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來!
這個消息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場地震。
寧州從劉尚峰接手以後,這裡就變成了一個爛攤子,朝廷給劉尚峰的那些錢糧不翼而飛,徹底的消失不見。
對於這件事情,李二自然是十分的重視,這一次讓太子李承乾過來,明面上的理由,就是追查這件事情。
而其餘人卻從中讀出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那就是李承乾是來摘果子的!
寧州自從劉尚峰入住就是爛攤子,魏王李泰到來後,以身涉險,將劉尚峰揪了出來,並且大大的改變了寧州十分嚴重的水患的景象。
如今的寧州熱火朝天,大家都在爲了改善寧州水患而努力。
興建水庫,以工代賑種種妙計連環操控,寧州已經相較於其餘的災區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不得不說,這可是大功一件,等回到了朝廷,屆時上報一番,那絕對會迎來李二的大力讚賞。
這些成果,原本都是李泰也一個人的。
畢竟這些主意都是李泰想出來的,如今太子李承乾要來,聲勢浩大,明眼人一看就能清楚,李承乾這是爲了搶奪這成果而來。
秦懷道有些無奈的看着李泰,他和李泰的關係相交莫逆,自然是不太喜歡看到李承乾搶奪李泰的成果,對這件事情也是極爲不忿。
因此,秦懷道搶在太子到來之前,就趕到了寧州,就是爲了通知李泰趕緊回京。
“殿下,若是現在回京,將你在寧州所做的所有事情上報上去,便可守住這份成果,陛下也會判斷出你的功勞。”
“若是不回去,只怕你這功勞,就要被太子殿下搶走了。”
秦懷道有些急促的說道。
太子有太子黨,魏王有魏王黨。
在李泰自己都不之情的情況下,就已經有不少的大臣們選擇了站隊李泰。
秦懷道和李泰關係如此,自然是堅定的魏王黨。
“我知道。”
李泰淡淡的說道,他又不是傻子,真把他當成了八歲的孩童?他能看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太子李承乾到寧州來,無非就是爲了寧州賑災的成果,至於追查劉尚峰弄走的錢糧,這也僅僅只是一個藉口。
能查清楚最好,查不清楚,那也沒有大問題。
秦懷道只看見了李承乾到來的第一層緣由,而李泰卻看見了第二層,甚至更高層。
“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一次太子到寧州來,是被長孫無忌指使的。”
李泰淡淡的說道。
“這還用猜嘛,肯定是那個老匹夫,哼,你也是他外甥,憑什麼這些好事都要被太子搶走?”
秦懷道有些氣憤的說道。
“這是一個陽謀。”
李泰淡淡的說道。
“什麼陰謀陽謀?你看出什麼了?”
秦懷道有些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啊,我現在收拾東西就走,太子不會有什麼損失,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我得到了名譽,強大了自己,但是也收穫了一個敵人。”
“長孫無忌不過就是想知道,我會不會將這一次的成果拱手送出,送出去了,就意味着我沒有不臣之心,若是不送,便意味着我有,他就能夠說服太子對付我了。”
李泰眼中閃爍着精光,秦懷道在一旁愣住了,這是一個八歲孩童能夠想出來的東西?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秦懷道有些好奇的說道。
“懷道兄,太子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我對皇位沒有興趣,這成果,他要我便給他,我並不在乎,此番你來尋我,想必也是聽了長輩的意見吧。”
李泰笑着說道。
“魏王殿下……”
秦懷道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李泰,心說這小子想的還真多。
不錯,他確實是聽了自己父親的話過來的,目前武臣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支持李泰的,他們就是堅定的魏王黨。
李靖,程咬金等人已經看出了李泰的潛力,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李泰都要比李承乾更適合太子的位置。
將來若是李泰能夠登基,或許才能夠壓制文臣,保證武臣的榮華富貴。
因此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得失的問題。
“告訴長輩們,我無心皇位,做一個逍遙的王爺纔是我的追求。”
李泰淡淡的說道,他已經很明確的表態了,如果說那些武臣們還要支持自己,那到時候自己還有頭疼。
“小泰……其實你完全可以爭一爭。”
秦懷道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李泰竟然是這個想法。
“何必呢,我的志向,從來就不在這裡。”
李泰淡漠的說道,隨後擺了擺手,“咱們就不必說這些事情了,來說點開心的,我表哥這傢伙有沒有被禁足啊,還是說他又去發掘長安京的那些花魁了?”
“哼,長孫衝這傢伙,現在每天都在怡紅樓中陪着另外的一個花魁,醉生夢死,好不快活,我鄙視他。”
秦懷道冷哼一聲,他自從經歷了美錦樓的事件後,再也不想這些紅粉骷髏了。
“這樣啊,看來我母后還沒有行動,沒有管住他……”
李泰笑了笑說道。
……
太子出行,聲勢自然是浩大無比。
李承乾坐在馬車內,手中捧着一卷書,眼眸反而卻似有似無的看向了身邊的一個女子。
出了宮,李承乾反而放飛了自我,完全不在乎李二的看法了。
再加上身邊都是親信,因此他從長安京帶出了一位花魁,一路賞花,一路嬉戲。
“太子殿下,前面不遠處,就是寧州了。”
一個小太監站在馬車外面小聲的說道,他聽着馬車內傳來的一些急促呼吸聲,不由的眉頭一皺。
太子殿下也太不檢點了吧,雖然身邊都是親信,不會暴露什麼。
可萬一呢?
“行,孤知道了。”
李承乾淡淡的迴應了一句,隨後便繼續沉醉在花叢中。
女子的嬉戲聲不斷的傳來,衆多太監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個別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但很快又被壓制了下去。
但,危機頃刻襲來,一架勁弩射出箭矢飛快的釘在了拉動馬車前行的駿馬上,將這一匹駿馬洞穿,更是將背後的幾人直接撕成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