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首先是入門,講究很多,李躍特別從側門進去,迎妻從正門進,而迎妾除非是妾身出身名門世家,才從側門進,否則一概都是從後門進,李躍管不了那麼多,既然正門難入,咱就一概從側門進去,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老婆,楚蓮香豈能不知這個道理,只是記在心裡,妾隨主便,自然一切都是聽憑李躍的意見。
李老爺子跟許夫人雖然不能設婚宴,不過在兒子請求之下,也高坐大堂,喝了兒媳婦的敬老茶,樂呵呵的就盼着什麼時候抱孫子了,這兒子過去讓他們很無奈,貼身歌伎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金屋藏嬌,卻從來沒動過真格的,這兒看真是急壞了二老,他們真擔心兒子是不是生理上出了問題,如今三日內娶了三妾,高興還來不急,更怕打擊了兒子的興致,自然是事事順着他的心意。
而李躍這一番安排,可把楚蓮香感動壞了,坐在紅榻上,思及雙亡的父母,再想想已經嫁爲人婦,豆大的眼珠子情不自禁的留下來。再說晚上章仇兼瓊果然帶着偏將王薄前來赴宴,而韋彥裴風賀凌桓三人豈能錯過結拜兄弟的喜事,更有無數的長安權貴前來賀喜,當然這不能算是婚宴,只能勉強算作慶賀喜事的家宴,因爲納妾是不能設宴的。
李躍也是來者不懼,朝中的大臣元老,長安城內的富貴,尤其是長安首富王元寶更是帶着大批的厚禮前來拜會,一時間李適之忙得不可開支,左逢右陪,當寧王李憲到來,更是令所有的賓客大吃一驚,貴爲讓皇帝的李憲前來赴宴,這可是大大的長臉啊,然而重頭戲還在外面,寧王來後不久,興許是唐玄宗突發奇想,一時興起,又或者是聞寧王而有了興致,又或者是皇親國戚的關係,還是說厚愛於李躍等等理由,總之唐玄宗就是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帶着梅妃高力士在御林軍的護衛下,來到了李府。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趕緊下跪行禮。
唐玄宗臉上洋溢着喜悅,昭示着他的心情很好,心情好了就好辦,很快就讓大家免禮平身,李適之命長孫秉德安排了最好的一桌酒席,給皇帝梅妃還有寧王等人安座,章仇兼瓊也有幸被玄宗點名坐在旁邊,然後李躍跟李適之當然也得陪坐。就在衆人忙碌間,只看到門外再來了一羣人,可不正是當朝宰相李林甫,旁邊跟着兒子李碩,還有非要纏着李林甫前來湊熱鬧的四女兒李靜月,原本李林甫是絕對不會來參加李適之的家宴的,但是他從皇帝身邊安插的太監得到消息,皇帝來赴宴,他若沒在場,豈不是顯示他這個宰相沒度量。
笑臉迎賓,李適之與李林甫兩人看起來親和隨善,旁邊的玄宗也開心,大聲說道:“大家盡情的享受,不要因爲朕而束手束腳,今日是世侄清風的喜事,大家盡興。”玄宗大手一揮,盡顯一代雄主本色,因爲在這說話間,酒宴上坐着的都是大唐的重臣,再加上寧王等人,可以說此刻大唐的權力中樞的掌舵人,佔據了十之七八。
李躍跟父親李適之自然是責無旁貸的坐在玄宗一席,幾杯酒下肚,已經有些醉意,李靜月作爲女子,能夠入堂便已是奇事,然則唐玄宗愛屋及烏,也讓她入席,這更是特大的殊榮,李躍敬了一圈,該輪到李靜月了,小丫頭膽大包天,在皇帝面前也絲毫沒有拘謹,調笑道:“李清風,這杯酒還是免了吧,小心喝多了又要說我存心灌醉你。”
已經有了六分醉意,說道:“呵呵,四丫頭,殊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何等幸事,陛下臨幸,宰相來此,寧王赴會,何等風光,何其罕見,不醉何以謝皇恩。”
“好!”周圍的賓客也都喝的興致高漲,拋卻了拘束的顧慮,紛紛讚歎李躍的言語慷慨。唐玄宗更是種子,聞言也禁不住豪氣大發,說道:“清風今日大喜,平日也不見你雪藏的兩位歌伎,今日大喜,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讓大家都飽飽眼福。”
皇帝
一字千金,李躍又怎麼拒絕。說道:“陛下所願,豈敢不服命。”不一會兒,雪舞跟雲鶯就打扮的光彩照人。
“李福,將九幽琴給我搬上來。”大手一揮,身體略帶踉蹌的走到寬敞處坐下,待九幽琴搬了過來,李躍信手將黑色九幽放在雙漆上,五指分立,輕撫而過,一陣撥絃之音,風度翩翩,卓爾不羣,看的唐玄宗也是目瞪口呆。
“今日清風不才,便以一曲新詞感謝君恩。若有實力謬誤之處,還望陛下不要嘲笑纔是,也希望各位來客能夠盡興而歸,元宵良景,人生苦短,今朝有樂當盡享,莫問明日閒愁幾許。”
雪舞如一隻蜻蜓翩翩飛舞,在狹小的空間內起舞,衣袖乍起,靜如楓葉,動如秋風,一人舞動衆人心神。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夢遊遊,多情應笑我,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曲聲緩緩的降至銷聲匿跡般,所有人都摒住呼吸,一時間,整個大堂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雪舞也順勢如同飛鳥凋零,臥成一團。
平平仄仄平平仄,平!站在角落的雲鶯,聲音如同九天玄女,突然盪漾而出,重複着李躍的語調,歌舞琴,三個不同的表現方式,和諧完美的表達在一起,李躍整個人投入其中,完全忘卻了周圍的皇帝以及其他人,他的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是如此的契合的如同那一抹九幽。
人生如夢,無論是皇帝李隆基,還是三省宰相,或者六部的長官,都彷彿被這一曲夢境給縈繞,李隆基是大唐數一數二的音律高手,更是手指輕擊桌面以和此曲。
平!仄!平。。。
彷彿接近了尾聲,以右相牛仙客爲首,幾個不通此道的人立馬熱烈的讚賞道:“好!然而這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原本沉重思想飄飛的意境好似一片薄鏡被打破,李躍就像閉關數年的道士,無意間睜開眼睛瞥了一下又緩緩的閉上,一旁的李隆基跟李林甫幾乎是同時也看了他一眼,其中的鄙夷與厭惡,彷彿是極好的雅興被掃了一樣。
牛仙客開元中爲武將,後來政績斐然,被李隆基盯着壓力升爲宰相,其間發生的事情卻是一個禁忌,李適之也爲此差點被貶官,更有無數的大臣被牽扯,招來殺身之禍。牛仙客出身寒微,讀書少,自知在皇帝衆人面前顯眼了,臉上臊的很,只覺發熱難受,立刻低下頭緘默不語。
曲風忽轉悠揚,仿若嘹亮的號角聲,喊殺聲,金戈鐵馬的撞擊聲響徹在耳邊,戰歌咆哮。
李躍琴聲不斷,淡淡的說出一句話:“上元美景,邊疆兒郎卻爲我大唐奮死殺敵,他們在這個上元節,是不是也在思念家人呢?若上天有靈,望這首戰歌能夠穿雲破霧,將大唐所有對他們無限的敬意的人民的心意,盪漾在九天之上,佑我大唐可萬年長存,四海臣服!”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與子戰兮,歌無畏!
一曲已經作罷。衆人紛紛爲其中的沉重的情感壓抑,而人羣中不起眼的章仇兼瓊忍不住老淚縱橫,突然屈膝跪倒在李隆基面前,“臣在這裡享受太平安樂,而三軍將士卻在邊疆拼死爲國奮戰,臣慚愧,懇請陛下下旨,讓臣明日便啓程,親赴邊關,與兒郎們一起爲國奮戰。”忠烈慷慨,聞者無不動容。
李隆基緩緩的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自己的子民。說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將士們都是在爲朕奮死開疆拓土,朕豈能不愛惜他們,傳朕旨意,天下邊軍將士,正月的軍餉加倍,凡士兵親屬,免去今年的勞役賦稅,
有戰功者,賞賜加倍。章將軍愛惜士兵,朕如你所願,明日啓程,將士一心,當立不世之功,若能馬到成功,他日朕親自爲你設宴慶功!”
“臣自當萬死不辭,以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突然李隆基說道:“李清風何在?一曲如夢仙,與之謫仙人李太白不分伯仲,更難得清風小小年紀,能夠體恤軍士疾苦,加封三百戶,賞三千兩。”李躍欣然領旨,可惜他的本意還是沒到到哪怕一丁點效果,大漢兵威強勢,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然而現在大唐卻是重用胡人,邊疆重鎮除了王忠嗣是我漢人,其他全是胡人,可惜李隆基遲暮之年,眼睛裡卻只剩下激進的一面,根本不會那方面去想。
唯有李隆基身邊的李林甫跟高力士目光閃爍,似乎看透了其中的道理,不過,哎,徒之奈何呢。李躍無奈的想道。
這時候,大堂終於又恢復了歌舞昇平的氣氛,李躍則看準時機,給皇帝衆大臣,還有他的三個兄弟告了一聲急,終於擺脫了酒場,月黑風高,模模糊糊的摸向廂房,而李靜月也悄悄的溜到李躍身邊,突然跳出來嚇了李躍一大跳,差點摔倒,幸好李靜月手腳靈活,拉住他,埋汰的說道:“好你個李清風,上一次本姑娘求你談一曲,你是不是假裝喝醉了,快點,從實道來,否則,嘿嘿,你今晚就別想入洞房了。”
李躍半醉半醒,報以同樣的微笑,只是落在李靜月眼中怎麼好像多了一些淫邪呢,心裡突然警覺起來,這傢伙不會對自己有啥壞想法吧,再看看四周,悄無一人,想要鬆開手,李躍根本沒有給她鬆手的機會,突然一個用力,將她推到牆角,雙手更是被死死的釘在牆上,的問道:“你不想讓我入洞房,恩?四小姐。”
面對李躍咄咄逼人的目光跟粗暴的行爲,李靜月感覺渾身都在發熱,嚇得哪還有理智,出於自我保護,下意識直接用牙在李躍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李躍也是模模糊糊,突然一陣劇痛傳來,一陣鮮血從衣服上泌出來的。
李躍驚呆了,李靜月也被自己嘴中的軟乎乎的一小團肉給嚇傻了。
“啊。”這純屬是因爲自己的嘴中的肉發出的驚叫,李躍豈敢讓她這樣叫,這驚動了大堂中的隨便一個人可都是要命的,說時遲那時快,手忙腳亂之下,沒有辦法了,只好用嘴來堵了,
“嗯。。。啊”李靜月就這樣被強吻了,李躍只感覺嘴中一陣甘甜,喝酒壯膽,喝醉了更是無法無天,對方既然不反抗,索性更加得寸進尺的吮吸。李靜月眼睛睜的老大,掙扎不開,突然眼淚珠子樸實樸實的落下來,這女人的眼淚就像天上的仙露,無疑是最能牽動男人心絃的神水,李躍的醉意就這樣被神水給激醒了大半,看着自己放肆的行爲,真是嚇了個半死,要知道這丫頭的老爹可是殺人不眨眼,整人不露相的當朝第一人,而那個傢伙就在不遠處。
電光火石間,李躍像躲瘟神一般跳開,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的胡言亂語了一番,越解釋李靜月哭得越兇,完全是在也停不下來。
最後李躍一狠心,說道:“不行,我明天就去上門提親,娶你進門,小祖宗,求你別哭了,看你哭的傷心,我這心都快碎了。”李躍在心底暗歎自己怎麼這麼能說會道呢。
果然萬變不離其宗,只有甜言蜜語纔是女人最鍾愛的禮物,李靜月好歹是不哭了,仍然在啜泣着,又驚又喜又怒又羞,蹦出一句:“想得美,誰要嫁給你,看來靜書姐姐說的沒錯,李清風就是一個又壞又色的登徒子。”撈下這麼一句話提着衣裙跑遠了。
弄的李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禁自言自語道:“男人不壞,哪來的色,男人不色,你們女人還不愛呢。”然後搖了搖頭,放鬆精神,肩膀上的陣痛傳來,才發現一塊肉被咬掉了,我擦,這丫頭屬狗的吧,徑直的朝着廂房走去,終於可以入洞房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