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耀宗這樣的想法,純屬是在扯淡。
這兩位是什麼身份?
一個是大唐的公主,一個是藥王唯一的傳人。
這天下的男人,但凡得到一個,那可都是擺在家裡供着的主。到了李恆這裡,怎麼可能把兩個都娶回家?
自從上次李守成帶着這兄弟倆去了一趟李茶莊園回來之後,整個人彷彿像是變了一副模樣一般,不僅告訴他們今後千萬不可以招惹李恆,還讓他們一旦有機會就一定要跟李恆打好關係。
這不,在聽了父親的話之後,這腦袋裡缺根弦的兩兄弟就開始了自己的跟蹤之路——他們已經再背後跟了李恆好幾天了。
這幾天裡,幾乎可以說是一點收穫都沒有,直到今天,他們纔看見李恆和長瀾公主以及孫予涵三人一起過來遊湖。
原本他們還在感慨,後來發現貌似這三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和孫予涵相比起來,分明是長瀾公主的關係跟李恆更近一些纔對啊!
現在哪怕是李光祖,也明白了李恆和孫予涵根本就是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倆人認識還很有可能是因爲長瀾公主。
此時的李光祖連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自己當時太過於衝動貿然誤會了他們得罪上了李恆的話,事情絕對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但是事到如今,再說些什麼也都太遲了,他現在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說老老實實的想辦法找機會把自己得罪上李恆的種種慢慢給補回來吧。
“我一向聽聞,長樂公主乃是大唐第一才女,該不會連這種簡單的秋日詩,都想不出來吧?”
李恆剛剛來到衆人的身旁,就聽見一個驕縱的聲音從人羣之中傳來。
“是博陵崔氏的小小姐,崔欣靈。”
孫予涵面色凝重,她平日裡見多識廣,認識的人自然也是比李安瀾要多些的。
崔欣靈,博陵崔氏年齡最小的嫡系小姐。雖然說年齡小,但是自幼便展露出來了非同一般的詩詞天賦。
她可是被崔氏家主常常扶着鬍鬚驕傲的說,要不是這丫頭是個女兒身,怕是將來的科舉狀元,也沒別的人選了。
此時的長樂公主緊握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此次她們姐妹幾個本身就是奉了李世民的命令,要好好的招待這次前來長安城的五姓七望,切記萬萬不可失了皇家的顏面。
這次博陵崔氏前來,她們想着未名湖在這秋日裡人應該不多,爲了儘量不引起太大的轟動,所以說纔將招待博陵崔氏的地點定在了這裡。
然而她們卻沒想到此次來者不善,一個個都是有備而來。
先是博陵崔氏的大公子崔致遠率先提議所有男子都登上高臺品茶,將自己等人的後援全部支走。接下來便是那一向享有才女之名的崔欣靈提議比試作詩,結果上來人家就幾句王炸,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長樂公主捫心自問,自己的才學是絕對比不過崔欣靈的,但是此時隨着自己等人一同前來的才子們全部都被崔致遠支走了,自己根本就無法獲得什麼外援,甚至是說連個臺階下都沒有。
“完了,長樂姐姐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自幼跟長樂公主一起長大的李安瀾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長樂公主此時的窘迫?
“李恆,你不是會作詩嗎?”
“要不你上去幫長樂公主一把?”
看着長樂公主等人此時的處境,孫予涵的心也懸在了半空中,她心中可是清楚得很,這可不僅僅是一場友誼賽,這更代表着大唐的顏面,代表着五姓七望和大唐皇室,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有修養有內涵的名門望族。
“這……”
李恆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原本還想要開口拒絕,但是當李恆看見了李安瀾期待的目光的時候,頓時拒絕的話語就全爛在了肚子裡。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李恆拍了拍身上不不存在的灰塵,大步流星的朝着長樂公主的方向走去。
“我是藍田縣縣子李恆,上次宴席上咱們見過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李恆無視了所有人,直接走上去笑眯眯的跟長樂公主打招呼。
“啊?哦哦,我記得記得,李縣子好久不見啊。”
長樂公主明顯是愣了一下,但隨即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笑眯眯的還跟李恆寒暄着。
看到長樂公主這麼快就進入了狀態,李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賞的目光。
真不愧是大唐的公主,明明跟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但是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還是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並能從容面對。
這份氣度,李恆並不覺得是那些五姓七望的子弟們能比得上的。
“喂,你是來幹什麼的!”
崔欣靈被突然出現的李恆氣歪了鼻子,眼看着自己就要把長樂公主逼的下不來臺了,可是這卻突然間出現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小嘍囉。
“這是誰啊?哪家的公子哥?”
“不知道……好像從來都沒見過啊……”
“方纔他好像說自己是什麼藍田縣縣子,這麼年輕的縣子,應該是祖上世襲下來的爵位吧?”
“管他是誰呢,反正現在這傢伙顯然是成爲了大家關注的重點了。”
“是啊,如果說是單純的想要上來跟長樂公主搭訕的話,未免有些太不會選場合了吧……”
聽着衆人在一旁的議論紛紛,雖然說李恆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旁的長樂公主,城陽公主,以及襄城公主,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社會性死亡的感受。
這人突然之間出現,到底是幹什麼的?
等等……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貌似是和長瀾那丫頭一起出現的?
想到這裡,距離李安瀾距離最近的襄城公主率先一把將李安瀾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長瀾妹妹,這個李恆到底是來幹嘛的?”
其實不僅僅是襄城公主有這樣的疑問,就連李安瀾都有點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