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喜笑顏開,樂呵呵道:“人多的很,差點忙不過來。”
“也多虧了百香坊那幾個小丫頭,若不是扇兒叫來兩個丫頭幫忙,還真亂成一鍋了。”
秦壽看了看櫃檯,扇兒那小丫頭估計是累着了,此時已經趴在櫃檯睡着。
微微嘆了口氣,走到扇兒身旁,將肩上的貂皮披肩解下,輕輕蓋在小丫頭的身上。
因着這動作,小丫頭猛地驚醒過來,眨巴着大眼睛,迷迷糊糊道:“姑爺,你回來啦。”
秦壽輕輕摸了摸蘇小扇的腦袋,輕聲道:“辛苦這你了。”
“若是累了就去後院房裡歇一會兒,待到吃飯時,我再喊你。”
蘇小扇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臉頰,揺揺頭道:“姑爺,我不困哩。”
“你剛纔去哪兒啦?”
秦壽神神秘秘說道:“扇兒,你想不想單獨住一間廂房?”
“啊?”蘇小扇一時沒反應過來,”姑爺你說啥?”
秦壽笑着揉了揉蘇小扇的腦袋,說道:“我問你想不想單獨住一間廂房?”
即便是在房府,蘇小扇很受房玄齡父女喜歡的情況下,還是要與她的小姐妹們住在一塊兒。
三人一間,雖說不上擁擠,但總歸是沒有自己住着方便。
但溼王府就不同了,溼王府很大,前後有二十幾冋房,滿打滿算,還是有幾間空餘的廂房。
對於扇兒這小丫頭,秦壽是打心眼裡喜歡。
況且連長孫皇后都說喜歡扇兒這丫頭。
秦壽自然不能虧待了她。
蘇小扇大眼睛彎成月牙兒,笑嘻嘻道:“當然想啦。”
但一想到姑爺家那不算大的宅子,蘇小扇笑道:“公子的宅院就那麼大,日後再招幾個丫鬟,哪兒還容得下呀。”
“嘖嘖嘖。”秦壽豎起一根手指頭,嘖嘖說道:“這可不好說哦。”
“說不定等你家小姐嫁到我家裡,你就能自己住一間廂房哩。”
蘇小扇癟癟嘴,正巧這時有人來結賬,也沒來得及跟秦壽繼續閒聊。
太極宮,東宮。
李承乾心中頗不平靜。
當日李世民的話,他沒有第一時間領悟到什麼意思。
經過幕僚的分析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狗屁的看兵法,那意思分明是在質問自己。
秦壽遇到的禍事,是不是自己指使的。
這也就罷了。
今日父皇母后二人竟又一起出宮,居然還是爲了那個秦壽。
如此一來,叫李承乾徹底有些坐不住了。
照這個形勢下去,恐怕自己這個太子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就在李承乾滿腔怒火時,門外太監突然來報。
“啓稟殿下,越王求見。”
“越王?”李承乾微微眯起眼。
李泰這小子這時候來見自己是爲了何事?
對於李泰,李承乾心中亦是不滿,同樣作爲父皇的兒子。
父皇卻對這個嫡次子顯得格外恩寵。
年僅九歲,李泰就被封爲越王,並受封爲揚州大都督與越州都督。
而且二人明爭暗鬥許久,互相看誰都不順眼。
所以對於李泰,李承乾是極不待見的。
太監稟報聲剛落,就看到門外緩緩走來一人。
人未到,笑聲卻先一步傳來了。
“太子殿下,近日心情可好啊?”
李承乾冷笑道:“整日待在宮中,哪有好與不好一說。”
“我觀賢弟倒是心情好的很啊?”
李泰笑眯眯地走到近前,拱手說道:“見到太子殿下,我怎能不開心?”
李承乾坐到案牘邊上,冷哼道:“說吧,這麼晚來我這兒,到底什麼事?”
見到李承乾一副不待見自己的樣子,李泰也絲毫不氣,滿臉堆笑道:“閒來無事,便不能來太子殿下這兒走動了嘛?”
“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兄弟,不是嗎?”
李承乾眯着眼不說話。
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李泰視線掃了掃周圍的太監宮女。
李承乾心領神會,輕輕揮了揮手,喝退衆人。
隨後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但其實李泰要說什麼事,李承乾心中早有預感。
無外乎那個失散多年的兄長。
果然,李泰緩緩開口道:“不知殿下是否知道秦壽這個人?”
李承乾隨手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熱氣,並不言語。
李泰也不惱,負手而立,道:“太子殿下,秦壽是你我的長兄。”
“若是他進入皇城,怕是要變些天咯。”
李承乾抿了口茶,冷哼道:“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李泰微微眯起眼,眸中寒芒一閃而逝,轉而笑道:“我沒什麼想說的。”
“只是想奉勸殿下一句話。”
“秦壽是父皇失而復得的嫡長子。”
說着,李泰微微昂着頭說道:“秦壽被召進宮這件事,定會天下皆知。”
“到那時,全天下黎民百姓都會知道,我大唐本有一個嫡長子,而殿下才是嫡次子。”
“長幼有序,長子繼父業。”
“太子殿下,父皇可是最注重名聲的。”
這話,拱火的意味十足。
叫李承乾猛地擡起頭,眸光陰鴦盯着李泰。
昨個兒客人走盡,一夥人吃飯時,秦壽將一些瑣事交代了下。
無非是盤點下渡酒肆賬簿上的錢財,有二百貫,是本金加上利潤的。
庫存的千金醉與纏夢釀所剩不多,倒是清寒酒不是很受歡迎,所以餘量較多。
索性直接將清寒酒從渡酒肆下架,日後主推千金醉與纏夢釀兩款酒。
而後又問了問張三娘認不認識些可靠點的夥計,自己準備再開個釀酒坊。
交代完所有事後,已是淺夜。
王柳陳毅吃罷飯便送蘇小扇回房府,張三孃家離得較遠,索性就住在渡酒肆。
反正樓上後院都有多餘的房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次日天微微亮,秦壽稍微打扮了一番。
畢竟是要去見李淵的,吊兒郎當的不行。
但太盛裝似乎也不太好,根據史書記載,李世民跟李淵似乎關係不太好,如果自己對李淵表現太殷勤,難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待收拾完畢,秦壽在自家宅院轉了轉。
日後自己是要搬去王府的,這院子自然會空置下來。
再加上釀酒坊也需要地兒,秦壽就琢磨着把這兒改造成釀酒坊。
心裡暗暗記下此事後,秦壽便去了渡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