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李世民也沒在意，隨口問了一句。
“回父皇！”李泰激動道：“經過兒臣和段尚書等人的不斷改進，新式投石機已經做好了！”
李世民懵逼的眨了眨眼……
因爲之前李泰似乎對曹澤口中的科技挺感興趣，再加上見識過扳手鉗子等新式工具後，他才把李泰丟到工部去的。
新式工具的確讓他眼前一亮，可他不覺得短期內能有什麼收穫。
之所以讓李泰過去，無非是見他感興趣罷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子喜歡就讓他去唄。
沒準就是三分鐘熱度，等他折騰夠了自然就消停了。
是以他也沒有特意安排人留意李泰那邊的情況。
結果……
今天李泰突然蹦出來，告訴他他弄出新式投石機了……
工部。
剛到地方，李世民就看到了一個大傢伙！
個頭足足是普通型號兩倍的投石機！
咋一看似乎只是放大版的，細看之下才發現了區別。
支架連接處都額外的進行了加固，連接底座的那一端還多出了一些奇怪的部件。
最顯眼的，是底座上豎起來的那根超大號柱子，以及柱子上陶喆的那一圈圈緊密的鋼鐵裝置。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彈簧？”來的路上，李泰已經大致和李世民講述過了。
比如之前他是如何的研究手錶，後來又如何跑去找曹澤解惑。
以及……新式投石機的大致數據。
“開始！”見李世民點頭後，李泰便下了命令。
一羣精壯的工匠費力的將一塊大石頭放到了投石機的‘勺頭’裡，又哼哧哼哧的將彈簧一端壓了下去。
隨着彈簧的壓縮，支架發出陣陣輕微的‘嘎吱’聲。
壓到地段後，另外幾名準備好的工匠將手臂粗的鋼柱卡在了機關上。
“因爲這種新投石機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兒臣特意增加了這個固定裝置。”這邊，李泰幫李世民講解着。
畢竟這種彈簧動力的一鬆手就發射了，要是一個搞不好連人都一塊射出去了……
“咚——！”
雖然另一邊也加了減震緩衝，不過發射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巨石飛出去沒多久，便重重的砸在了遠處的地面上。
“嘭——！”
隨後李泰又指揮另一波用旁邊傳統的投石機來了一發。
確定安全後，李世民便上前查看了一番。
彈簧動力的威力果然猛了很多，比傳統的足足遠了將近兩成的射程。
“青雀，做的不錯。”李世民當即讚賞了一句。
“父皇。”李泰激動道：“那是不是以後就能用到戰場上了？”
“這恐怕不行……”李世民搖了搖頭，指向遠處的投石機：“如此巨大，有些不切實際了。若是隨軍前行，怕是用不了幾次。”
李泰聽完，眼神一黯。
受限於大唐鋼鐵的性能，他只能通過增大彈簧的尺寸來提升彈射力。
彈簧做大了，投石機的型號自然也就跟着大了。
普通的投石機運輸起來都無比麻煩，更別談他這個加大版的了。
要是遇到路況不好的地段，估計都無法前行了。
數量少了還能靠將士們人力搬運一下，數量多了就沒法搞了。
而最大的弊病，就是李世民說的壽命問題。
每次發射對機體本身的負荷都很大，再加上本身存在的各種隱患和弊端……
說白了這東西就是個樣子貨，不適合量產。
若是威力能再強一些也就罷了，可惜現在的大小就是極限了。
再往大了做的確能繼續提升威力，可是這東西不是說簡單做大了就行了的，裡面涉及大了各種複雜的因素。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安全問題。
以他們現在的技術手段，再做大了就無法保證安全性了。
之前改進的過程中就不小心傷到了幾個，這會還在家裡躺着呢……
“不過青雀你也不用氣餒，你能做到如此，已經很難得了。”見李泰有些失落，李世民便安慰了一句：“這樣吧，回頭你在做幾架留作儲備，或許將來能用得到。”
雖說是安慰，不過李世民說的也是實情。
遠些的地方也就罷了，若是近處發生戰事，這東西或許真的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戰略儲備這種事情，永遠不嫌多！
“兒臣領命！”李泰趕忙應道。
“只是這樣的話，就得給你給官職了……”李世民嘀咕了一句，琢磨了起來。
之前李泰的行爲頂多算是玩鬧性質，再加上在李世民的預計中也不會太久，因此也就沒管了。
現在涉及到了投石機這種大型器械，必須得正式起來了。
李泰雖未皇子，但若是就這樣丟到工部似乎還差了點意思，不太好服衆……
若是讓大臣們參觀了投石機倒是能解決這個問題，不過李世民打算把這事保密起來。
“父皇，兒臣以普通工匠身份留在這裡就好。”似乎看出了李世民的爲難，李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胡鬧！”李世民當即瞪了他一眼：“別忘了你的身份！就算朕同意，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李泰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段綸，參與投石機改進的都是什麼人？”李世民忽然問了一句。
“回陛下，都是可靠之人。”段綸趕忙回道：“之前臣特意把五姓之人支開了，剩下的都是絕對心腹！”
李泰之前是全憑興趣做事，段綸則是比他多想了幾步。
當初李泰提出這個構想的時候，段綸就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
再加上身爲李世民的心腹，他很清楚李世民和五姓七望之間的矛盾。
“工部員外郎好像還空着的吧。”李世民摸着鬍子來了一句。
“前些日子員外郎告老還鄉，暫時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段綸如數家常：“不過五姓那邊最近一直在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