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
立政殿裡。
李世民陰沉着臉。
注視着太醫署的太醫,給柴令武和高履行診治傷處。
“陛下,兩位公子並無大礙,好生在牀榻上,休養百日即可。”
“舅舅,您可要給令武做主啊。”
柴令武一聽要在牀上躺百日,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
柴令武腿被打的骨折。
李世民自然也很心疼。
特別是想起姐姐李秀寧,李世民內心頗有愧疚。
不過這孩子,自小就飛揚跋扈,今日這事,還真怪不得趙四和馮五二人。
具體的經過,李世民已經知道了。
若不是趙四和馮五,身手矯健,兩個人恐怕蛋蛋都碎掉了。
想到這裡,李世民自己也是渾身一緊。
“二郎,孩子還年輕,眼下已經受傷了,就別再責怪他們了。”
長孫皇后挽住李世民的胳膊,柔聲細語的勸慰道。
“哼,再不好好管教他們,以後還不得鬧出人命來?”
李世民一甩衣袖,若不是柴令武和高履行已經骨折。
李世民恨不得,再給他倆補上幾腳。
“陛下,霍國公和高侍郎到了。”
立政殿門口,響起內侍總管李德祿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
柴紹和高士廉,急匆匆的進入立政殿。
“爹!”
“父親!”
柴令武和高履行,看到各自的親爹來了。
眼淚汪汪的開口喊道。
“小兔崽子,今日老子要不打死你這個敗家玩意,老子就跟你姓!”
高士廉擼起來袖子,對着高履行就衝了過去。
那架勢,真跟上戰場似的。
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傢伙,沒見過父子相見,也這樣眼紅的。
一切都是請高士廉和柴紹前來的,百騎司暗探所賜。
這一路上,百騎司暗探將事情的原委,如實告知了高士廉和柴紹。
他們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豈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柴紹是李世民的姐夫!
高士廉是皇后娘娘的親舅舅!
他倆的孩子被人打傷,而傷人者無恙。
那只有一個原因。
倆孩子,這次是闖禍了,闖大禍了。
“舅舅,不可,不可呀!”
長孫皇后趕緊上前阻止了舅舅高士廉。
“陛下,皇后娘娘,老臣教子無方,請陛下和皇后娘娘責罰!”
“舅舅,履行年紀還小,孩子嗎,難免會有衝動的時候,眼下孩子已經受傷,您莫要再責罰他了。”
李世民眼看高士廉,真要胖揍高履行一頓。
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你小子,養好傷以後,去你母親墓前跪三個月,你,你,你真是讓你母親心寒啊!”
柴紹手指柴令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李世民聞言,心裡也是一陣疼痛。
這可是姐姐的兒子啊!
令武有今天的跋扈,自己這個當舅舅的,多少也有些責任。
“姐夫,舅舅。觀音婢說的對。”
“他們二人還年少,就不要再責罰他們了。”
聽了李世民的話,柴紹和高士廉齊齊施禮叩謝。
“多謝陛下寬宏大量,臣等回府,好生管教犬子,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
李世民讓太醫署給柴紹和高士廉,準備了足夠的醫藥。
此事便算是過去了。
……
正在鑽研課業的李根。
對此事一無所知。
趙四,馮五,紅袖和添香,回去以後,也沒有將此事告知李根。
這是他們四人商議過後的決定。
反正天塌下來有陛下扛着呢!
眼下還是讓少主好生苦讀吧。
這段時間,長孫衝,程處默等人,也很少來叨擾李根。
因爲他們各自的大人,都鄭重的叮囑過他們。
時間進入了陽春三月!
莊園西側的河溪徹底解凍了。
萬物復甦的季節裡,處處洋溢着生機勃勃的氣息。
李根讓趙四和馮五,買來了五百隻鴨和五百隻鵝。
第二日,又讓二人買來一千隻雞。
有了這些雞鴨鵝,莊園裡頓時多了許多生命的氣息。
李根總覺得,莊園裡好像還缺少一些什麼?
可是,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
這一日,春花明媚!
李根漫步在莊園裡,背誦《禮記》。
整個長安城從正元日開始,不說至今滴雨未落。
也和沒有下雨差不多。
只不過陰了幾日時間,落下幾點零星小雨而已。
大旱的徵兆,越發的明顯起來。
“七弟,七弟!”
程處默策馬奔騰而來。
“處默哥,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七弟,俺也老想你了,李叔來信了,信使送到了俺程府,俺爹讓俺趕緊給七弟送來。”
程處默手中的書信,被李根一把搶奪了過去。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這都是李根收到的第一封信。
李根開心的將書信拆開。
李根吾兒:
見字如面!
李根抿嘴笑了起來。
原來這時代寫信的格式,真如後世記載的一樣。
心情大好的李根,就在明媚的春光下,仔細的看起信來。
一封信讀完。
李根原本美麗的心情,多少有些不美麗了。
別人的兒子,都是坑爹。
而自己的老爹,這是坑兒子啊!
洋洋灑灑一大張紙,除了訴苦就是訴苦。
這要要錢,那也要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按照李根所說的辦法去辦,事事都要不菲的花費。
李根低頭尋思一會。
心情豁然開朗。
坑兒子,就坑兒子吧!
如此證明,老爹真的按照自己叮囑的去做了。
沒有付出那來的回報呢?
再說了,自己現在真不差錢。
酒樓和商鋪的收益,每日都是源源不斷。
除去六位結拜兄弟的,自己永遠都是拿大頭。
“處默哥,長安城到涇陽縣,若是策馬奔騰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程處默一聽這話,屬實有些擔心。
“七弟,你不會是想去涇陽一趟,親自找李叔吧?”
“那可得要三天三夜時間呢,不,加上在驛站休息,給馬匹補充草料,俺覺得得五日時間。”
“七弟,這一來一回就是十日時間,你若是再跟李叔待上幾日,這半個月的時間就沒了。”
“俺爹可說了,你現在可是學習的關鍵時期,俺爹沒事都不讓俺來打擾你。”
聽了程處默的話,李根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