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畢華城水軍全軍戒備的時候,李元霸他們所駕駛的兩艘船也終於到了畢華城外的海面之上。,
對面高句麗的戰船,加在一起足有三百餘艘,密密麻麻地將海面都給鋪滿了。
而李元霸他們卻只有孤零零的兩艘,雖說船隻很大,可是和高句麗的水軍比起來,還真是小貓三兩隻。
不過李元霸可不在乎對面的船隻有多少,這年頭是在精不在多,管你有多少戰船,一炮一個,全給你轟沉底兒。
“去,派人通知對方管事的,本王要和他們對話!”
李元霸看着對方戰船隊形齊整,船上燈火通明,不自禁地暗暗點頭:
看來能在畢華城駐紮這麼長的時間,這高句麗的水軍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按到李元霸的命令,立刻有一艘船飛速從李元霸他們這邊駛出,向着對面似箭矢一般竄行了過去。
小船載着十人,駛入高句麗的船陣前,將李元霸的話帶給了對方,不過李元霸也使了一個小心眼,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給透露出去。
這樣,對方的主事者約定,各自乘小沙船會面,小沙船上最多隻能攜帶十人。
作爲一軍的統帥,這點魄力蘇文何還是有的,他同意了李元霸的約定。
大概盞茶的時間,兩方的小船都從各自陣中駛出,直到兩軍中間的海面上時,兩方相距五丈左右的時候方纔停了下來。
“對面的大唐上官,下官高句麗畢華城城主泉蓋烏河,上官爲何無故犯我高句麗海境?”
兩船剛一碰面,對面的泉蓋烏河就立刻高聲斥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這傢伙明知道李元霸攜大軍而來原因,但卻率先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了,這分明是不想失了氣勢。
“泉蓋烏河是吧?本王李元霸,添爲大唐登州都督!你高句麗無故扣押我大唐商船。更是將我登州城長史王浚,現在竟然還有臉責問我大唐犯你高句麗海境,當真是好不知恥啊!”
李元霸顯示照例介紹了一下自己,而後便直接了當地反駁起了泉蓋烏河,不留一絲的情面。
聽到李元霸的話,泉蓋烏河當時就楞住了。
李元霸?他不是在長安城嗎?什麼時候出現在登州了,這不是坑爹嗎?
對於李元霸的名頭,泉蓋烏河自然是有所耳聞,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畢竟不管是摧毀五姓七望與吐蕃的謀逆,還是滅掉薛延陀都已經傳遍了周遭的邦國。李元霸的名頭也儼然成了大唐的臉面。
一說到大唐,自然就想到了李元霸,而一說到李元霸,自然也想到了大唐!
“原來是武王殿下,當真是失敬失敬了!王爺能夠來我高句麗,說起來我們應該躬身親迎纔是,不過眼下這件事情,下官小臣卻是要與你說道說道了!”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泉蓋烏河自然也不是白給的。他那一雙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這才說道:
“王爺方纔所言,有失偏頗了!王爺說我們扣了你們大唐的商人,抓了你們的長史。可事實上,明明是你們大唐的奴隸賊寇,包庇我高句麗的要犯,而且還拒不配合。我們這纔將他們抓了起來,一切都是按律行事,並無任何的不妥之處。而且那什麼長史。下官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沒見過?”
一聽泉蓋烏河的話,李元霸還沒咋反應過來,僞裝成神武衛的樣子,跟着李元霸一起過來的李愔頓時就怒了,大聲喝道:
“屁話!反正人你們已經抓了,怎麼說還不是任由你們自己編排?縱然是我大唐子民犯法,一切也要交由我大唐處置,哪裡由得你們小小的高句麗來代我大唐行事?”
聽到這稚嫩中明顯帶着怒火以及強硬的話語,泉蓋烏河頓時臉色一沉,道:
“我與你們大唐的王爺說話,有你說話的地兒嗎?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哼,本王乃是大唐齊王李愔,之前你在海中伏擊了本王的親位還有諸位神武衛的兵將!今日,你若是將人放了,還則罷了!若是不放打的話,後果自負!”
李愔纔不管你是做啥子的,在他的衝動性格里,還是趕緊和他們開戰吧?
其實,李愔這樣呵斥也是有道理的,態度強硬,就是咬定了這幫子高句麗的傢伙不敢不敢對大唐擅起刀兵,畢竟對於高句麗這一個彈丸小國而言,大唐終究是個龐然大物,是他們開罪不起的。
又出來一位王爺,神馬季後這大唐的王爺也開始扎堆出現了?
聽到對方又是一位王爺的時候,泉蓋烏河就有些鬱悶了,他費盡了力氣,上下打量了李愔半晌,這才繼續說道:“下國小臣不知齊王殿下駕臨,罪過,罪過!”
“你行了,少給我整那些虛的!”
浪費了這麼長時間,李元霸可還打算去睡一會呢,他拍了拍李愔的肩膀,示意這傢伙別再添亂,說道:
“現在,本王給爾等兩個選擇,一是恭恭敬敬的把人給本王交出來,二是本王率戰船長趨直入,將你等水軍盡數剿滅,到那時,畢華城也沒必要存在了!”
李元霸的態度一向是你比我硬,我比你更硬,你不是不吐口嗎?那老子就直接給你開出條件來,反正現在大唐國力昌盛,李元霸也不在乎引起兩國交戰。
果然,正如李元霸所想的那樣,李元霸的話音剛落,泉蓋烏河頓時擰起了眉頭,同時身體也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
如果是因爲這件事情引得兩國交戰的話,到時就算是有泉蓋蘇文護着,他也絕對會成爲高句麗的罪人,最終難逃一死。
但若是答應放人的話,不管是放了那船奴隸販子還是中途截獲的那二十來人,都足以給李元霸揪住不放的理由,如果李元霸事後反悔的話,倒黴地還是他!
“王爺,小臣對於貴國的那些奴隸賊寇本就沒什麼惡意,只是他們抓了我們兩個太過重要的人,只要他們能將那人交出來,我們立刻放人!至於那個長史,還請王爺示下!”
死鴨子嘴硬,說得就是泉蓋烏河。
“哈哈哈!好,早就聽聞你們高句麗人天性高傲,一向拿有色眼觀看人!依着本王看來,你們不僅僅是天性如此,而且還連帶着有一些後遺症!那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李元霸恨聲說道,而後二話不說地命人開始往回劃。
聽到李元霸的話,另外一艘船上的泉蓋烏河立馬一臉地冷汗,無比緊張地看了看對面那兩艘怪異的船隻。
那船很是怪異,不僅上面有帆,而且在船身上還有很多黑黝黝的,鋼鐵製成的管子。
管子雖然並沒有伸出船身多遠,看是那種感覺確實很讓人有一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
大唐的船雖說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可是偏偏那些黑黝黝的炮口,讓這傢伙渾身都在發顫。
“王爺……”
正在泉蓋烏河想要改口的時候,李元霸他們所乘坐的小船已經遠去,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
“完了!”
一步慢,步步慢!
已經無力迴天的泉蓋烏河臉色頓時成了苦瓜。
“烏河大人莫要泄氣,我高句麗水軍精銳足有萬名,他們大唐不過兩艘船隻,雖說較爲怪異,可是這在數量上卻佔着絕對的優勢!”
蘇文何可比泉蓋烏河要膽大地多了,在他看來,對方的船上才那麼點人,雖說船很大,可是在他們高句麗水軍面前,那是必敗無疑。
……
海面之上,李元霸向着自己的戰船快速駛去,不過盞茶的時間就已經上了船。
“四皇叔,他們怎麼說?”
見到李元霸上了船,沒有跟着李元霸一起前去的李恪立馬躥了過來,神色間還有些焦躁。
“怎麼說?還能怎麼說?”李元霸眸中冷色閃爍,須臾之後卻是直接斷喝道:“傳令全船戒備,神武炮準備!”
“要開打了?”李恪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四皇叔,就這樣挑起戰爭是不是有些不妥……”
“三哥,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聽到李恪的話,李愔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不過是個高句麗而已,反正是他們先招惹我們大唐的,滅了他們水軍都算是小事,若是他們再敢追究的話,連他們高句麗全國都給滅了!”
“這……”李恪猶疑着,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後面的的話來。
“行了,趕緊地準備準備,先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轟了他們的前鋒戰船!”
李元霸拍了拍手,直接封賭上了李恪的話。
“全軍聽令,拒船堅守,若有避敵怯戰者,殺無赦!”
就在李元霸這邊積極備戰的時候,蘇文何那邊已經做通了泉蓋烏河的思想工作,當他看到衝過來的大唐戰船的時候,立即做出了判斷。
按照泉蓋烏河的性格,是斷斷不能逃掉的,即便死亦是戰死沙場,也勉強能夠成爲高句麗的國民英雄。
其實吧,泉蓋烏河還是很有戰略意識的,因爲這座畢華城乃是背山面海而建,臨海的城牆距離海岸才二十來丈,這個距離,完全是在牀弩的射程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