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墨衡”這個名字,阿水度過腦袋的痛苦,再努力回想起來,不感到頭疼,就是真的很熟悉。
他不斷地在想,自己以前是否真的就叫做墨衡?卻沒有了半點印象。
李憶安說道:“姐夫要不你就叫做墨衡,以後想起來不是,再改也沒問題,但這也得看姐夫是否還在意自己的過去,想不想恢復記憶。”
“夫君,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李芊心裡不在乎阿水是其他什麼人,只要還是自己的夫君,如此便足夠了。
“我想知道,我是誰。”
沒有人可以隨意地遺忘自己的過去,阿水也不例外。
李憶安說道:“既然姐夫是這麼想,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做好。”
“憶安,真的謝謝你,爲我們做了那麼多事情。”
阿水很感激地說道:“以後我就叫做墨衡,我也算是有名字的人了。”
李芊開心道:“不管叫什麼名字,你也是我的阿水,還是阿水比較親切。”
阿水幸福地笑了笑,用還能舉起來的手,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芊芊姐,等會要記得換藥,我就不再打擾你們的恩愛。”
李憶安笑着回去後院。
李芊俏臉一紅,只覺得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早上。
李憶安他們從後院裡醒來,外面的雨水終於又小了一些,但昨天被淋溼的衣服,依舊還是晾着。
給阿水的藥已經用得差不多,李憶安準備讓程處默他們到山上找。
不過他們還沒有離開,李德謇終於又從杭州來了。
“先生,家裡面一切都很好。”
李德謇從馬車上下來,又道:“夫人知道先生在接下來的好幾天,應該是回不去,讓我帶了好多東西來。”
那一整架馬車裡面都是李長歌準備的各種日用品,吃的穿的啥都有,還擔心阿水的傷,連藥材也有不少,都是他們所需要的。
“先搬進去,不用挖藥材了。”
李憶安微微點頭說道。
東西被搬進去不多久,外面又有人來了,正是劉同方和趙志德二人。
趙志德扶着柺杖,肩膀、大腿和臉頰都敷着藥,好像是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一拐一拐地走進來,就以他那身材,不一會便是滿頭大汗。
“李詹事,這是我承諾過,要給阿水兄弟的賠償,全部在這裡。”
他先把一疊地契拿出來,還讓人擡着一大箱錢幣進來,完了還偷看一眼李憶安,生怕他還不滿意。
“芊芊姐,收下來吧!”
李憶安說完了又問:“其他的田地,都退還回去了?”
提起這件事,趙志德心裡在滴血,他們在裡面投入很多,又不敢不從,點頭說道:“我都退了!”
劉同方附和道:“我已經命令下面的人去分配占城稻種子,另外按照李詹事你說的方法,準備抗洪,但這場雨真的會下那麼久?”
李憶安對他們的做法總算感到滿意,點頭道:“這場雨會下半個月之久,總之做好準備即可。另外我還有兩件事需要劉使君幫忙,我要一份杭州的稅收記錄,不要做假賬,我一眼便能看出來。”
劉同方馬上說道:“不敢!”
李憶安又道:“我還需要一份杭州所有土地記錄,包括無主之地,麻煩劉使君你也整理一份給我,刺史府應該有相關的記錄吧?”
“都有!”
劉同方點頭答應,不敢過問太多。
“趙家主,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去做,回去號召杭州所有世家,包括你們趙家,將家中所有人口,甚至是家奴、丫鬟等所有人的名字,以及人數,家中田地的數量等等,整理成冊,送過來給我。”
李憶安吩咐說道:“要是有哪個家族不願意給,把位置告訴我,親自帶兵去問他們要。”
趙志德試探地問:“李詹事要這些來做什麼?”
李憶安隨口道:“這些事情不需要你管。”
趙志德不敢再問下去,但心裡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李憶安要搞大事情,突然這樣問,不會沒有理由。
把應該要做的全部吩咐下去,李憶安揮手便讓他們離開。
“憶安,這些我都給你吧!”
李芊拿着那些地契,彷彿是燙手山芋,都是趙家的賠償,她也不敢要。
“芊芊姐你拿着,我也不缺這些,都是趙家給阿水的賠償,應該要的。”
李憶安說道:“趙家在杭州那房子,也不要浪費,如果趙家敢來找你們麻煩,來找我幫你們”
李芊低下頭道:“憶安,謝謝你對我們那麼好。”
“你是我姐,客氣什麼?”
李憶安笑道。
李芊鼻子一酸,那麼多年沒見,還能得到這一聲姐的稱呼,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舒服。
“李詹事,我們又來了。”
這時候,外面又傳來村長的聲音:“趙家已經給我們賠償,這次是來多謝李詹事當日的恩情,這些東西是我們村民們湊來送你,可能不怎麼值錢,還請你收下來。”
他讓人擡着兩個籮筐進來,裡面是一些地方特產,鄉村土貨,以及是雞蛋等東西,大概是他們湊出來的。
“放下來吧,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只要不是犯法,不違反道德,也不是無理取鬧,我可以考慮幫你們。”
李憶安說道。
“多謝李詹事!”
村長歡呼了一聲,總算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在李芊的屋子裡面,又住了一個晚上。
次日早上,李憶安說服李芊,帶上阿水一起回去杭州養傷。
近段時間來,江南的天空是陰沉沉的,這不是煙雨迷離那種江南風光的陰沉,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可怕,彷彿隨時還會有傾盤大雨。
李憶安他們剛到馬車上,雨水嘩啦啦地拍打下來,越下越大。
幸好李家村距離城內不遠,回去之後,安置好了一切,這場雨水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江南地區的江河,水面準備上升,有些地方甚至出現水浸的跡象。
就是杭州城內,排水也開始吃力,外面的街道隨處可見的積水,匯流成溪,源源不斷。
時間過去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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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半個月的大雨,眨眼間就下了七八天。
“大唐真的是多災多難啊!”
長孫衝感慨地說道。
去年旱災、蝗災、地龍翻身和瘟疫,今年洪澇,大唐是真的太難了。
“先生,我回來了!”
方誠冒着雨水,穿戴蓑衣,匆忙地跑進大門,氣喘吁吁道:“劉使君真的在抗洪,這七八天裡面,效果很明顯,但他抗洪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如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