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兩人知道,兩軍對壘,保持冷靜的頭腦十分重要。但馬謖始終覺得,劉楓有些過於謹慎了。明知敵軍撤退,追着屁股打的事,無論如何還是值得一試的。
等了好一會兒,躲藏在軍營裡的最後一批士兵開始撤離。
知道此事,馬謖和裴行儼這纔對劉楓暗樹大拇指。這高達軍看起來撤得匆忙,其實也有周密安排。如若真的出城追擊,怕是要吃個大虧。他們也對眼鏡蛇有了更深的認識,看來此人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日後,必是勁敵。
高達軍撤退了有半個時辰了,劉楓這纔派軍隊悄然出城,將高達軍遺棄的物資,盡數搬回曲女城。軍士們忙了好一陣子,繳獲的物資頗爲豐盈,軍帳糧草,攻城器械什麼的,堆得像小山一般。
將士們規整完畢,這才志得意滿回去安歇了。
就在高達軍撤退的時候,趙雲的部隊也沒閒着。此前,劉楓將新來的五萬軍隊全數交給趙雲調遣,而且,收到了劉楓的信,安排趙雲率軍攻下粉城,再和曲女城的兵馬前後夾擊,一舉消滅迦路國主力。
留達雷將軍帶兩萬人守圖倫城。趙雲、蘇拉、比羅,還有木吉、瘋道士、木了頭、頭樂木、桑傑、沙克,在加上押送兵馬來的幾位大將,十幾位上將,帶着六萬兵馬,直撲粉城。
再說迦路軍這邊,其實昨日南門的形勢和東門類似,迦路軍也被石頭雨砸的十分悽慘。迦路國領軍的黑臉捲毛將軍鬆波那,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火泡,他昨晚思考了一夜,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投石車。
鬆波那還想着波切號稱眼鏡蛇,覺得他肯定有破敵之策,準備一早過來請教。可看到眼前這空蕩蕩的一片,他頓時傻眼了。高達國大名鼎鼎的眼鏡蛇軍隊果然厲害,來無影去無蹤。說好的協同攻城,一夜之間蹤影全無。這他麼的,出賣盟友需要如此乾脆利索的麼?
很快,高達國撤軍的消息傳遍了迦路國整個軍營。這一下,迦路國將士們不幹了,紛紛找鬆波那請願:
“將軍,高達國眼鏡蛇部隊都知難而退了,咱們有必要在這裡死耗嗎?”
“是啊,到昨日咱們死了快一半人了,再打下去,咱們都甭想回去了。”
“單絲不成線,孤木不成林。沒了支援,咱們不如也撤退吧。”
“曲女城裡的石頭雨也忒厲害了,石頭想不要錢似的,玩兒了命地砸,兄弟們死的太慘了呀!”
說着,將士們竟然嗚嗚嗚的哭起來。鬆波那雖說也是一員虎將,可畢竟不是人人都想波切一樣嗜殺,將士們膽子也大些,說起話來倒也直言不諱。
“出征前,國王陛下交代過,要咱們務必佔領曲女城。當初,咱們可是齊聲高喝來着,可現在,損兵折將,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要我如何交代呀?”鬆波那爲難了,損失三萬多士兵,毛都沒打到,他能想象到自己的解決。
“將軍,好幾萬兄弟的性命,就在你手了,我們知道您爲難。到時候國王陛下責怪,您就說高達國先逃的,軍士們無心戀戰,你也沒辦法不是?”倒是有明白的士兵出主意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鬆波那擡頭看了看曲女城方向,昨日的慘相歷歷在目,說實在的,這種絕戶仗,是真的難打呀。
“不過,咱們可不能過於慌亂了。我大概也瞭解過,高達軍是擔憂國都被攻,才倉皇撤退。他們退走時,尚且有咱們在城外墊着底呢,如若咱們扭頭就走,怕是城裡的士兵會傾巢而出,那樣的話,咱們可就慘了。”鬆波那囑咐道。
“是,只要不在打仗,聽憑將軍調遣。”能或者回去,將士們就心滿意足了,也不在於早兩天晚兩天。
其實鬆波那這麼安排,也有一些死心。高達和迦路兩國聯合出兵,是兩位國王商議好的。現在貿然撤退,他必須的儘可能的撇清自己的責任。到時候國王怪罪,也好解釋。就練藉口,他都準備好了:
“高達國忽然撤軍,我率部繼續攻城,實在是獨木難支,這才撤退。”這個理由應足夠充分了。
想到這兒,鬆波那苦笑一陣,開始安排撤退事宜。什麼時候走,該怎麼走,誰先走,誰斷後,都一一安排明白。畢竟還有將近三萬大軍,堅決不能作鳥獸散的。
他的這個決定,反而害了他的部隊,如果扭頭狂奔,可能會被追殺,但絕對不會那麼慘。原因很簡單,趙雲的部隊就在昨夜出發,準備攻佔粉城,斷了他們退路。
不過直到此時,鬆波那對自己的形勢一無所知。又墨跡了一天,這才按部就班的安排撤退事宜。他們也不像高達國那麼着急,留下斷後的部隊,然後搬起輜重,三萬大軍緩緩撤退。
劉楓等人在城樓上看得真切,在他們眼裡,雖然這鬆波那熟讀兵書戰策,有些才華,不過這支迦路國隊伍就是甕中之弊,等待他們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主公,以您之見,他們能退到粉城去嗎?”裴行儼問道。
“裴將軍,你這是不瞭解子龍和蘇拉等幾位將軍,他們俱是有勇有謀之人,拿下曲曲一個粉城,必然不在話下。”劉楓和郭嘉、馬謖相視一笑,對裴行儼解釋道。
“原來如此,末將當真是唐突了!”裴行儼連忙道歉。
“哎,刀口的肥肉,誰都不想放跑,裴將軍不瞭解情況,有顧慮是應該的。”劉楓拍了拍裴行儼的肩膀,安慰道。
“主公,依我之見,可派出斥候,尾隨他們,以免失了蹤跡。”馬謖建議道。
“也好,不過要讓他們隱藏好行蹤,切莫被發現了。”劉楓囑咐道,“萬一引起鬆波那他們的警覺,就不好了。”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馬謖回答道。
曲女城外的兵馬盡數撤離,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對於今後的打算,劉楓腦子裡有了大致的方向。按郭嘉的建議,先拿下迦路國,把高達和摩臘婆切開,再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