
“好!”
反正現在這個局面也唯有衝出去一途了,就他們乾的這本就是掉腦袋的事情。索性便奮力一搏了。
“兄弟們,跟我衝,只要衝出去,並將我安全送回高句麗。每人賞黃金萬兩!”
泉掌櫃的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每人賞黃金萬兩。
不過反正是空頭支票,能不能兌現也是他自己說了算。
“殺。衝出去!”
“殺了這般漢狗!”
“兄弟們,保證鄭掌櫃的安全!”
這一百多號的人頓時瘋癲了,或許是在金錢的誘.惑下也或許是在求活命的誘.惑下,反正這些人瘋癲了,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瘋癲。
都說欲先使人死亡,必先讓人瘋狂,可是……
“砰!”
銃聲響了起來,驚了這片沉寂已久的森林,將這片天空都點亮了。
那名衝得最猛,同時也是這幫高句麗人領頭人的青年漢子,眉心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拇指粗細的血洞。
血洞泊泊地往外流溢着鮮血,空洞、漆黑的洞口,向世人宣示着這金正泰曾經活過。
“他娘地,敢在老子面前瞎咋呼,真是活膩歪了!”
李三多手中銃口仍在冒着白煙,他歪着腦袋看着被這一道彷彿驚雷一般的銃響給驚住的散兵遊勇們,繼續說道:
“你們,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按照老子剛纔說的話做,否則的話,老子手中的傢伙可是不長眼的!”
李三多的話剛剛說完,對面所有人的臉色刷地就變了,這擺明了是給他們下最後通牒,照剛纔的架勢來看,如果他們不照做的話,怕是就要命不久矣。
“我,我投降,不要殺我!”
一名穿着破衣爛衫的高句麗人,將手中的兵器‘噹啷’一聲丟在了地上,同時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有一就有二,反正有了帶頭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有樣學樣,在泉掌櫃以及鄭掌櫃那殺人的眸子中,毫不遲疑地蹲了下來。
想想也是,硬拼是死,而投降的話反倒是有希望活命,既然如此,爲了活命也只有求那百分之一的機會了。
到最後的時候,仍舊站着的只有泉掌櫃、鄭掌櫃以及他們各自十來個死忠的手下,其他的人全都已經繳械投降了。
“你,你們這羣養不熟的白眼狼!”
泉掌櫃一臉的鐵青之色,再加上他那渾身破破爛爛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乞丐開會一樣。
“識時務者爲俊傑,相比起你們,他們可是要聰明多了!”
李三多笑看着這場鬧劇,過了好半晌才說道:“好了,除了這兩個領頭的,其他的……”
說到這裡,李三多頓了頓,森然一笑,道:“殺了!”
“砰砰!”
李三多話音剛落,急促的槍聲就響了起來,就像是晴天打旱雷一樣,每一聲都如此地震撼人心。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些先前還慷慨赴死的人全都渾身滿帶着血窟窿,躺在了血泊之中。
即便泉掌櫃和鄭掌櫃的膽子再大,經歷了這樣的場面也差點嚇尿了,這尼娘地也太驚悚了。
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那幫傢伙們全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個二個的全然沒了男子氣概。
李三多才不會在乎這些傢伙們的表現,直接大手一揮,道:
“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帶走!”
……
於家鎮渡口,李元霸他們將帆船泊在了渡口上,一羣剛剛從海里面爬上來的傢伙們根本就沒跑了,一個個渾身溼漉漉,滿臉狼狽地蹲在那裡。
一羣如狼似虎的神武衛兵士,在趙三炮的帶領下,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時間上差不多了!”
李元霸坐在一張從帆船上搬下來的搖椅上,仰頭望了望天空。
“噠噠噠!”
就在此時,李三多他們急行軍歸來,向李元霸稟報道:“王爺,末將前來複命!”
“嗯,人抓回來了嗎?”李元霸搖晃着椅子,眯着眼睛說道。
李三多沒有說話,只是對着身後招了招手,頓時有幾名神武衛兵士,押着兩個五花大綁的傢伙走了過來。
李元霸瞄了這兩個傢伙一眼,突然拍了拍手,笑道:
“兩位,自我介紹一下,本王姓李,名元霸,添爲登州府都督,不知道兩位是何人?爲何在本王的地界兒行此齷齪之事?”
“李,李元霸!”
泉掌櫃和鄭掌櫃嚇了一跳,就算是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驚動了這位殺才,看來這次八成是十死無生了。
“怎麼,看到本王是不是感到很驚訝?”李元霸輕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兩個傢伙都沒有說話,甚至都不敢看李元霸。
“說吧,還是剛纔那個問題,你們究竟是誰,爲何要在這裡私自買賣武器!”
李元霸見這倆傢伙彼此之間神色不對,便繼續說道:“不要試圖欺騙本王,本王手上的刀可是磨得已經開刃了!”
泉掌櫃和鄭掌櫃相互對視了一眼,過了好半晌,那泉掌櫃咬了咬牙,道:
“下國高句麗小臣泉寺山,見過大唐武王殿下!”
“小的滎陽鄭氏鄭榮,見過王爺!”
緊跟在泉掌櫃之後,鄭掌櫃也開口了。
“泉蓋蘇文是你什麼人?”李元霸扭頭看着泉寺山道。
既然已經說了第一句,那麼後面的再遮遮掩掩地就沒有意思了,所以泉寺山繼續說道:
“殿下慧眼,泉蓋蘇文正是小臣的堂兄!小臣乃是泉氏旁系一脈主事,泉源正的兒子。”
“哦,泉蓋蘇文竟然肯放你出來,看來這一次的買賣還真是大買賣了!”
李元霸倒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在泉氏一族中有這麼高的地位,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反正現在買賣已經被他給攪和了,說別的也沒用了。
搖了搖頭,李元霸又看向了鄭榮,道:
“至於你嘛!呵呵,鄭老三那個老東西,死了沒有?”
滎陽鄭氏族長名叫鄭長勝,只是因爲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熟悉他的人都會叫他一聲三爺,至於他的仇人嗎,自然不會客氣,一般都是稱呼其爲鄭老三。
聽到李元霸對自家族長的稱呼,鄭容嘴角抽了抽,道:“託王爺的福,我家族長身子骨還算硬朗!”
李元霸冷笑了起來,道:“嘿嘿,被朝廷的人憋在家裡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被憋死,他的身體還真是‘好硬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