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淄東胡須都差點氣歪了:“反了,反了,來人啊,給我拿下!”
一羣捕快也是被氣的七竅生煙,艹,他們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狂的,都說這地方後臺大,再大大的過皇命嗎?
現在連張大人都敢罵,簡直活膩了,抓住他,先打個半死再說!
圍觀的人羣中,一部分看熱鬧看的飛起,很多人對這裡紙卷賣的那麼貴,而且那麼好的美味竟然不拿出來賣都是又氣又妒,巴不得這個陳式會所的主人被收拾,此時都差點拍手叫好了。
不過也有一些聰明人,想到之前這裡有皇子公主出入的傳聞,也是驚疑不定起來。
這特麼到底什麼回事,這人的背景看情況應該已經直達天聽了,可這叫張淄東的,又怎麼會黑着個臭臉,趾高氣昂的要這主人跪下聽令呢?
這就有點矛盾吧?
當然他們是永遠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陳楚有多吊,外人不知道,然而陳式會所的人能不清楚麼?
以前這裡就是長孫家族的產業,現在長孫大人把這裡送給主人了,而且還天天跑來,同行的還是各種身份嚇人的存在。
那天晚上到底來了幾個公主,幾個皇子,他們這些下人可都是清清楚楚的。
別的不說,現在長孫大人、房大人等就在這裡呢,還不說儀仗齊備的九江公主。
這個時候跑來抓人,要主人跪下?
艹,管你什麼皇命不皇命,先把你個孫子幹翻再說!
長孫無忌可是連着棋館,玉竹等精心培養的侍女以及一羣精銳的家丁一起送給陳楚了,這些家丁都是家族裡從小訓練的,忠心不二,身手高強。
現在他們的忠誠是對陳楚的,主人有難,他們表現的時候也到了。
“誰敢!都給老子退後!”一羣家丁唰的一聲響,齊齊拔出了腰刀,狠狠的盯着這羣差役。
這下捕快也是給嚇着了,誰也沒想到他們皇命在身,居然也有人敢拔刀,他們突然感覺這裡面的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了。
“怎麼辦?”他們面面相覷,有些緊張了,但也下意識的把刀拔了出來。
周圍羣衆嚇了一跳,膽子小的一鬨而散,好多人則是呼朋喚友看熱鬧了,完全不怕殃及自身。
看到現場陷入僵局,李二等人反而長舒口氣,尤其是長孫無忌,慶幸自己留給陳楚的這些家丁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這要是外面普通僱傭的,現在早都一個個乖乖繳械了,那他們現在只有趕緊撤了。
僵持就好,消息擴散出去,知道這陳楚身份特殊的一些人,就可以過來解決問題了。
不過這也不能等啊,真正的朋友兄弟,前腳好友碰到麻煩,後腳他們立刻就要跟着殺出去的。
可現在李二他們在這已經瞎坐半天了,度日如年啊,怎麼辦怎麼辦,陳楚心裡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罵他們不講義氣了。
或者他下一句突然喊聲老孫老李還不出來幫忙,他們又怎麼辦?
九江公主也想到了這一點,她不能讓陳楚開這個口,趕緊走到窗口,對下面等待命令的手下下了命令。
於是,一羣騎兵摘下代表公主府標誌的徽章、身份標識等,防止身份被人認出。
隨後他們提着刀槍步行,繞過半個會所庭院,殺到了門口,把一羣拔刀在手的捕快當頭堵住。
“放下武器!誰敢往前一步,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騎兵頭領大叫道,明晃晃的鋼刀對着張淄東一羣人。
此時陳楚還沒來得及去喊老李老孫他們下來幫忙,就先有自己家丁衝來,又有九江妹妹的護衛衝上來,心中頓時一鬆。
老李他們果然還是講義氣啊,自己不現身,直接叫手下衝過來,亮刀亮槍的,不錯,就喜歡這種乾脆的支持!
也就是李二他們不知道現在陳楚的想法了,否則哪裡還需要這麼擔心。
張淄東一羣人,尤其是帶隊的縣丞跟捕頭,此時一身汗都流下來了。
這特麼,怎麼跟他們預料中的情況不太一樣啊?
不是張大人一亮相,裡面的人連滾帶爬出來,他們說啥就是啥嗎?這刀子都動了,那些家丁也就算了,這些騎兵是哪來的?
他們就是一些對平民商賈之類下層耍橫的人物罷了,在軍兵面前算個屁啊,人家惱了一刀劈下來,他們死都死的冤啊!
“大膽,放肆!反了反了,還有沒有王法啦?我可是奉了皇命!你們連天子的命令都不聽嗎?”
張淄東又氣又怕,實在搞不清楚哪裡出問題了。
這年頭真是奇了,小小一傢什麼狗屁會所都敢反抗天命嗎,難道是富貴日子過多了,想一死了之?
“你個狗籃子,哪裡來的給我哪裡爬回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兄弟們的刀子不長眼了!”
陳楚也怒了,大罵道。
朋友來了有待客之道,豺狼來了亂棒打死!
他不是聽不懂這張淄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皇帝對他有命令,按他語氣多半不是什麼好事,用屁股想都猜的出來是打他某個東西的主意。
但陳楚也明白自己的價值,只要這個李二不是個憨憨,就不會對他有過分的態度,他拿出來的東西價值怎麼樣有眼睛的都看的到。
真敢逼他,他陳楚莫名其妙死了一次,還怕第二次不成?
大不了他魚死網破了,從此以後他手裡這些東西誰都不要想要,都給我小陳陪葬,所有出現過的美好,都像鏡花水月一樣消失吧。
就是可惜老孫老李他們了,還有那麼漂亮的九江妹妹,不會被連坐吧?
這狗皇帝。
“捕頭,看樣子張大人鎮不住場子啊,我們怎麼辦?”
一個捕快小聲問捕頭,他刀都握不穩了。
看看人家,騎兵盔甲,連槍帶盾,有弓有刀,人數還多,真要殺上來,媽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捕頭也只能看向張淄東了:“張大人,聖旨有嗎,陛下的口諭也行啊,否則怎麼鎮得住這些人?”
張淄東惱羞成怒,他哪有這些東西,就是陛下口頭的命令,他就跑來了,目的是繳獲這裡的捲紙上交,然後強迫這個陳楚給朝廷提供捲紙。
哪知道出師不利,門特麼都進不去,此間主人又把他一頓大罵,就差撲上來給兩刀了。
刁民,刁民!氣死我老張了,怎麼辦,現在我是不是應該去哪裡借兵來,或者去陛下那裡直接告一狀?
他緊張的思考着,感覺自己的人生又遇到了高光時刻,現在他所碰到的麻煩可是這輩子都未曾有過的,過去了,那就是他吹噓一輩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