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國子監的大門,李光祖望着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惆悵。
“哥,你咋滴了?”
李耀宗一臉懵逼的看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李光祖,總覺得這哥一瞬間滄桑了許多。
“弟啊,你說咱們這麼多年,都在幹啥。”
“你瞅瞅人家小表弟,曾經的咱們寄人籬下,現在好不容易靠着老爹成了國公子,但還是被小表弟給追上來碾壓得五體投地。”
“最重要的是……人家經濟自由啊!可以隨便泡妞啊!”
李光祖滿臉悲憤的說道。
“耀宗,你哥最近是怎麼了?”
“貌似自從上次從國子監回來之後,心情就低落成了這幅模樣?”
李守成看着自家大兒子接連幾天把自己悶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門的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究是叫來了日日和李光祖形影不離的李耀宗,這小子一定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好像是自從上次在國子監見了小表弟之後,我哥就開始變成這幅模樣了。”
“雖然是小表弟那樣優秀的人,但是被搶了媳婦,終究還是會很難過的。”
李耀宗眼神中略帶幾分憐憫的望了一眼李光祖的房門,彷彿在爲自家大哥可惜些什麼。
“什麼?!”
“還有這等事情!這不是胡鬧嗎!”
“他李恆一介商賈,哪裡來的膽子和資本跟光祖搶人!”
“更何況,就他能配得上藥王家的長女?除了光祖沒有人更合適予涵那丫頭了!”
“去把你哥從屋子裡喊出來,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藍田縣!”
“今天我這個禮部尚書就要好好教一教我這個本家的侄子,什麼叫做禮!”
李守成聞言大怒,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朝着門外走去,而李耀宗看了父親這幅模樣,急忙跑去房間裡把李光祖喊了出來,跟在李守成的身後。
李茶莊園中,李恆坐在主位,莫名其妙的看着突如其來的這幾個不速之客。
“聽說你最近被封了縣子?”
“小小年紀有如此成就的確是很了不起,但若是狂妄自大,怕是走不了多遠的。”
李守成坐在那裡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
“伯父教訓的是,侄兒今後會注意點的。”
李恆聞言雖然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微微頷首贏了下來。
畢竟是同宗族的長輩,雖然說是八竿子打不着,但自己若是做的不到位的話,難免會被人戳脊梁骨,甚至還會有人說是自己爹沒教好自己。
“哼!”
“我看你一點都沒有注意!”
“孫予涵是我李守成欽定的兒媳婦!兄弟妻不可欺,而你如今的所作所爲實在是令人不堪入目!”
“你爹是沒有教過你嗎!”
李守成冷哼一聲,一把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茶水濺的到處都是。
“我聽不懂伯父您在說什麼,我與孫姑娘之間也僅僅是幾面之緣罷了,叔父您這樣說,難免有些不合適了吧?”
李恆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自己本來可是給對方留着面子的,但是如果這個自己所謂的親戚如此不知好歹的話,自己也沒什麼必要給他留面子。
要知道,李恆可是一向對這種所謂的當官的傢伙沒什麼畏懼之心的。
“李恆你放肆!”
“有你這樣對待長輩說話的嗎!這就是你爹交給你的東西嗎!”
原本老老實實呆在一邊的李光祖突然之間拍案而起,指着李恆怒聲說道。
其實原本這次哪怕有李守成給自己撐場子,但心中莫名其妙還是對李恆有幾分畏懼的。
但是此時如果說是李恆對於自己的父親出言不遜的話,自己身爲他的兄長理所應當是有資格教訓他的。
“我說爲什麼今日伯父會突然之間造訪寒舍呢。”
“原來是大表哥在外面吃了虧,回家找爹告狀了啊。”
李恆倒也沒生氣,只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你!”
李光祖神情頓時一梗,頓時變得滿臉通紅。
事情雖然是這麼個事情,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是從李恆的口中說出來,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一種小朋友在外面打架吃了虧,回家哭着鬧着找爹孃告狀出頭的樣子一樣。
這不由得讓李光祖想起來了童年時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胡鬧!”
“今日我親自到你家來,結果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難道你爹不應該出來見見我嗎?”
李守成見自家兒子吃了虧,面色一冷開口說道。
“我爹?”
“他平常不住這裡,在外面給我找了個姨娘生了個弟弟住在外面。”
李恆漫不經心的開口回答道。
“什麼?!”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簡直不配爲我李家人!”
“把他給我喊出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爹,什麼叫做禮!”
李守成聞言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指着李恆大喊着。
說句實話,其實他並沒有見過李恆的父親幾面,頂多是當初來這邊參加科考時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寄養在了這邊一段時間,其他的時候,說起來是本家,實際上在大街上碰見也就跟陌生人一樣。
“誰找我?”
李世民遠遠的就聽見了前廳裡有人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走進一聽,原來是有人跑來認親了。
不過這親戚貌似不太友好啊,張口閉口要教人家禮的。
跟自己那個恪守禮樂制度的禮部尚書一個熊樣。
說起來自己那個禮部尚書心裡就來氣,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挑了這樣一個兩面三刀的老古板擔任這麼重要的官職。
一想起來他,李世民就想有事兒沒事兒就打壓打壓他。
李世民在想些什麼,李守成不知道。但是當李守成聽見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難以置信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個聲音,自己簡直是不能太熟悉了……
當李守成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臉的時候,兩腿一軟,險些就要這樣直接跪了下去。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