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覈,在鄧州城中最大的酒樓‘富源酒家’進行。
當李元霸到達這裡的時候,那些登州的漁民、百姓們早就已經到了酒樓之中。
李三多等人陪着李元霸進了三樓的雅間中,至於審覈,自有專業的人去進行。
“三多,這次的題目是誰出的?”李元霸坐在雅間中,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說道。
“是王先生!”李三多習慣性稱呼王浚爲王先生而並非是王長史,“王先生說,此次審覈,我們並不是找文武雙全的朝廷大臣,所以不需要他們各個都識文斷字,只需要熟識近海的情況,能夠熟識魚類的習性就可以了!”
“王浚這個傢伙倒是搞篩選、政.工工作的好手啊!”李元霸聞言輕笑了起來,他倒是沒想到王浚還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
“待一會審覈開始的時候,你們不必下去,就本王自己下去看看好了!”李元霸想了想,感覺這件事情很有意思,還是自己去參與一下比較好。
“諾!”
李三多等人應了一聲,其實他們心中也感到很有意思,自家王爺的性格還真是多變,面對敵人的冷酷之下,竟然還像孩子一樣。
……
“諸位!且靜一靜!”
酒樓一層,昨日那一名身着綠袍的中年人站在一個高臺上,兩隻手掌微微下壓,道:“我叫沈聰,是此次審覈的主審!諸位莫要緊張,今日不會給諸位發放紙筆,只需要每人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說到這裡,沈聰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人名單,唸到第一個名字:“王小發!”
“是!”
一個黑黝黝的矮少年高舉着胳膊,大聲叫了起來。
“不要那麼緊張,來,隨我進來吧!”沈聰對這名少年笑了笑,擺擺手,示意他跟着自己進到一樓的一間早就已經準備出來的小雅間。
過了有盞茶的時間。黑黝黝的矮個子少年從小雅間中出來,臉上滿帶着興奮的笑容。
“小發,怎麼樣?”
一樓裡面,有認識王小發的人大叫了起來。
“過了。過了!”王小發擺擺手,道:“我被收錄了!”
“都問了你些什麼?”
“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放心吧,你們肯定能過地!”王小發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心中都放鬆了下來。
“牛大力!”
第二道聲音響了起來。
牛大力帶着滿臉的興奮之色站起身來,急匆匆地向着小雅間中衝了過去。
這個時候,樓上的李元霸也從上面走了下來,進到了小雅間中。
因爲酒樓的特殊設計,小雅間裡面有一個旋轉樓梯,可以從三樓直接進到小雅間裡面。
當牛大力進到屋子之中後,才發現雅間裡面竟然有倆人,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只要過了關,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兩位大人好。我叫牛大力!”牛大力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向李元霸以及沈聰行了一禮。
李元霸對牛大力笑了笑,道:“你叫牛大力是吧?免禮吧,不必如此拘束!”
“嘿嘿!”牛大力只是嘿嘿地笑。
“你是哪裡人?”沈聰開始了例行審覈。
“喬家村的!”牛大力不等沈聰的話問完,就繼續說道:“我們家世代都是獵戶,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了!不過相比起打獵、砍柴,我對出海捕魚的興趣卻是要更大一些!”
“哦?世代獵戶!”李元霸有些奇怪地說道:“既然是以打獵爲生,那你爲何要進搜索隊?”
“我們登州畢竟是臨海的城邦,靠山吃山早晚都有吃空的時候!”牛大力撓了撓後腦,繼續說道:“我爺爺說了。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儘快脫離打獵的生活,畢竟後代子孫也有去山中過活的資格!”
“呵呵,你爺爺倒是明事理啊!”李元霸呵呵笑了起來。示意沈聰繼續開始提問。
沈聰微微頷首,道:“好,既然你對於出海捕魚如此有興趣,那想必對與海上行船應注意什麼?每年何時有魚訊?應該很是清楚吧?”
牛大力很自然地說道:“海上行船,應該……”
對於每一個人,沈聰都做到力求做到深入細緻。不過這些問題對於一個漁民來說,還是手到擒來的。
很快,牛大力就把沈聰的問題回答了個遍,到最後雙方簽訂好了契約。
李元霸對牛大力微微頷首,道:“恭喜你,你被登州搜索隊收錄了!”
“謝謝兩位大人!”牛大力很興奮,就像是吃了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
一直忙到了日頭西落,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李元霸這裡的招聘工作總算是忙完了,八百多人一共刷掉了一半多,只剩下了四百人。
一衆被收錄的漁民們,高高興興地收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契約,然後便到登州城中買了幾樣米麪以及酒菜,飛快地跑回家向家人報喜去了。
至於那些未被收錄的人,也並非是敗興而去。
李元霸命手下人發給他們每人二十枚銅錢,聊當慰藉了。
就在李元霸在酒樓之中忙地不可開交的時候,登州港口之內,也來了兩艘巨無霸。
這是兩艘看起來造型奇怪的船隻,雖說外形看起來與之前的那些軍船沒什麼兩樣,可是上面的多餘的船艙卻被拆掉,換成了軟帆,可以說是半帆船吧。
在那兩艘船隻之上,也藏着幾個從長安城偷偷潛來登州的少年郎。
船艙裡,昏暗的燭光下,三個少年郎圍桌而坐,桌子上還擺放着一些生猛海鮮,還有幾樣下酒的小菜。
“小六,你說我們偷偷來登州,四皇叔不會把我們轟回長安去吧?”一名身着華麗錦袍的少年,皺着個眉頭,聲音中有些擔憂。
“不會,反正我們已經取得了父皇的默許,只要我們幾個不闖禍,在登州呆上幾個月又有什麼?”另外一名頗有些精悍的錦袍少年,倒是很無所謂。
“那個……我覺得吧,四皇叔應該不會轟我們走的!以四皇叔的脾氣,八成會打我們一頓,然後就給我們安排各種功課!”最邊上長得有些黑的少年郎,臉色倒是很苦.逼。
看得出來,這傢伙來登州,本來應該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