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這麼硬往裡頭闖啊”長孫濬彪呼呼地吐出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長孫渙給氣死。
“闖你妹啊”李三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就憑咱爺們這百十號人硬往裡闖,這不是擺明了送死嗎你小子是怎麼想的”
長孫濬還是有些不明白:“那您這是”
“什麼意思”
李三多笑了笑沒有回答長孫濬,只是點了兩三名神武衛的兄弟,就往桑德拉敵營悄悄摸了過去。
“三”
長孫濬還想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長孫渙卻是一把就拉住了他,道:“你小子想要幹什麼”
長孫濬推了自己的二哥一把,道:“二哥你做什麼你沒看到三哥他們衝過去了就這麼衝過去不是送死嗎”
“你以爲你能想到的事,三哥會想不到嗎”長孫渙有些無語地拍了拍腦袋,指着正前方道:“睜開眼看看吧,你還能看到三哥的影子嗎”
“啊他們人呢”
長孫濬扭頭忘了過去,前面卻哪裡還有李三多他們的影子,要不是之前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衝了出去,他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呢
長孫濬他們這一批神武衛的兵士們,纔不過訓練了半年的時間,或許理論經驗已經足夠充足了,但是比起李三多他們這些經過血與火磨練的鐵血兵士們,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李三多領着兩個老兄弟悄悄摸到了敵營的最外圍,尋了一片比較濃密的林子就藏了起來,等到三名負責警戒的西天竺國兵士路過的時候,李三多三人幾乎是同時出手,閃電般各自將一名西天竺國兵士給一擊格殺,並且還拖進了密林裡。
“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趕緊地換上”
李三多一邊拖一名西天竺國兵士身上的鎧甲衣服,一邊對另外兩名神武衛的老兄弟吩咐了起來。
其實也用不着李三多親自再交代一遍,這倆傢伙跟在李三多身邊。像這種事情可沒有少幹過。
“頭,好了”
過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個神武衛的兵士就已經把衣服給換好了,看他們把腦袋上的頭髮還特意往下撩下來一些。如果不趴在跟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是唐人的樣子。
“走,記住,從現在開始,甭管誰和你們說話。一律給我用天竺話”
李三多扭頭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整了整身上的鎧甲就向着方纔這三名西天竺兵士巡邏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路走過去,還別說,竟然沒人看出他們三個是喬裝打扮的。
或許就連桑德拉都想不到,大唐的人會如此膽大地出現在他的小山谷營地,甚至還殺了他的兵士們,喬裝打扮成了他的手下。
就這樣過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當換防的人到了,李三多就領着自己的兩個老兄弟進到負責竟是巡邏的內層。
許是桑德拉自詡燈下黑的計謀高卓,內層的護衛比外層要少得多。但是兵士與兵士之間彼此也並不太相識。
“頭,咱們就這麼幹轉着,也不知道哪裡是桑德拉的大帳啊”
進到了一隻輪防休息用的小帳篷裡面,兩名神武衛的兵士都有些急了。
“這好辦,一會咱們還得出去巡邏,再刻意引一些西天竺兵士往咱們兄弟們潛伏的地方走,用咱們喬裝打扮的法子,把咱們的兄弟們全都換進來,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李三多倒是不急,畢竟像斬首這樣的任務是不能急的。萬一出個什麼差錯,殺不死敵首倒是其次,關鍵是他們得把命丟在這裡啊
按照他們家王爺的意思,任務失敗是常有的事。但是人活着纔是根本
“壞了,二哥,怎麼有三個天竺國的兵士往咱麼這邊走過來了不會是發現咱們了吧”
長孫濬正趴伏在密林裡,突然看到幾名西天竺國的兵士向着他們越來越近,有些不安地向長孫渙傳達自己的意思。
“嗯”長孫渙眉頭一擰,顯然他也看到了這些人。不過他可沒有長孫濬這麼膚淺,而是細心觀察着越來越近的這三個人。
這越看吧,越發現這三人越來越眼熟,走得近了,就在身邊的神武衛兄弟們按耐不住,想要開銃打死這三人的時候,長孫渙卻是輕呼了一聲:
“嗯這不是三哥他們嗎”
衆人仔細一看,還真是
“頭,你們怎麼是這麼一身打扮”長孫濬本身性子就有些急切,所以率先站起身來詢問。
李三多看了長孫兄弟一眼,道:“行了,別的閒話等完成任務再說你們幾個,先換上這幾件衣服、鎧甲,速度要快”
李三多隨手點了三名兵士出來,將方纔從另外三名死掉的西天竺國兵士們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鎧甲丟給了他們。
等到那三名兵士換好了衣服,李三多低聲吩咐道:
“待會,你們隨我一起回西天竺國的軍營,按照我們方纔的法子,悄悄殺死幾個西天竺國的兵士,將他們的衣服扒下來”
就這樣,李三多領着他的百十來號兄弟,用了不過足足一個時辰時間,就把他們全都換進了敵方大營裡來。
眼下時辰已經到了卯時初刻,遠方的天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時間緊迫了。
一百人在內層巡視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終於查探到了桑德拉的營帳。
說起來這老傢伙倒也狡猾的,明明在小山谷的正中設了一座大帳用於議事以及休息之用,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這老傢伙偏偏不在那裡住,而是挪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帳篷裡面,並且還是和監督大臣寇非一起休息。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倆老傢伙有斷袖之癖呢
悄悄將在這些小帳篷周圍巡邏的人,全都換成了神武衛的兄弟們,李三多矮身鑽進了小帳篷裡面。
“誰”
畢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將軍,行軍打仗更是家常便飯。
耳朵中聽到帳篷中傳來細微的聲音,桑德拉嗖地一躍而起,同時下意識地從方枕之側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