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國元帥沙拉德、副帥達裡普,監軍沙賈布,三人帶着十萬大軍,趕往哈納迪河,加上此前河畔的二十萬大軍,高達國這邊的兵力,也到了三十萬了。
劉楓和趙雲早就到哈納迪河邊了,兩人帶着裴行儼、比羅和達雷三位元帥,在離河不遠的小山坡觀察敵情。這裡視線還不錯,能看得很遠。高大軍那邊的動向,劉楓都看在眼裡。
“高達國增兵了,這一仗,咱們是要在此決戰嗎?”裴行儼看了看對岸如潮而至的援軍,覺得有些爲難了。
“要不是這條該死的河,咱們本可一鼓作氣,拿下華氏城的。”達雷覺得有些可惜了。
出兵以來,裴行儼和達雷兩路大軍打得十分順利,幾乎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將士們士氣正旺,這一下被阻截在此,着實讓人煩悶。
“沒那麼容易,高達國還是有些猛將的,咱們遠征比較疲勞,略作休整也不是壞事。”比羅心有餘悸地說道。
“比羅將軍說得對,咱們這次的策略是步步爲營,穩紮穩打。三大城邦沒那麼好征服的,不能情敵,更不能冒進。別忘了,他們高達國是經不起消耗的,只要咱們穩妥,那他們必然就會沉不住氣。”趙雲贊同比羅的說法。
有時候太順利了,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戰場上,輕敵冒進是大忌,只要犯一個錯誤,就可能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咱們撤兵二十里!”劉楓仔細觀察之後,決定道。
“瘋子,咱們四十萬大軍,至少也能和他們勢均力敵,沒必要害怕吧?”
“是啊,咱們要是把河岸給讓出來了,那他們就能輕鬆渡河了。真讓他們過來了,那咱們已經佔領的區域,不就有危險了嗎?”
裴行儼他們幾個很是不解,看着劉楓。
起初,他們以爲劉楓是看到什麼特殊的部隊了,可仔細一看,也沒什麼呀。劉楓通曉兵法戰略,打仗不拘一格。可河變這麼重要的位置,無論如何是不能輕易讓出的呀。
守住河變,只要敵軍敢渡河,無論是堅守河岸還是半渡而擊,都會讓他們吃盡苦頭。
因而,只要守住河岸,至少這仗就輸不了。劉楓命令他們後退二十里,有些古怪了。難不成,這背後有什麼隱情不成?是軍糧不夠了麼?
只有趙雲默不作聲,他知道,劉楓這是有新的計劃了。
“各位切莫着急,我是這麼想的。”劉楓見幾人不理解,連忙解釋一番:
“倘若咱們死守河畔,那麼咱們兩邊就是個僵局,雖然時間長了,咱們也不用擔心,但是我還是想刺激一下他們。讓他們以爲咱們害怕了,有撤軍的打算。倘若有人敢渡河過來,咱們捲土重來,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原來如此,這是個好主意呀,二十里路也不算遠,隨時都能殺回來。”趙雲說道。
裴行儼幾人聞聽,大喜過望。畢竟,帶着幾萬大軍,不是出來旅遊的。總這麼僵持着,也不是長久之計,要是能誘惑敵軍渡河,那可就好辦了。
劉楓仔細交代一番,趙雲也提出了一些建議,幾人分頭行動。
第一天,後軍撤離。第二天,中軍撤離,第三天開始,前軍也陸續撤離。七天後,西岸的天竺軍一個沒有,整個西岸空空如也。
高達軍大營內,達裡普暴跳如雷。從第一天天竺軍撤離開始,他就就建議渡河出擊,沙拉德未作理睬。第二天依舊如此,眼見西岸的天竺軍越來越少,達裡普再也忍不住了。
“沙拉德,我早就說了,他們肯定是忌憚咱們的三十萬大軍,估計糧草也不足了,是真的撤退了,你偏偏不信,看,白白錯失大好戰機呀!”達裡普咆哮道,他本就十分看不起沙拉德,現在怒不可遏,也顧不得上下級關係了。
“天竺軍所向披靡,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咱們得謹慎。”沙拉德冷冷說道。
“謹慎,謹慎個卵,你這傢伙肯定是怕了。是不是沒帶過這麼多兵,不知道怎麼指揮?天竺軍真的沒什麼了不起,此前我也打了勝仗啊,只不過一時疏忽,才吃了個虧而已。”達裡普說道,對於前次得失敗,他至今耿耿於懷。到現在,他也沒相同,無懈可擊的重甲兵,是怎麼被那兩千不起眼的步兵給幹掉的。
“前次你幾萬大軍,什麼都沒剩下,還不長個教訓嗎?”既然達裡普自己提起那場敗仗了,沙拉德也不客氣。
“是,我是打了敗仗。可至少我敢打,不像你,永遠龜縮在河變,那就永遠不打敗仗了。你要是有顧慮,分給我十萬兵馬,我渡河追擊,無論輸贏,都和你無干,你看如何?”達裡普這次是真急了。
達裡普好說歹說,沙拉德煩不勝煩。再加上沙賈布在旁添油加醋,沙拉德索性就真的給了達裡普十萬大軍,讓他獨自指揮。耳根子總算清淨下來,沙拉德仔細思考了一番。
天竺軍的撤退着實有些詭異,幾十萬大軍,還沒接觸呢,怎麼就忽然撤退了呢。這,和他們以往的作風完全不一樣。
雖然懷疑,但沙拉德也不想錯失戰機,他派出斥候,趁着顏色,偷偷過河查看。現在,斥候暫未返回,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隨貴爲主帥,可是這又是監軍,又是副帥的,很顯然,國王迪迦並不信任自己。
貿然出擊,勝了還好說,倘若敗了......
想到這兒,沙拉德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可以接受不勝,但絕不能敗,那個後果,絕對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達裡普帶了十萬人後,倒也沒有貿然過河。他顯示派出自己手下兩位副將,各帶兩千人馬,渡河追擊。領兵的二位分別是裡坎和可冒。
這兩人也是極力篡奪達裡普追擊的人,他們接到命令之後,樂不可支,認爲立大功的時候到了。
兩人帶兵,乘着小船,分批渡河。開始時也十分忐忑,生怕對岸有伏兵,可上岸一看,毛都沒有。頓時單子大了起來,帶兵一路向西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