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一個月的時間,雙方相安無事。
火鹿城內,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人開始產生了新的念頭,幾個部落首領開始唆使端木啓贊主動出城攻擊,唐軍的銳氣在這一個月間已經漸漸遏制,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端木啓贊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他猶豫了一段時間,終於在勸說下動了心,四十萬對十萬,沒有道理會害怕李躍。
吐蕃將城門打開一條細縫,放出一個奴隸,這個奴隸將戰書送到唐軍營帳。
這一個月來,雖然沒有主動出擊,但是李躍已經下達過過命令,等待時機,隨時可能會對敵軍發動攻擊,所以戰士們沒了之前那股勢不可擋的士氣,但是也沒有掉以輕心,時刻準備出戰,此時接到戰書,李躍召來衆將商議。
中軍大帳內,看着這一紙戰書,大部分將領很高興,但是也有一些將領面露擔憂之色,將這些都看在眼中,李躍向郭煥問道:“軍師以爲何如?”
“要戰就戰,少帥既然早有預料,何必問我?”
“哈哈哈哈。”李躍大笑,說道:“三年磨一劍,該到了檢驗我軍的時刻了,傳令下去,明日午時,全軍準備迎戰。”
衆將欣然領命,待所有將領都走出營帳,營帳內只剩下李躍與郭煥兩人,郭煥謹慎地問道:“此戰少帥有幾成把握?”
李躍知道很多將領恐怕心中也有此一問,他淡淡地說道:“敵軍四十萬,我軍十萬,敵衆我寡,但是我軍之中,無論白虎營或者青龍營都是可以碾壓吐蕃騎兵的存在,八千陌刀營,我自無懼敵軍人多,再者敵軍四十萬大軍,有一半都是臨時從各大部落調集,將令不一,此乃隱患,再者。。。。”
說到此處,李躍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郭煥看李躍故意賣關子,試探着問道:“可是對方的奴隸軍。。。。”
“知我者,文達也!”
第二日午時,吐蕃城門大開,他們並沒有將全部士兵帶出,而是由端木啓贊率領王室十萬精銳,各大部落集結起來的十萬人,再加上八萬奴隸軍,加起來一十多萬人,僅僅出城佈陣就花費了三個時辰,而隴右軍後撤二十里。吐蕃軍出城一十里,雙方中間隔着二十里寬闊地帶。
一時
間,整個平原都被密密麻麻數不清的人頭攢動所瀰漫,戰爭中,鮮活的生命或許連棋子都不如,接近四十萬大軍,這等場面是何其壯闊,午時,雙方已經擺好陣勢,吐蕃的陣形更像是方陣,奴隸軍在最前面的位置,王室十萬精銳在中軍,而剩餘十萬大軍在左右兩翼。
至於隴右軍,先鋒營八千打頭陣,白虎營在左右兩翼各三千,八千陌刀營在先鋒營身後,至於陷陣營則位於整個陣形的最末端,中間是五萬正規軍。雙方旗幟鮮明,如此大面積的兩軍對壘,實屬罕見。兩邊的鼓聲漸起,前軍開始準備。
再說吐蕃此次帶來的奴隸軍,李躍解放了那些被唐軍佔領的地區,奴隸都被徹底的解放,給予他們人權,而這個消息不知怎地不脛而走,在其他部落的奴隸中傳開了,經過貴族殘酷的鎮壓與威懾,這些部落帶來的八萬奴隸都是七大部落中戰鬥力比較突出的。
他們自以爲這些奴隸應該被血腥鎮壓之後乖乖聽話,被放在吐蕃一十萬大軍最前面充當炮灰的八萬奴隸中,不知不覺,沒有人發現,追命,無情等九人靠在一起,他們毫無另外都穿着破爛的衣甲,手裡握着長矛,在戰鬥爆發的那一刻,就必須拼命地往前頂,因爲不往前頂身後迎接這些奴隸的也是吐蕃貴族殘忍的屠刀。
風停了,同時雙方不約而同地擊鼓助威,猶如鬆開的箭弦,狠狠地撞在一起。
先鋒營爲唐軍箭頭,洪流般衝過去,身後數不清的唐軍緊跟着衝鋒,看這樣的陣勢,雙方都不留餘力,吐蕃仗着己方人多,消耗的起,而李躍,則是對隴右軍團的有着絕對的信心,敵人想要決戰,他求之不得。
吐蕃在鼓聲傳來的那一刻,瘋狂地驅使着奴隸大軍往前衝過去,二十里的間距轉瞬既至,雙方距離不足十里之時,在吐蕃的奴隸軍團中衝在最前方的一人忽然高舉長矛,大喊道:“衝過去死的願望,衝回去殺了那些天殺的貴族,還有機會獲得自由。”
隨着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喊,聲音透過雜亂傳到身邊的人,此人正是追命,他一喊,旁邊的人也突然緩下速度,而且他們九人早就聯合了奴隸軍團中的很多人,這一下子,那些人都得到信號,頓時在奴隸軍團中大喊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些奴隸也是人,卻被吐蕃貴族當作牲畜一般看待,而唐軍主帥李躍的承諾還響在耳邊,“提前拿起尖刀反抗吐蕃者,還其自由,戰後投誠者,以敵人對待。”
此時此刻,奴隸軍團最後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轉瞬之間,就看到衝在最前面的奴隸們都轉過身來反衝向吐蕃的陣營,而且口中還不停地喊着“還我自由。。。。”一傳十十傳百,成千上萬,一個個奴隸開始向其他人一樣轉過頭將刀鋒對準吐蕃方向,而唐軍先鋒營已經近在咫尺,這些奴隸在接觸處讓開一條條不足一尺的空間讓唐軍衝鋒,而王敢當早就得到李躍的只會,“戰場之上,見機行事。奴隸軍團若倒戈信之。”
戰爭剛剛開始,就發生這樣的變故,吐蕃前鋒被奴隸軍團衝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面對唐軍的衝刺,只能倉促應戰,但是混亂的吐蕃軍怎麼可能是先鋒營白虎營的對手,陌刀如林,更何況是對準沒有衝刺起來的敵軍騎兵,劈頭蓋臉看下去,人馬俱碎,八千陌刀營,就像一面銅牆鐵壁般傾軋過去,吐蕃一十萬大軍還沒有打就亂作一團,中軍大帳內端木啓贊對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再次升起一陣無力感,未戰先敗,他很懷疑奴隸軍團的譁變就是李躍幕後策劃的。
雖然不甘心,但是端木啓贊只能帶着中軍逃跑,唐軍的陌刀營根本不管前方是什麼,這一陣碾壓過去,吐蕃前軍與兩翼眨眼間就成了一邊倒的被追殺,可憐火鹿城的城門太小,吐蕃中軍大多是王室精銳,倒還井然有序地快速往城內撤,而兩翼的七大部落的士兵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一來他們與城門的距離較遠,二來他們的敵人是隴右軍中最善於打快速襲擊的白虎營。
在火鹿城上觀戰的吐蕃權貴,此刻都是不敢置信,這場原本看起來勢均力敵,卻演化爲毫無懸念的碾壓戰,僅僅持續了三個時辰,吐蕃一十萬大軍只有王室的十萬大軍保存完整,另外七大部落的兵卒幾近全滅,在戰場上被自己人踩死的,至於那些逃跑不及,選擇投降的士兵,被李躍直接下了封殺令,毫不留情地屠殺,而隴右軍,不僅損失只有千人左右,大多都是意外地受傷,更有近七萬奴隸軍的投誠,一下子,整個火鹿城看起來都似乎披上了一層陰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