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對楊鐵柱照顧有加,楊鐵柱心知肚明,這一份功勞,楊鐵柱不敢當。”
“今日起,楊鐵柱就按照侯爺所說,能賣多少就賣多少,但五成的收益太多,侯爺的圖紙纔是最值錢的地方,楊鐵柱如果拿了五成,那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一定會唾沫我不識好歹。”
楊鐵柱眼神之中淚水縱橫,“侯爺,三成,不能再多了,以後這東西就叫樂天犁!小的不管在哪裡,都會宣揚侯爺的功績!”
李輝愣了一下,這東西叫曲轅犁不是正好嗎?
不過也行,畢竟曲轅犁和這個東西區別還是有的,自己就沾了這個光吧。
李輝扶起楊鐵柱,這貨是個實心眼的漢子,這樣的人不該被辜負,“你放心幹吧,春耕已經開始,希望不久的將來,大唐的百姓會因爲你得到便利。”
“這可是真正功在千秋的好事!”
楊鐵柱用力點頭,抱着那架曲轅犁,不,樂天犁就跑出去了。
李輝給了齊平三天時間去調查,但齊平只用了不到兩天,就搞定了所有細節上面的脈絡。
“侯爺,那車百令確實是崔氏的人,而且崔氏插手的地方很多,看似不起眼的角落裡,咱們都可以觸碰到崔氏的利益。”
這一點李輝是理解的,畢竟一個人家大業大的時候,就會思考着如何長治久安,就會將這世界上多數賺錢的行業握在手裡,那些看似毫無關係的人,其實可能和崔家有着絲絲縷縷的聯繫。
“朝堂上,馬周先生說,那崔家這幾日瘋狂彈劾李大亮。”
李輝皺起眉頭,吐了一口氣,這李大亮是李二的心腹,這些人彈劾李大亮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噁心李二唄。
殺了李大亮和李二一起養的鷹,那就是告訴李二,你想飛,還得看我們的臉
色。
如果不是穿越到了這個時代,李輝根本不會相信,一個皇帝,也會受人牽制,在某些地方不敢輕易大動干戈。
也不敢去相信,堂堂大唐皇帝,一代雄主,竟然前後也會被大臣們夾在中間,看似威風無比,實則如履薄冰。
這種事情,可不是歷史課本里的故事,也不是演繹小說裡面的誇張,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有人說過,任何古代的歷史,都建立在血腥之上,這一點並不假,古時候信息傳播成本極高,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血腥鬥爭,後人們只看到了結果,就忽略過程,這一點絕對不妥。
有人寫過一本書,寫的就是血腥的唐朝,把歷史裡面的黑暗面挖出來,用理性去加以拆解。
齊平看着沉默的侯爺,心裡嘆息一聲,“侯爺,其實對您來說沒有什麼影響的。”
李輝點頭,“繼續說吧。”
“是!”齊平躬身說道:”朝堂之上,最要命的是那崔氏盤根錯節的關係網,范陽盧氏先前向陛下表忠心了,但他們實則在權衡兩邊,當了牆頭草,如今崔氏給了他們希望,他們站在了崔氏的跟前。”
“太原王氏被陛下那麼一打壓,已經有些式微,並沒有參與其中。”
“單單看朝堂,除了魏徵等老臣在支持陛下,其他官員多少都在指桑罵槐。”
李二是很難啊,李輝在擔心一件事,這個李二最不靠譜的一點就是他自己煩惱的時候,總會把李輝拉出來。
喉爺,那異人,找到了。”
異人,就是能和禽獸溝通的人。
那個長林兵之中的異類,竟然真的存在。
“那人在黑市,是黑市之中極爲重要的人物,我們無法靠近。”
齊平說到這裡,臉色凝重,語氣也沉了下來。
“黑市的頭目是誰?”
齊平被問到這個問題,立馬就有些恍惚了,黑市的頭目,他也想知道,齊平在長安之中地下混跡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的那一位了,可現在,他只是知道這黑市之中的人,和不良人聯繫緊密,其他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有價值的信息。
“侯爺,這個,我可以繼續查。”
“向黑市要人的難度大爲?”
李輝這一次目光之中帶着森森冷意。
他也不是非要向黑市要人,只是這個異人存在一天,就讓李輝覺得噁心,這個噁心並不是直接噁心,而是噁心到了李二之後,李二反過來鬱悶發泄噁心李輝。
人家是皇帝,還是個不錯的皇帝,對李輝也算是給力,一點也不虧待李輝,這樣的人,李輝姑且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李二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自然會來到李輝這裡,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所以,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帯出來,最好不過。
齊平搖搖頭,“黑市之中我接觸到的那些人,一個個口風極嚴,他們經過的地方,都有人跟隨,看守,那些人動如狡兔,黑市中哪怕只是一個幹活的,也不敢多說話的。”
這個倒是真的,誰沒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黑市中如果沒有反應,這件事暫時擱置,慢慢談。”
“侯爺,那長林軍,不,以前的長林兵,剩下的人多到了黑市之中,不太好下手。”
齊平支支吾吾起來了。
李輝頓時感覺這所有的東西都集中在了這個黑市上。
所謂的黑市,成了一個藏污納垢之地,這可不行。
迄今爲止,李輝和黑市並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得互相得罪的地方,但只要生活在長安,只要想要獲得利益,就無法各自安好。
天底下各自盛開的事情都不過是表面現象,背後都是利益的分割,這黑市,—定會成爲大難題。
“你說,這黑市後面,會不會有達官貴人在撐腰?”
李輝突然問道。
齊平有些猝不及防,“這 ……侯爺,這事情不好說。”
“呵呵,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放心去查吧。”
“對了,侯爺,今日長安之中的報紙您看了沒有?”
李輝擺擺手,“這兩日學堂建造的圖紙還沒有畫好,就沒有仔細去看。”
“侯爺,報紙裡面,天竺高僧已經淪爲笑柄。”齊平有些憋不住笑,“大唐玄奘大師也有些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