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櫃還真是命好呢!”聽到田落這話,李元霸的嘴角不由得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突然說道:“可是田掌櫃,這傳承了幾十年的老店,你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後,傳給哪一個兒子呢?”
聽到李元霸的話,田落倒是愣住了,因爲他覺得憑自己的身體,應該還能夠再活個幾十年的,就算是分家產的話,那也是幾十年之後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細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看到表情上多少有些呆楞的田落,李元霸嘆了口氣,道
“田掌櫃,你可知道這天下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裡的利可不僅僅是名利,而是金錢、財富、地位……是利益!”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元霸特意看了田落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這天下間爲了利之一字而反目成仇的兄弟姐妹,多不勝數,田掌櫃若不想自己百年之後,這傳承了數十年的老店就此毀在子女手中的話,還是早做打算地好,也省了愧對先祖,抱憾終生!”
李元霸的一番話可以說是發自肺腑,而且這語氣、態度,讓人們很自然地去相信李元霸畫中的含義,儘管語意偏向人性惡的一面,但是卻發人深省。
李元霸說話的聲音雖說很輕,但是聽到李承乾的耳中,卻無異於晴空霹靂一樣,甚至讓他的腦子,在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倒不是李承乾的反應遲鈍,畢竟誰能夠想到,李元霸和一個烤鴨鋪子的老闆聊天,都能夠牽扯出財產分割。“利”之一字的繼承上面來,這種跨度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李承乾神經大條。也不可能在瞬間回過神來。
過了足足盞茶的時間,李元霸才總算是恢復了清醒的狀態。但多少還是有些暈乎乎地,他瞥了仍舊處在懵比狀態的田落一眼,這才低聲對李元霸說道
“四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不是常說,父……父親是英明的父親,是有史以來最聖明的父親,對於這個問題應該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纔對!這些,這些不應該是我們這些做子女的應該考慮的問題。”
聽到李承乾說得這些話。李元霸突然扭過頭來,盯着李承乾的那雙眼睛就是一陣猛看,而且還一句話都不說。
李元霸的反應,可以說是出乎李承乾預料的,他被李元霸盯地渾身發毛,心中也開始有些發虛起來,總感覺方纔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
就在李承乾在李元霸的盯視下,感覺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了那種壓力的時候,李元霸這才幽幽地開口說道
“高明,你說得很對reads;重生之超凡入聖。你的父親是聖明的父親,是英明的父親,更是有史以來的英主!可是你想過沒有。清官難斷家務事,縱然他讓你繼承這一切,你確定你可以壓下你那幾個兄弟嗎?”
“這,這……”李承乾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子寒風從窗外吹來,颳得他渾身直打顫。
實話說,當初的李承乾孤高、冷傲,除了在面對長孫皇后的時候能夠露出笑臉來之外,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就算是在看到李世民這個父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恭謹之色。
對於兄弟姐妹呢。更是擺出了大哥,擺出了太子的架勢。嚴肅、不苟言笑,以至於下面的那些母族勢力並沒有多龐大的兄弟姐妹們,很怕他。
至於那些背後有人支持的皇子們,更是和李承乾對着幹,想要把他從那個距離帝位最近的位子上給拉下來。
這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越王李泰和他的“越王黨”;漢王李恪、樑王李愔和他們的“漢王黨”,還有就是一在李承乾他們看來是小魚小蝦的人了。
越王黨、漢王黨再加上李承乾的,三大黨各自有着固定的文官武將在支持,雖說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文官武將們,但若是將他們外放到其他州道郡縣的話,那也是可以執掌一方的權臣了。
原本這三大黨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李世民並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他只是想要讓這三大黨的範圍擴張地更加廣泛一些,好讓他把這些朋黨之人給一網打盡。
可是這一切在李元霸醒來之後就都變了,朋黨之爭無意間被李元霸給打破,其中越王黨的中堅力量御史臺張鐸、鄭拓;漢王黨的中堅力量兵部尚書侯君集,全都被李元霸給廢了。
而的堅定擁護者司空長孫無忌,因爲忌憚李元霸的原因,也暫時放棄了黨爭之心。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李世民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兒子和閨女們,一股腦地丟給了李元霸,讓李元霸當起了超級奶爸。
在李元霸有意識地教育和引導之下,但凡跟着他的皇子公主們,上到作爲老大的太子李承乾,下一直到晉陽公主小兕子,彼此之間相親相愛,好得跟一個人一樣。
而曾經作爲兩大黨核心人物的李承乾、李恪以及李愔,由於李元霸的原因,有意識地遠離那些兩大黨的人,並且還把其中的幾個頑固傢伙給滅了。
於是,三大黨就從名存實亡,變成了徹底消逝、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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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李元霸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意在表明,若是李世民在殯天之後將帝位傳給李承乾的話,那他下面的幾個弟弟,特別是這些年中獨自統領一方的李恪、李愔、李惲、李貞,他們說不定就會蹦出來。
雖說不至於明目張膽地去造反篡位,但是定天都護府距離大唐相當遙遠,若是陽奉陰違,不服從大唐管制的話,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所以,李元霸短短的幾句話,把李承乾說得是腦海中思緒萬千,臉上的表情更是瞬息萬變,那千萬種顏色極速變換的樣子,讓一直注意着李承乾臉色的李元霸,都不忍心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處於懵比狀態的田落倒是回過神來了,他看着正在相互對視的這對叔侄倆,開口說道:“先生,依您之間,這財產應該如何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