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李二陛下陰沉着臉問道。
李輝沒有搭理他。
“回答我!”
李二陛下壓抑着聲音說道。
和之前一樣,李輝依舊不搭理他。
“你夠了!”
李二陛下感覺自己要氣炸了,直接上前去將李輝手中的文件奪了過來。
李輝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神情,擡起頭來看着李二陛下,語氣嚴肅道:“您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給我。”
李二陛下氣笑了,“什麼叫做無聊的事情?難道朕做的事情十分無聊嗎?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雖然他十分看自己這個女婿,雖然今天是他無聊要來和李輝較真……
但是,李二陛下是要面子滴,怎麼能被人這樣說呢?
李輝無奈地攤了攤手,平靜地說道:“要解釋,陛下自己看看手中的文件就知道了。”
李二陛下一怔,下意識向手中的文件上看去。
卻見在文件上最醒目的地方寫着幾個大字——蔚周、雲州、朔州、代州,四地錢莊相繼被盜竊,當地山賊格外猖獗!
看着這幾個字,李二陛下大駭,居然是硬生生打了一個激靈,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這,怎麼會這樣!”
李二陛下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錢多了,自然會有人眼紅。”
李輝淡淡地說着,再度看向了李二陛下,“所以,您滿意了嗎?這就是我的解釋。”
“這……”
李二陛下一時之間居然是無言以對,良久,才訥訥地說道,“那又如何,這也不是你不搭理朕的理由,你把事情說出來朕來解決不就行了?”
李二陛下越說越有理,有了山賊,他可以來解決,但李輝你不搭理朕,就是你的不對了。
然而,李輝冷笑一聲,"是嗎?我倒是想知道陛下會如何解決呢。”
"不就是一羣山賊嗎?派軍去剿滅不就行了。”
李二陛下搖了搖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看來您認爲派軍隊去有用了?”
李輝忽然笑了起來,看着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玩味。
"沒用嗎?”李二陛下反問。
李輝再度躺在了躺椅之上,淡淡地說道:“那我問陛下幾個問題,第一,山賊的老巢在哪裡?”
“這……山賊的老巢朕怎麼知道?這需要去實地打探。”李二陛下說道。
"第二個問題,當地沒有駐軍嗎?”李輝繼續問道。
李二陛下不加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有的,我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有駐軍的保護。”
"那爲什麼駐軍沒有發揮作用?此等大範圍的事件,難道駐軍會發現不了?”李輝直接反問。
“這……”
李二陛下回答不上來了。
既然李輝都已經收到了消息,那麼說明事情沒有解決,這樣的事情駐軍是絕對會動手的,這麼說……駐軍真的束手無策。
然而李輝沒有停頓,不緊不慢地繼續問道,"所以陛下認爲駐軍沒有辦法的原因在哪裡?”
李二陛下略一思索,結合李輝之前的問題,這才說道:"莫非是駐軍無法找到這些山賊的老巢?”
說罷,李二陛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摸着下巴思索了起來。
而在他的身後,李君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看到李二陛下沒有說話,最終閉上了嘴。
"沒錯,山賊藏匿於深山之中,經常改變位置,時常還會分散開來混跡於人羣之中,守軍難以發現。”
李輝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的話,我相信守軍現在一定忙於其他的事情吧。”
此言一出,李二陛下和李君羨都擡起了頭來,滿臉驚訝地看着李輝。
李輝……莫非知道了什麼?
“說下去!”
李二陛下連忙上前一步,有些激動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北邊一定有外敵入侵了。”
李輝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一下,李二陛下和李君羨全都長大了嘴巴,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二陛下訥訥地說道,絲毫不掩飾語氣之中的驚訝。
李君羨同樣嚥了一口唾沫,這……這是上午剛剛到的軍情,李二陛下看到之後心情十分不爽,因此才決定出來散散心,而一走,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李輝這裡。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瞎猜的。”
李二陛下搖了搖頭,依舊不信邪地說道,“有本事你說出外敵是誰!”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可以確定,自己的軍情絕對不會泄露的,李輝不可能得到消息!
因爲這個消息他是下了死命令的,任何人不得宣揚,甚至現在也只有他、李靖以及李君羨知道。
所以,李二陛下可以肯定,李輝是絕對不知道的。
李君羨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同樣恢復了平靜,沒錯,李輝一定是瞎猜的,軍情不可能泄露的。
"你們不用猜了,我是推理出來的。”
李輝淡淡一笑,“是薛延陀再度叛變了吧?”
此言一出,李二陛下"唯啷”一聲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死死地瞪着李輝,眼神之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議之色。
“說對了,”李君羨也愕愣地說道:“薛延陀真的叛變了,駙馬居然說對了……”
李輝臉上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什麼?薛延陀叛變了?”
在一旁默默站着的魏徵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之間鬍子都抖了起來。
“沒錯,魏公,切莫聲張。”
李君羨苦笑着點了點頭。
"李,李輝,你是怎麼推理出來的?快告訴朕!”
李二陛下忽然之間反應了過來,連忙急切地問道。
"在今年攻打東邊厥之前,薛延陀就曾經歸順了我們,然而薛延陀這個部落最擅長的就是虛與委蛇,他們的歸順從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歸順,只不過是爲了保得自己的一時平安罷了。”
李輝躺在躺椅上,雲淡風輕地說道。
李二陛下和李君羨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因爲李輝說的十分合理,居然是沒有一點破綻。
"那,你是如何知道薛延陀的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