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強忍着乾死他倆的心情,笑着說道:“人多?有多少?”
盧綸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嗎,全縣人都去了吧?”
安祿山扯了扯嘴角,“戲的內容是什麼?”
“嘿,將軍,這個你可鐵定猜不到,新鮮的很,之前都沒聽說過。”盧綸滿臉嘚瑟的說道。
安祿山呵呵一笑,“是不是講一個白蛇愛上了一個凡人,然後碰到了一個老和尚橫插一腳,然後……”
聽着安祿山完整的複述了一遍那場戲,盧綸和李賀都有些發呆,前者氣急敗壞道:“那特麼是我寫的!”
盧綸做恍然大悟狀,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說道:“人家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姑娘,別爲難他們了。”
安祿山憋屈道:“誰特麼爲難他們了,那戲班子就是我從長安帶回來的,場地什麼都是我建的,他媽的,怎麼沒按照我說的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去哪啊?”李凝走過來問道。
安祿山哦了一聲,“你不是要休息嗎,先歇着吧,我去戲班看看。”
李凝先是哦了一聲,然後陡然提升音調,“什麼?戲班?我也要跟過去看看。”
說罷就拽着安祿山不由分說的走了出去,留下盧綸和李賀二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這是鬧哪一齣。
李白走過來爲他二人解惑道:“戲班不是有一個叫溫瓏的女子嗎,李凝多半是跟着過去看了。”
盧綸二人若有所思,李賀輕聲說道:“我想寫詩了……”
“我也是,靈感突然就他孃的來了。”盧綸附議道。
“那既然如此,咱倆一起吧,我覺得剛纔那個戲班的地方就挺適合寫詩的。”李賀滿臉正色道。
李白皮笑肉不笑的摟住他們兩個的肩膀,“幹什麼去啊?那能不能帶我一個啊?”
……
老裴頭憂心忡忡的撿着地上的銅錢,他看着周圍空蕩蕩的戲臺,第一次爲了這件事情而苦惱。
溫瓏走過來斂袖彎腰幫老裴頭撿,她似乎是看出了老裴頭的憂慮,安慰道:“安將軍這麼吩咐肯定是有他的主意的,不信你看那劇本,多好啊。”
老裴頭也點點頭,說道:“老頭子我這在爲安將軍感到不值,也有些納悶啊,這麼好的劇本,爲什麼要帶着咱們來這裡呢?直接在長安租一個稍微小點的地方,不也是很賺錢嗎?安寧縣的人太少了……”
“我淦,合着你們還是靠那羣只會白嫖的孫子過日子啊?”安祿山走過來怒氣衝衝道。
老裴頭看到安祿山後馬上站起身,笑着說道:“安將軍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剛纔說什麼?什麼白嫖?哎呀老頭子身子骨不行了,瓏兒還在呢……”
安祿山看着老裴頭一副爲老不尊的樣子愣在了原地,溫瓏也是俏臉通紅,李凝更是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
安祿山吃痛吸了一口冷氣,瞪了李凝一眼,對着老裴頭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沒按照我的囑咐來?還只靠那羣只會白看戲的大爺們打賞活着啊?”
老裴頭苦笑道:“沒辦法啊,不然還能怎麼辦……”
安祿山問道:“我不是在紙上說了,讓你們收門票錢嗎?”
老裴頭和溫瓏同時一愣,“什麼?”
安祿山又花了好多口水纔給他們兩個解釋明白什麼是“門票”,喝了口水潤潤喉,看着溫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溫姑娘還有什麼疑惑?”
溫瓏點點頭,說道:“按照將軍的說法,我們靠收門票賺錢,可是客人們會買賬嗎?如果是第一次看個新鮮感還可能會掏錢,但是這場戲我們都演了快半個月了……”
安祿山呵呵一笑,“新鮮感?你錯了,我要讓他們看戲看的欲罷不能,這樣,明天你們就在門口立個牌子,說從一個月後開始就要收門票錢了,而且有全新劇本,咱們戲班有多少人?”
老裴頭說道:“不算那些小徒弟的話,能上場演戲的有四十二人。”
安祿山點點頭,“人還是不夠,這樣,我今晚寫個劇本給你們,然後你們先練習練習,這段時間也不用着急排戲了,先練新劇本,我得忙活點別的事情,安寧縣人太少了。”
老裴頭點頭說道:“好的。”
安祿山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罷就要起身離開,李凝一下子拽住他,問道:“這就走了?”
安祿山一臉詫異,“不走還幹什麼?住這?”
李凝撇撇嘴,“那走吧。”
同時她的心裡還有些小欣喜,蹦蹦跳跳的就走了回去,看的安祿山直嘆氣,多好一孩子,可惜沒長腦袋……
……
安祿山往出走的路上,余光中撇到了門口的樹後有一段白色的東西,他想了想,突然喊道:“地上那壇酒是誰的啊!”
李白瞬間跑出來四處張望,“我的我的,哪呢?”
然後他發現地上壓根什麼都沒有,安祿山正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眼神彷彿在問,“怎麼回事?”
安祿山走到樹下,靠在樹幹上問道:“怎麼回事?你來幹什麼?”
李白訕訕一笑,說道:“我說我來看月亮,你信嗎?”
安祿山翻了個白眼,想擡頭看看天上有沒有月亮,然後就看到了站在樹上一動都不敢動的盧綸李賀二人……
安祿山氣笑道道:“給老子滾下來!幹什麼呢?”
盧綸和李賀訕訕一笑,抱着樹幹就滑了下來,二人剛纔彷彿已經對好了口供,異口同聲道:“陪詩仙大人看月亮!”
安祿山擡頭看去,月明星稀,確實是個賞月的好日子。
可是你們他媽站樹上躲樹後看月亮???
安祿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後說道:“回府,和你們說點正經事。”
……
“什麼?你要剿匪?”李白疑惑的問道。
安祿山嗯了一聲,“我之前打聽好了,雖然安寧縣離長安不遠,但是畢竟三面環山,交通不太方便,而且位置也比較偏僻,山賊就比較多,一直這麼惡性循環下去安寧縣才這麼窮,只有往出走的沒有往裡嫁的,所以我打算,明天早上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