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靖率領數百餘騎,從襄城內衝了出來。
這個陣仗把康蘇密給嚇壞了,連忙讓所有人都下了馬,並把手中的武器全都放在了地上。
見康蘇密大軍放下武器的動作,李靖也是放下了戒心,看來這突厥人真是來歸降的。
隨後李靖便獨自走到離康蘇密不遠處問道:“你是何人?帶大軍來我襄城有何貴幹?”
康蘇密看着李靖的樣子立馬就認了出來他是誰,畢竟大唐戰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隨後康蘇密看着李靖激動的說道:“李將軍,我是康蘇密,我今天帶領我的親兵前來歸降大唐。”
康蘇密?李靖聽着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隨後李靖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了這個康蘇密是何許人也,這不是頡利老兒的心腹嗎?
原來國師說的人選,竟是他!
不過這頡利老兒要是知道他的心腹帶着他的士兵前來歸降的話,指不定要被氣成什麼樣子。
但一旁的康蘇密看着在原地發呆的李靖,以爲是他不相信,連忙說道:“李將軍,我這次投誠是帶着誠意來的。”
聽到這句話,李靖纔回過神來看着康蘇密問道:“什麼誠意?”
隨後康蘇密大手一揮,兩個士兵就把一老一少給帶了出來。
李靖在看到這一老一少頓時驚呆了,這是,這是蕭皇后?
雖然此時的蕭氏已經看着頗爲的蒼老跟以前母儀天下的樣子可謂是天差地別,但李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蕭氏也是眼神複雜的看着李靖說道:“李將軍,別來無恙?”
此時的蕭氏已經是老淚衆橫,不過他傷心的不是看見了李靖,而是對重回故土的喜悅。
當初蕭氏流落到突厥之後,是備受屈辱,在她一再想要尋死的時候,就想到了他的孫子楊政道。
爲保護楊家的最後一絲血脈,蕭氏只能屈辱的生活在突厥裡。
但如今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天能重回故土。
這時李靖也是下了馬,來到蕭氏的面前說道:“蕭皇后,別來無恙。”
聽到李靖叫她蕭皇后,蕭氏哭的更加傷心了。
因爲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號了。
蕭氏在哭完之後,抹了抹眼淚看着李靖道:“李將軍,蕭皇后已經消失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介老嫗和一個孩子罷了。”
聽到李靖和蕭氏兩人再對話,康蘇密也沒有打擾,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着差遣。
李靖在和蕭氏敘舊完之後,才扭頭對康蘇密說道:“康將軍辛苦,歡迎你棄暗投明,來到我大唐。”
康蘇密恭敬的說道:“謝謝李將軍,謝謝李將軍。”
康蘇密鬆了一口氣,只要李靖接納了他就好。
隨後康蘇密帶着大軍,歡呼雀欲的進入到了襄城內,他們高興的原因是終於不用送死了。
而和康蘇密喜悅的心情相比,頡利那邊又是另一幅場景。
“可汗,可汗,您怎麼樣了?”
此時的頡利躺在牀上,雙目無神,臉色蒼白。
他在清醒之後,想到了康蘇密背叛他的事情,又忍不住喉頭一甜,狂吐鮮血不止。
“康蘇密,我平時待你不薄,爲何要叛我,爲何要叛我?咳咳咳!”
看着頡利的情況,前來救治的醫師連忙說道:“可汗,您現在的身子虛弱無比,千萬可不能在動氣了。”
聽到這話,頡利怒吼道:“我如何能不生氣?”
“那康蘇密自己跑了不要緊,但他可是帶走我大帳近乎半數的精兵啊,近乎半數啊!這天殺的狗賊,如果要是被我逮到的話,我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醫師看着頡利如此情況,只好讓頡利服下安眠的草藥,讓頡利沉沉睡去。
在頡利睡着之後,所有的將軍都已經來了大帳前,因爲他們也才知道康蘇密叛逃的事情。
“哼!我就說那康蘇密有二心,但可汗就是不信,現在好了吧,直接帶着一半的部隊投降了。”
“誰說不是,這康蘇密平時仗着是可汗的心腹,從不正眼看咱們,沒想到比咱們還軟骨頭,也不知道可汗是怎麼認如此之人爲心腹的。”
所有將軍在大帳外吵吵的不停,讓裡面救治的醫師是頗爲的惱火。
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帳外對這將軍說道:“各位將軍,可汗剛剛入睡,需要靜養,希望各位將軍討論的時候能小聲一點。”
“醫師,可汗現在怎麼樣了?”
醫師搖了搖頭說道:“可汗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只能等我喝完我配的兩幅藥之後才能知道。”
隨後醫師轉身回到了大帳中,看護着頡利。
而將軍們也是去了不遠處另一個大帳中,討論接下來的情況。
“你們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依我看,康蘇密投靠大唐,磧口肯定是不能呆了,我們只能繼續往後撤。”
“那繼續撤退,是不是要和可汗商量商量?”
“商量?現在哪有時間商量?現在可汗昏迷不醒,萬一這時候唐軍殺來,你我拿什麼抵擋?”
說完這話,提議和頡利商量的人也不說話了。
“既然現在可汗昏迷,那咱們就是話事人,我相信即使可汗清醒過來,也會同意這個建議的。”
反正在場的衆人沒一個是不怕死的,既然所有人都敲定繼續撤退,他們也不墨跡了,直接整頓殘餘的兵馬,把頡利臺上馬車,繼續往陰山方向撤退。
在顛簸的馬車上,頡利終於是清醒了。
“這裡,這裡是哪裡?”
隨行的將軍看着頡利清醒過來,連忙請罪道:“可汗,康蘇密叛逃,磧口是不能呆了。”
“所以我們所有將軍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撤退,撤往陰山。”
“因爲事態緊急,而當時可汗又處在昏迷之中,所以就沒和可汗商量,求可汗恕罪。”
頡利聽後搖了搖頭道:“你們無罪,快起來吧。”
“謝可汗!”
隨後頡利起身看向窗外,問道:“咱們還有幾時能到達陰山?”
但頡利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馬車外騷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