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春至今,長安不是沒有下過雨,但都不大,瀝瀝淅淅的小雨,剛好順潤了土地。
今晚下的絕對是暴雨,雨點打擊得屋脊上的瓦片發出連續不斷的響聲,東宮的前院瞬間就積水淹了,李世民不得不帶着袁天罡,來到東宮的前殿。
對於這場雨,李世民沒有驚喜,反而還黑沉着臉色。
因爲袁天罡每一次來,說是有事,都會電閃雷鳴,然後所發生的,都與他說的截然相反,連續多次過後,李世民對他的信心就沒有那麼堅固。
“袁天師,又打雷了,還下雨。”
李世民的臉色緩了緩,好像在說袁天師你的又不準了。
“陛下,臣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剛纔還是月朗風清,星光璀璨。”
袁天罡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也有可能是雨水,續道:“臣剛纔夜觀星象,見帝星黯淡,煞星於東南方若隱若現,擔心陛下安危,便第一時間來提醒,臣可以保證真的……”
轟隆隆!
他的話還沒說完,先是電光透過窗紗照射進來,緊接着雷聲震得窗子在抖動。
袁天罡懵逼了,不得已的躬身一拜,心裡在想,這上天就是要和我作對的是吧?每一次都是這樣,心裡苦啊! Wшw ●тTk дn ●¢O
看到他那惶恐的表情,李世民臉色一緩,儘管他有可能算錯,但大晚上的跑過來,可見忠誠,自己也不好責怪什麼,點頭道:“朕知道了,外面雨急,來人送袁天師回欽天監。”
“唉!”
袁天罡沒有再說什麼,自知得不到信任,再深深一拜,就退下去了。
此情此景,李世民很難相信他的話,收拾了一會,直接回去寢宮,剛進門聽到李治的哭聲,應該是被雷聲給驚醒,因而放聲啼哭。
“二郎,沒事吧?”
長孫無垢關心地問。
“沒事,讓我來哄哄雉奴。”
李世民笑道。
“就怕雉奴會吵着二郎一個晚上。”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
“怎麼會呢!”
李世民開心地抱起孩子,與外面雨水的吵鬧相比,寢宮裡面,充滿了溫馨。
他們並不知道,雨幕當中,隱藏着幾個黑衣人。
此時,一道人影快速閃過,快得宮中的侍衛也無法發現。
又有一個黑衣人,從附近的宮牆跳下來,落在他們面前。
“狼主有令,今晚計劃有變,時機已失,先不要動手。”
——
下了幾乎一宿的雨,清晨的空氣中,都帶着清新的味道。
李憶安清掃完前院的積水,李德謇他們正好來了。
“先生,昨晚那場雨,真厲害,快把我家的一間房子沖塌了!”
李德謇激動地說道:“長安好久沒有試過,下雨下得那麼大了。”
程處默笑道:“我家那程胖子,昨晚喝醉了就跑到練武場舞刀弄劍,結果一場雨下來,全身溼透,還被我阿孃罵了一頓。”
昨晚的暴雨,成了他們今天的談資,聽着這麼有趣的事情,無不開心地笑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太子李承乾也來了,剛進門就聽到他吐槽道:“袁天師,到了,你也不用再說,進去問先生吧!”
袁天罡還是跟着李承乾一起來,在不斷地和他說,回去必須提醒李世民要主意安全,但又不太相信自己演算的結果,所以來找李憶安問一問怎麼樣。
他是在路上遇到李承乾,正好可以給太子洗腦。
“袁天師,怎麼來了?”
李憶安出門迎接。
“先生,天師說,阿耶可能有危險。”
李麗質從馬車上跳下來,可可愛愛地說道。
“有危險?”
李憶安沉思片刻,笑道:“麗質先去找婉順玩,你們去自習,天師到後院裡請。”
剛在後院坐下來,袁天罡便心急地說道:“先生,你是否也算出了什麼來?”
“是有點奇怪,但什麼奇怪,我又不知道。”
李憶安演算了片刻,又道:“剛纔我看承乾和麗質他們的氣息,大概推斷了一下,昨晚陛下應該會遇害,但又恰好躲過去了。”
袁天罡驚訝道:“昨晚我去找過陛下,豈不是我讓陛下躲過一劫?”
原來昨晚的電閃雷鳴,不是因爲自己,而是真的想下雨。
“有這個可能!”
李憶安說道:“天師算出了什麼?”
袁天罡搖頭道:“先生有溝通天道的本事,尚且什麼也算不出來,我哪有這個能力?”
“天師真的不要亂說,我沒有這個本事?”
李憶安否認到底:“至於有什麼不對,我說不上來。”
“大勢變了!”
李淳風突然開口。
“沒錯,淳風昨晚說過,大勢變了。”
袁天罡連忙說道:“淳風的根骨特殊,能感知到一些特殊的事情。”
“大勢變了,什麼大勢?”李憶安問他。
李淳風搖了搖頭,具體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先生覺得如何?”
袁天罡問。
“我本事低微沒辦法算,但也不是件壞事,至於陛下那邊,應該沒事了。”
李憶安也算不出來,系統給的算術很管用,他不能算的東西不多,這一次是爲數不多的,當然也包括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淳風。
“有先生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袁天罡起來說道:“欽天監還有事,就不再打擾!”
他來得突然,去的也很快,匆匆忙忙地離開。
李憶安回到前院的時候,看到王承志也來了,說道:“今天上的是軍事課程,去沙盤進行,程處默和長孫衝一組,李德謇和尉遲寶琳一組,你們互相比試,按照積分計算,你們兩組誰輸了,輸了多少分,就負責盯着王承志圍繞着院子跑多少圈。”
“啊!”
王承志直接跳起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來到這裡那麼久,他一直都是跑步,身材都瘦了一整圈,竟然還要再跑,這還有完沒完。
“我來當評判!”
李承乾雀躍道。
看到最後那積分,王承志都忘記今天跑了到底有多少圈,反正就一直跑下去,最後累得不省人事了。
時間又過去好幾天,這天正好是李憶安的休息日,準備舒舒服服地在家裡寫寫字,喝喝茶,然後陪着婉順玩一玩。
“先生,那麼有閒情雅緻。”
王茹婧不請自來,問道:“先生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
李憶安一臉天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