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琛無語了現在,“爹,你是擔心那楊焚嗎?”
“楊焚算什麼東西!”和掌櫃臉色一冷,平日裡和顏悅色的和掌櫃發火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變得異常凌厲,兩隻眼睛如同兩把尖刀,直刺人心。
剎那間,和琛就不吭聲了。
“就算是巢王妃楊氏也不過如此好吧,爲父和陛下深交多年,之所以留着楊氏的原因我還不清楚嗎?”
“你好好找個老婆就是對爲父最大的安慰了,別一天天就想着掙錢,你掙的錢不少了。”
和掌櫃一說家,和琛就不開心了。
“又催婚,又催婚,我才二十一歲啊,李輝說了,大唐男兒,志在四方,先立業後成家,三十歲結婚都不晚。”
和掌櫃一聽這歪理,剎那間鼻子都氣歪了。
“豎子,我打死你!”
“來啊,打啊!我不怕!反正你就我一個兒子!”
和琛有恃無恐,仰起脖子。
和掌櫃臉上青紅一陣之後,終於吐了一口氣,“爲父的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能給你便利,這是爲父之過。”
“但這個身份給爲父帶來財富和權利的同時,也充滿了諸多限制。”
“你要理解爲父的苦心,不要一直這麼死倔。”
“你和李輝不一樣,李輝如今已經是傳命侯,以後還會繼續高升,十六歲的侯爺,未來不可限量,他說的話,有時會對於他沒有任何問題,但放在你身上可能就不適合了。”
“孩子,認清現實吧!”
和掌櫃語重心長,和琛臉色通紅,氣得發抖。
憑什麼啊,李輝當然厲害,我和琛也不差啊,我至少賺錢的本事天下第一好吧,你看看今年有人比我更賺錢嗎?
和琛搖搖頭,坐在糧鋪門口抽菸,東市人來人往,喧囂無比,和琛心裡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如何賣紙。
大唐有太多人靠着紙張和印刷生意討生活了,以後如果自己把便宜的紙張和印刷術普及了,那些靠這些生存的人,會不會餓死啊。
和琛剛剛陷入沉思,就眼前一黑,鼻子一酸。
擡頭一看,楊焚的臉帶着一股子嘲弄的神情,手上還沾着和琛的鼻血。”呵呵,小子,你想好沒有,你那造紙的生意,我要了。”
楊焚知道,造紙是一門技術活,所以他還離不開和琛,他現在試圖用威逼利誘搶奪生意,然後給和琛一點甜頭就行。
和琛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臉上鐵青。
“楊焚,你找事是吧!”
“哎呦喂?你這個賤民,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來人啊,打!”
楊焚可不知道和琛是什麼身份,他只知道,這和琛能造紙。
巧取豪奪習慣了,也就不把對方當回事了,東市之中流傳着楊焚的一句話: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路過東市,也得給我留下一撮毛。
今日再次見到和琛,楊焚這一次帶來了一堆打手。
常林軍這種早年間李建成和李元吉帶着長安痞子們組成的民間團體,如今還在,楊焚就是其中一員。
和琛一看要打人,立馬就要往屋子裡跑,但很明顯,他的速度可能比不上那些痞子,被揪住了脖子之後,整個人就徹底被按在了地上。
“呵呵,想好沒?”
拳打腳踢,威逼利誘,和琛根本不爲所動。
“你想得美!”
“行啊,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加點貨,嘖嘖嘖……”
楊焚一聲令下,剎那間又是一輪拳腳風雨。
這些痞子打人下手都不重,目的是嚇唬人,給人教訓,然後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
更何況,楊焚特別交代過,如果不是特別的人和事情,沒必要下死手。
即便如此,和琛也沒有扛過兩輪。
和掌櫃在店鋪裡面一看到外面發生的事情,眉頭一皺,眼中怒火閃爍。
隨後,關上了鋪子的門。
和琛看到自己父親關門的時候,眼中露出了絕望。
那是真的絕望,在父親的店鋪門口被打了,自己的父親竟然無動於衷。
和琛不理解,不明白。
門裡面的和掌櫃,此時眼神凌厲,“老黃,備車,我去一趟宮裡。”
“和掌櫃,這事情也需要陛下親自處理嗎?”
“不,我去見見巢王妃。”
“是!”
和琛鼻青臉腫,鼻涕眼淚流了一地,但眼神裡卻依舊不服。
“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算什麼本事?”
“你們不就是想要造紙術?”
“跟我來,我告訴你們這造紙術是誰的,你們只要拿下他,我沒有任何意
見。”
和琛抹了一下鼻子,袖子上的血跡順着袖口就開始流淌了。
東市之中,大家見到楊焚打人的事情太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如今看到一個人滿臉血被楊焚的人圍着,自然不敢吭聲,只是在一旁默默圍觀。
“滾!看什麼看!”
“不想做生意了?”
楊焚的聲音傳來,剎那間衆人齊刷刷往後退。
平民和勳貴之間的距離,不是幾句話可以說清的,但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這個時代的任何平民,面對勳貴的手段,只能跪在地上磕頭感謝。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和琛在前面騎着一頭毛驢,楊焚和+幾個人就在後面騎着馬跟着。
一路上對和琛極盡嘲笑,從東市出去的時候,守城的軍卒看到這一幕,本想上前詢問。
但看到來人是楊焚,立馬閉上了嘴。
“頭?那人是誰啊?”
“嗨,你別問好吧,那可是皇親國戚,咱們這種小兵還是夾着尾巴做人吧。”
“我就說嘛,這麼囂張。” wWW●ttκΛ n●¢ o
楊焚剛剛走遠,守城的軍卒就開始議論了起來。
“那人被打的真慘,身上都是血跡。”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他楊焚打人,只需動動手指就行,那人是真的慘。”
“呵呵,也不一定,我記得,那個被打的人,似乎先前和幾位大人物一起回長安的……”
“哦?”
李輝正在工地檢查侯府的建設情況,施工這種事情,按理說不應該一個侯爺親自去督辦的,但奈何這些農戶的水平有限,有些東西李輝需要一點點去教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