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這幾個潑皮漢子的話後,李元霸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李恪乃至蘇定方等人全都橫眉豎起,目露兇悍之色。
“這些潑皮,卻也真是活膩歪了!‘
趙三炮冷哼了一聲,直接就站了起來,帶着身邊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朝着那一桌子的潑皮漢子走了過去。
王老二正說在興頭上,忽然感覺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子的陰風,扭頭一看,便見幾個身着怪異的黑衣,臉上猶自帶着兇悍表情的漢子,一個個煞氣勃勃地站在他身後。
“呦呵,幾位兄弟,這是想要作甚子啊?”王老二擡頭看着趙三炮等人,滿臉囂張地衝着趙三炮大聲叫嚷了起來。
與王老二同桌的幾個漢子,一見趙三炮等人一個個面露怒火的樣子,馬上就明白勢頭不對,立刻都面色不善地站起了身來,一副你要敢動手,老子就滅了你全家的架勢。
他趙三炮是什麼性子?
老子就是一粗人,哪裡有那閒工夫跟你在這裡閒扯淡,先揍了你丫地再說。
“嘭!”
所以,趙三炮擡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揮舞了過去,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王老二的左臉頰上。
“啊!”
9∫倒黴的王老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那壯如牛的身體就直接被砸飛了出去!
“嘩啦啦!”
隨着一片嘈雜的聲音傳來,酒肆中那本就算不上有多結實的桌椅,頓時就被王二的身體壓碎了一大片。
“他娘地,你們這幾個混淡都還愣着做甚子?沒見老子被揍了嗎?”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溜溢着殷紅色鮮血的王老二,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對呀,敢動咱們絳州衛的人,真是該死啊!”
“上。乾死他們!”
與王老二同桌圍坐地另外幾個潑皮漢子先是愣了一下,隨機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一個個哇哇地大叫着,揮舞着拳頭或者隨手抄起凳子,就開始反抗打鬥了起來。
“哐當、啪嚓!”
一時間,酒肆中桌椅碗筷全都成了這兩撥人打鬥的兵器,彼此之間狂亂地對砸了起來。酒肆裡頓時亂成了一團,另外幾桌無辜的酒客們,慌不擇路地四散奔逃,尋找着掩體。生怕受了這打鬥的無妄之災。
至於李元霸他們離着最近的這一桌嘛,早在趙三炮他們起身動手的就已經離開了這裡,搬到了門口之處。
酒肆中,上至掌櫃的下至店小二,早就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這他娘地真是瘋了,踏着區區一個小小的店子,開了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發生過這等事情?
得。還是趕緊跑吧!管他砸個天昏地暗,還是天翻地覆……反正都是些個陳年舊物,早就應該置換了,砸壞了也剛好省了他的心。
李元霸在一衆神武衛兵士們的保護下來到了門口處。自有兵士搬來了桌椅,是以李元霸依舊和自己的幾個大侄子們,慢條斯禮地吃着酒菜。
只是這環境嘛,倒是要差了一些。畢竟酒肆中的慘叫聲,那可是天然的噪音啊,連帶着還有因爲爭鬥而帶起的四方煙塵。
過了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酒肆中就只剩下了正在爭鬥的兩方人,至於最後躺在地上的傢伙們,便是那幫子先前還在囂張跋扈的五個潑皮漢子。
當然了,這除了李元霸他們所待的門口處的兩張桌子之外,還是有完整東西的,比如說原先展櫃所在的櫃檯?倒是倖免於難了!
至於剩下的,幾乎是狼藉一片!
什麼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的,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地,連個囫圇都看不出來。
“哎呦!”
屋子中全都是一片哀嚎之聲。
李元霸站起身來,緩步來走到了王老二的身邊。
王老二現在的樣子,那叫一個悽慘啊,不僅鼻子歪了,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就連一條胳膊、腿的都被扭成了怪異的形狀,八成是折了。
倒黴的王老二苦聲哀嚎着,嘴中的鮮血和流下來的眼淚,混雜在地上的泥土間,看起來就讓人心酸。
“你,你們是什麼人?曉得不曉得老子是什麼人,找死不成?”
王老二哀嚎着連嗓子都喊啞了,此刻看到李元霸的時候,那是難掩心中的怒火,扯着嗓子大叫了起來。
“哼!”
李元霸冷哼了一聲,狠狠地一腳踩到了這貨的臉上,甚至還重重地碾動了起來。
王老二奮力的揮動着單拳,踹動着單腿,想要反抗,可是趙三炮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直接和李三多一人一下,把王老二僅剩的兩條胳膊腿地全都給乾折了。
“就你們這樣地,竟然還是絳州衛的兵士,真是給朝廷丟臉!”李元霸冷冷地笑了一聲,道:“想要我們留下名號,你以爲你是誰?”
“就是。”李愔亦是隨聲附和,“有你們在,怪不得一直無法攻破鹽幫和孤雲寨!”
“你們到底是誰?”
王老二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這些傢伙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那就表明他們並不把絳州衛放在眼裡。
這樣的人,在整個絳州可是沒有幾位的。
“處理了他們!”李元霸懶得再和這傢伙廢話,直接丟下了一句話,轉頭就朝着酒肆之外走去。
至於剩下的事情嗎,自然有神武衛的兵士去安排。
……
出了酒肆,李元霸領着神武衛的兵士們一路縱馬前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絳州衛衛府前。
絳州衛的衛府建造地彷彿一座被圍起來的宮城一般,只不過裡面的建築倒是遠沒有宮城一般那樣恢宏大氣,充其量就是大一些罷了。
還沒等李元霸等人縱馬而至,自有巡營的絳州衛兵士面露肅容地上前問話:“來者何人?竟然膽敢夜闖衛府,難道不知道我絳州衛府乃是軍事重地嗎?”
“叫你們龐都統出來,我們乃是神武衛的人。”趙三炮持着一塊金黃色的手令,大聲叫嚷了起來。
“神武衛的人?”那名絳州衛的兵士上前幾步,仔細端詳了一下來的衆人之後,便道:“諸位且稍待,容我進去稟報一下。”
一邊這樣說着,他一邊轉身向着衛府中跑了過去。
等了沒有盞茶的時間,一大隊人馬便在絳州衛都統龐宇的率領下,急匆匆地趕了出來。
“李將軍深夜前來,本將未曾遠迎,還請李將軍莫要怪罪纔是!”隔着老遠,龐宇就向李元霸拱手行禮。
“龐將軍客氣了!”李元霸下了馬,向龐宇拱手還了一禮,隨後便朝着衛府裡面趕去。
緊跟在李元霸身後的一衆神武衛兵士也沒有廢話,全都紛紛下馬,朝衛府裡走去。
龐宇呆楞了半晌,這才快步追上來,問道:“李將軍,不知你今夜突訪衛府,到底所爲何事啊?”
“今夜在館驛無心入眠,想起前幾日龐都統所言絳州衛的兵士們如何威武,便想前來衛所看一看,唐突之處,還請龐將軍莫要見怪纔是。”
李元霸一邊急速向着中軍府堂走着,一邊說道。
“李將軍能來衛府中指導本將手下的兄弟們,本將又怎會見怪呢?‘龐宇乾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擔憂之色。
李元霸才不會在乎這傢伙會怎麼想,他只管一路前行。
……
於是一路無話,李元霸以及一衆神武衛的兵士,也只顧向着中軍府堂走去。
這一路之上,好多巡邏的兵士看到李元霸他們的時候,都是明顯地一愣,隨後便是一陣陣地低聲議論。
“這人誰啊,咱們的都統大人竟然跟在他身後,真是奇了怪了!”
“你當真不認識他?”
“快說,快說,這些人到底是誰啊?”
“他們?他們乃是神武衛的人,是從長安城來的!‘
“哦,我聽說前幾天的時候,咱們衛所出動神行船巡視漢水,途中突遇鹽幫的袍子們,原本能夠將他們全都給滅了的,可是那位李將軍卻是放出話去,直接安排一百人下水,毫髮無傷地活捉了那些袍子!”
“他娘地,要不要這麼猛啊?這些傢伙真幹出這事了?”
“行了,別說那些廢話了,這麼厲害的人今夜前來咱們衛所,八成沒有什麼好事,咱們兄弟還是小心一點吧!”
……
中軍大堂之中,燈火依舊輝煌。
李元霸領着李恪幾兄弟,外加蘇定方、趙三炮以及李三多,直接進了中軍大堂。
當然了,他可不會越俎代庖地坐在主位上,而是等到龐宇他們進來之後,纔在一側的客座上坐下來。
“李將軍,不知你對我衛府兵將們的印象如何啊?”龐宇坐在主位之上,笑看着李元霸說道。
“坦白說,不怎麼樣!”李元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道:“龐將軍,若是我直接到衛的話,怕事會對你們絳州衛的印象很好,可是很不幸,本將臨到衛所之前曾經去過一所酒肆,在那酒肆之中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
李元霸的話中還透着股子怒火,是個人就能夠聽出來。
“哦?不曉得發生了何事啊?”龐宇很好奇,究竟那酒肆之中發生了何事,竟然讓這位長安城來的將軍如此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