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咱們的計劃不是繼續南下,攻下迦路國麼?”蘇拉問道。
“確實如此,但這是咱們的大方向,而且情況千變萬化,咱們也不能固守成規。蘇拉大哥,你覺得呢?”打迦路國,這個大方向沒問題,可這事是無論如何不能操之過急的。
“嗯,你說的是,咱們目前尚未在曲女城站穩腳跟,高達國並未受到什麼挫折,加上坦尼沙那邊,摩臘婆國也虎視眈眈。倘若後院失火,那就得不償失了。”蘇拉道。
“正是如此。咱們要穩住坦尼沙和曲女城,把這兩個地方守的無懈可擊,再安心進攻迦路國!”趙雲思慮片刻,說道。
“此外,對於高達國的眼鏡蛇,我心裡終有些不安,這隻毒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再回來咬咱們一口,那就麻煩了。”劉楓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瘋子,我覺得,必須給高達國一個沉痛的打擊,給長長記性,讓他們徹底打消攻擊曲女城的念頭,咱們方能高枕無憂啊。”比羅建議道。
“近交遠攻,相互結盟而又相互利用,咱們莫不如和高達國求和,暫時穩住他們?”馬謖說道。
“是啊,咱們只是暫時和高達國不動兵,好幾種兵力對付迦路國,等掃平迦路國,再回頭收拾高達不遲。”裴行儼點頭同意。
“幼常,守敬,你們二位說得不無道理。不過,你們不瞭解高達國國王迪迦的秉性,此人性格狂放,也算是一位梟雄,倘若不讓他們知道厲害,求和,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劉楓說完,仔細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把他打痛之後,再緩和一下關係,那倒未嘗不可。”
衆人皆點頭同意,於是劉楓開始部署下一步計劃。
“比羅將軍,你帶兩萬守軍,堅守粉城。迦路國這次吃了虧,勢必不會甘心,堅守城池即可。如有危機,第一時間報告。”粉城此時成了曲女城南部門戶,地位同樣相當重要。
“是!”比羅拱手答應。
“曲女城和粉城之間,尚有不少城鎮,需要全部掌控。蘇拉、木了頭、頭樂木,你們三位將軍爲一路,向東挺進,掃平周邊城鎮回曲女城和我們匯合。”
“是!”三人齊聲答應。
“裴行儼、沙克、桑傑,你們三位一路,向西挺進,打通曲女城和坦尼沙的通道,完成之後,同樣迴歸曲女城!”
“是!”三人齊聲答應。
“木吉,瘋道士,此間形勢極爲複雜。咱們之前藉着賣雪山聖女果的由頭,建立了情報網絡。你們主動巡查,看看這幾個國家之間有什麼重要的聯絡,一有發現,即刻回報。”曲女城位於各國中間地帶,這點便利一定要充分利用。
“是!” “無量天尊。”兩人答應道。
“其餘人等,明日一早出發,隨我回曲女城,加固城防!”劉楓發佈最後一個命令。
“是!”衆人齊聲答道。
“瘋子,現在法爾夫和那玉美人尚在關押,前番咱們用了些下作手段才攻下粉城,這二人並未作惡,我有些不忍。你看該如何處置此二人?”趙雲問道。
關於法爾夫和玉美人的事,劉楓已經聽說過。他低頭想了想,這法爾夫有情有義,絕對不是個壞人。可打仗總是帶着個女人,也不是個事啊。思慮再三,劉楓說道:
“把此二人帶回曲女城再說吧,這轟轟烈烈的情感,我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咱們且緩緩看吧。”
“好,我這就去安排。”趙雲說道。
一切安排妥當,蘇拉和裴行儼兩路兵馬已整裝待發;回曲女城的軍隊,也在各自忙碌着。只有留守的比羅將軍,和劉楓一樣,無所事事。於是,劉楓便和比羅相約,在粉城胡亂逛逛,這是劉楓一直以來的習慣。
粉城已接近德干高原,土壤不那麼肥沃,居民們不像曲女城那般富裕。但這座城市也比較熱鬧,這場戰爭雖然聲勢浩大,但對普通居民,並無多少影響。戰事結束之後,城內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城內的貿易,也很快恢復如初。
“比羅,這粉城尊佛信佛,和健伽羅的一些城市倒是有些相仿。在這城市,用心治理,民心所向的話,反而一切都會容易起來。”仔細打量來往的人羣,劉楓心有所感。
“是,我也這麼認爲。在這裡的時候,總有一種熟悉感,非常祥和。要是可能的話,我想讓拉芝法師來一趟,有得道高僧在,比較容易爲民衆所接納。”比羅點了點頭,其實他已有打算。
“嗯,好主意,拉芝法師肯定會很喜歡這裡的。”劉楓同意道。
劉楓和比羅繼續往前閒逛,幾個守衛遠遠跟隨。
忽然,劉楓被前面一個占卜的小攤兒給吸引了。一個面色白淨濃眉大眼的先生,穿着一襲藍衣,雖不華貴,但渾身上下乾乾淨淨。此人正和一位客人分析前因後果,斷定未來吉凶。旁觀者不時發出陣陣的讚歎聲,看起來,他倒是算得挺準。
就在此時,身後的一個衛士悄然上前,低聲對比羅說着什麼,比羅確認道,“你確定沒看錯嗎?”
“報告將軍,小的十分熟悉此人,決然不會看錯。”那衛士信誓旦旦。
於是,比羅拉過劉楓,說道,“瘋子,那算卦的,是阿羅那順手下的大相果爾木。”
“什麼?竟然有此事?”劉楓聽聞,再繼續打量了一番那算卦的,這傢伙氣宇軒昂,確實不像個普通人。
“剛那個衛士此前在王宮當侍衛,他十分篤定,咱們抓住一問,一切不就明白了?”比羅說道。
“好,動手吧。市集之上,不要搞出太大動靜。”劉楓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寧靜。
比羅微微點頭,親自帶着幾個守衛走上前去。
“先生,我們想請你到府上爲我們老爺算上一卦,這是卦金。”比羅說着,將一個錢袋扔在小桌上。
算卦的民衆已看出端倪,頃刻間作鳥獸散。那算卦的也非凡人,腦袋一晃,便了然於胸。儘管穿得都是便裝,但看到幾人的身形,他已然知道,這是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