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慢慢的身材並不高挑,一身男人打扮,卻是平添一番英氣。
“小妹今日也與我們同去,畢竟多個人,注意的東西也可以多些。”李似水與李承乾解釋着薛慢慢的來意。
“走吧,此去望仙峰還有不少路。”薛慢慢看了眼李承乾,便拉起李似水,與自己同乘一匹馬。
李承乾有些愣神。
李似水之前出來的時候與他說,城外已經備好了馬。
但此刻他只看到薛慢慢與李似水騎了一匹馬。
環繞四周,沒有馬匹,只有一隻半大的驢拴在路邊。
“村裡原本有兩匹馬的,但是昨夜有一匹鬧了肚子,沒辦法,只好找村東頭張嬸家借了頭驢過來。”薛慢慢見李承乾站在原地不動,開口解釋道。
李承乾不知道這姑娘是報復自己上次一招差點給她摔倒,還是真的馬鬧肚子。
反正現在他就得騎着這頭驢去往望仙峰。
李承乾回頭看了眼身後熙熙攘攘的入城百姓,最終還是打消了回去牽馬的想法。
牽過繩子,翻身上了驢背上。
好在李承乾沒有太重,不然這驢估計是走不動。
只是讓李承乾有些無語的是,薛慢慢驅着她的馬,時不時的往李承乾身邊靠。
這驢能跟馬比身高嘛?
李承乾騎在驢背上,比馬背上的二人是矮了一截。
“薛慢慢,你丫故意的是吧,待會我們看望望仙峰之後,直接去你們村子,我倒要看看,那匹馬是不是鬧肚子。”李承乾看着嘴角憋笑的薛慢慢,沉聲說道。
聽李承乾這麼說,薛慢慢斂去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道:“鬧肚子的事情誰說的準,說不定你去的時候,它正好又不鬧了。”
李承乾點點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頭片子可是鬼精鬼精的,今日來這麼一出,就爲了報復自己罷了。
不搭理她,李承乾專心騎着自己的小毛驢往望仙峰方向去。
沿途百姓見狀,皆是面露訝異之色。
“誒,李承乾,你不會生氣了吧,姐姐說你很大度,沒見你生氣過。”薛慢慢見李承乾一路上都不說話,不免的開口問道。
李承乾瞥了眼薛慢慢,並不準備搭理她。
“姐姐,他真生氣了。”薛慢慢與李似水說道。
李似水搖頭。
她知道李承乾只是不想搭理自己這個妹妹而已。
畢竟薛慢慢有時候捉弄人的本事,讓她也是有些害怕。
“李承乾,昨日你讓長孫衝去拿望仙峰的地形圖,可有什麼發現?”李似水開口,打破略顯尷尬的氣憤。
“基本上跟你父親說的差不多,我們要想攻破堡壘,從山下進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從山下不可能的,難道你還能從山上攻下來。”薛慢慢接過話茬,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承乾。
望仙峰離她們村子不遠,什麼情況,薛慢慢心裡大概也有個底。
她心裡其實對這場所謂的比試早就沒了什麼信心。
不過她與李似水不太相同。
薛慢慢是個樂天派,就算知道明日很是艱難,今日也是高高興興。
二人的脾氣有些相似,火爆、潑辣。
卻又不太相似,一人火爆脾氣下面暗藏愁緒,一人卻是真正的樂天派。
“若是沒辦法,這將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李承乾點頭。
“那你待會可得好好想想,怎麼樣讓我們上到山頂,誒,你說,我們要是先在山頂上藏好,等比試正式開始的時候,再從山頂衝下來。”
“一下就捅了他們的腚眼子。”
“咳咳——”李承乾給薛慢慢的話聽的差點沒喘過氣來。
什麼樣的瘋子,說出捅人家腚眼子的話來。
李似水也輕輕掐了薛慢慢的手臂,瞪了她一眼。
薛慢慢吐了吐舌,看向一旁。
李承乾也沒再說話。
三人繼續往望仙峰行去。
……
望仙峰在長安城外十五里處。
是一座不到百米的山峰。
可偏偏就是這麼不到百米的山峰,如今卻是讓整個大唐朝堂擔憂不已的地方。
三人來到望仙峰山下的時候,已然快到中午。
隨便吃了些乾糧,三人便繞着望仙峰四周查看。
便見除卻東邊有一條通往山頂的路之外,其餘三側,皆是沒有任何道路往上。
三面峰巒呈倒掛之勢。
只有少許的樹木生長在斷崖之上。
雖不過百米之高,可除卻飛鳥,人力絕不可以攀登而上。
“難辦了,這樣險峻的山峰,除非我們長了翅膀,不然別想着上到山頂。”薛慢慢說着,拍拍山體的石頭,卻是無比的堅硬。
李似水面上也是露出難色。
她們之前也想過說從側面攀登望仙峰,可到了地方纔發現,想要攀登上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李似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李承乾。
此刻李似水心裡很是後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那般任性。
若是聽從自己父母的話,不去想什麼征戰沙場的事情,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困境。
“不要灰心,我們順着路去山上看看。”李承乾笑着與二人說道。
二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李承乾身後。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
望仙峰很少有百姓會來,山腰的堡壘也是年久失修。
山路遍佈雜草,祿東贊還未派人來清理。
李承乾三人估計是這段時間首批進到望仙峰裡的人。
山路崎嶇,輾轉許久,三人都有些被繞暈在山上,才遠遠的看到前方破敗的堡壘。
只不過讓人有些意外的是,祿東贊已經到了這裡。
見到李承乾來此,祿東贊面上很是不情願的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他對李承乾是有些怕到了骨子裡。
臉上的神色,完全是下意識的變化。
“太子殿下。”見到李承乾,作爲使臣自然是要行禮的。
祿東贊雖然有些恐懼李承乾,但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
“祿東贊,你來的還挺早。”李承乾面無表情。
李似水與薛慢慢對視一眼,才知道眼前的這人就是吐蕃使臣祿東贊。
這個完全不要臉比試的提出者。
“外臣也是剛到。”祿東贊拱手說了句,又轉身回了方纔的位置。
他可不敢與李承乾站的太久。
不然誰知道李承乾會不會又莫名其妙的收拾自己?
“他好像很怕你!”薛慢慢望着退去的祿東贊,面露訝異之色。
能讓一個使臣如此害怕,定然是有原因的。
“我是太子,他能不怕嗎?”李承乾笑笑,繼續往祿東讚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