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和隱娘來到了小院門口,看到褚天意在小院裡走來走去,四處觀望。
隱娘頓時緊張了起來,小心的看了墨傾城一眼。
這件事辦的,好像真是有些魯莽了。
萬一被褚天意看出什麼,那就麻煩了。
還不如直接送到尋芳閣的五層樓,隨便找個房間住下。
墨傾城卻自信的笑了笑,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她親手佈置的。
就連一些上過戰場的將軍,恐怕也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整個長安城內,能發覺此處不對勁的,恐怕超不過一手之數。
這還是要在懷疑的眼光下審視這裡……
褚天意雖然是個人才,不僅身手不凡,又文采斐然,卻從來沒有表現過軍事上的才能。
想想也不可能……
這麼年輕的一個男人,文物雙全已經是怪物了,要是再精通軍事,那還讓不讓別人有活路?
“褚公子,小女子與你又見面了!”
墨傾城走上前,彎身行禮,還故意把衣領拉低了一些。
一片雪白滑膩的洶涌波濤,就這麼朦朦朧朧的出現在眼前。
褚天意長吸一口氣,雙眼直視着墨傾城,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
要是連這點手段都受不了,還怎麼去了解這個女人的內心?
不瞭解內心,又怎麼解開心結?
對於墨傾城的舉動,褚天意倒也不覺得奇怪,這個女人並不是漢族,而是古苗之女。
古苗之女對於心儀的男子,不直接給你下蠱,就是很溫柔的了。
像是現在這般,使用一些無關緊要的挑逗小動作,簡直就是溫柔中的溫柔。
“墨閣主,這一次我是專門爲你而來!”
“啊?你爲我而來?”墨傾城瞠目結舌……
“不錯,就是爲你而來!”褚天意沉聲道。
一個開了青樓當老闆,又把這個青樓經營成長安第一,還有勇氣要刺殺李世民的女人……
用屁股想,也知道墨傾城的經歷,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想要解開這樣女人的心結,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還有時間限制……
所以重病需要重藥醫……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褚天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隨即……
“啪!”的一聲。
墨傾城轉身彈了隱娘一個腦瓜崩。
“你個死丫頭,褚公子找我,還用得着你說謊話,把我給騙過來嗎?”
“師姐,我……”
“你什麼你,褚公子是來找我的,你可以走了!”
墨傾城轉身就把隱娘推了出去,又隨手插上了小院的大門。
隱娘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門,忽然有所明悟……
“難道……難道公子知道師姐的本事,他之所以把這些女人帶到尋芳閣,其實是來找師姐幫忙的?”
小院內。
墨傾城抿着嘴,眯着眼睛笑個不停。
還以爲你不是男人呢,原來是欲擒故縱之計,現在總算是忍不住找來了吧?
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把同心蠱給種上。
有了韋侍從這個禁衛軍副統領做內應,再把褚天意這個近衛統領給拿下,那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墨閣主,咱們就開門見山吧!”褚天意說道。
墨傾城感覺十分意外,那麼會裝模作樣的一個男人,現在怎麼就這麼着急了?
難道……
難道是因爲覺得小院裡沒有別人,想完事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
呵……你還能全身而退?
換成別的女子還有可能,可是跟我墨傾城,就由不得你了!
墨傾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故作輕鬆道:“褚公子?怎麼這一次就這麼急了?”
“咳……你別想歪了!”褚天意無奈的說道。
怪不得隱娘也總是往歪的地方想,肯定是長時間在青樓生活的原因。
“是我想歪了?公子,可是你說的開門見山!”
墨傾城拉起了褚天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還用力的按了下去……
“別,墨閣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小女子知道公子不是這個意思,是小女子有這個意思還不行?”
“這小院裡有人!”褚天意掙脫開墨傾城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這一處小院裡有六個房間,已經安頓了六個女子,聽着動靜,恐怕都趴在窗戶後面偷看。
這特麼不成了現場直播了?
墨傾城聽到褚天意一說有人,驟然間變了臉色。
這個小院裡確實有人,暗哨就不只有一個。
可是……
褚天意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褚天意已經知道尋芳閣的秘密了?
現在看來,李世民應該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早就派大批部隊來殲滅了。
這一瞬間,兩個人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全都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中。
又過了片刻……
“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墨閣主,你可知初次見面之時,我爲何總想着倉皇而逃嗎?”
“我當然知道,公子的欲擒故縱之計,用的當真是純熟無比!”
“欲擒故縱?你……”
褚天意差點一口氣被噎回去,我怎麼就欲擒故縱了?
“墨傾城,我初次見你,就知你心中充滿了謀劃,誰若是敢靠近你,必將陷入泥潭而不可自拔!”
“哦?既然如此,公子可知小女子心中的謀劃是什麼?”墨傾城把雙手揹負在了身後,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
若是韋侍從看到墨傾城現在的表情,肯定會恐懼的立刻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褚天意也皺起了眉頭,感覺着四面八方傳來的冰冷殺意,全身的汗毛全都聳立了起來。
這一股殺意極其陰寒冰冷,彷彿一股刺骨的寒風,已經鑽進了五臟六腑之中。
褚天意很清楚,他既然把事情挑明瞭,就必須震懾住墨傾城。
只要墨傾城不當場翻臉,兩個人打個你死我活,就有了一絲完成任務的可能。
可若震懾不住,今天就是他來到唐朝以後,最危險的時刻。
“墨傾城,只要有我在,你想的事情就不會成功,你信嗎?”
褚天意右手摸到了腰間,眼中逐漸散發出了冰冷的目光。
不管是前世作爲軍人,還是這一世能一人擊退突厥十萬大軍的男人,褚天意身上的殺意,是在戰火中歷練出來的。
狂暴而猛烈的殺意,與墨傾城陰冷的殺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就彷彿是兩個極端,在一盆冷水中掉進了一塊燒的熾熱的鐵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