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李藝眉頭緊鎖,‘唰’的一下子扭頭,雙眼如狼,但隨即卻顯露一股難色,“把他的嘴堵上!”
“諾!”兩個兵士應答完畢後,準備動手。
“慢着!”李元亨輕輕的笑了幾聲,“之前他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話太多,現在本王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
“秦王,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李藝眉頭一陣顫動,臉上的笑容頗爲苦澀,“這等小人,應該只會栽贓嫁禍,聽到了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哦?僅僅只是栽贓嫁禍嗎?”李元亨緩緩站起了身體,臉上涌現一抹饒有興致似的笑容,“難道蒼蠅會叮無縫的蛋?李開府,倘若你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恐怕這等小人也沒有機會接近你吧?”
聽到這話,李藝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嘭’的一聲,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的木板上,“秦王,微臣有罪啊,微臣知罪了,還請秦王大人有大量,饒恕微臣吧!”
看到李藝這般反常的舉動,蘇定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此刻的李藝,好像非常畏懼秦王這個只有八歲的少年!
爲什麼會那麼畏懼?難道秦王手中掌握了李藝不可告人的秘密?
倘若真是這樣,那李藝應該巴不得秦王去死啊,爲什麼還要來這裡,做這種低三下四的舉動?
很明顯,王念恩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肯定來之前就和李藝所有謀劃!
而且王念恩給出的條件,必定十分的誘人,不然,就憑李藝這隻狡猾的老狐狸,肯定不會輕易讓王念恩帶兵前來。
但是爲什麼現在李藝也親自出動,而且還違反了他和王念恩之前的謀劃!
是什麼東西,讓他反悔?
不僅如此,李藝此刻還好像十分耳朵害怕少年。
爲什麼年僅八歲的秦王,竟然能夠讓李藝,這個位高權重,手握重兵的人如此畏懼?
爲什麼?
蘇定方腦海中此刻就像是一團亂麻,但就憑他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此刻在臨涇城外,正有一支十萬人的部隊,包圍了城池!
而且,這支部隊來到臨涇城的唯一目的,就是前來護送八歲的秦王李元亨。
十萬人,現在臨涇這座小城外,正有十萬人在虎視眈眈!
就算他李藝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在這十萬人手中得到半點便宜!
“饒了你也可以,只是你的答應本王三件小事!”李元亨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如果你能辦到,那不管本王剛纔聽到了什麼,本王都只當做過眼雲煙!如果有一件事做不到,那無需奏明皇帝,本王今晚也能滅了你!”
聽到這話,蘇定方剎那間一陣咳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而此刻,他看到周圍那些士兵臉上都涌現一抹殺意,他們習慣使用的手,此刻也緩緩摸到刀柄上。
覺察周圍瀰漫起了殺意,蘇定方一把將長槍拿在手中,目光如炬,瞪着衆人,冷聲道:“誰敢上前?誰敢上前?吃本將軍一槍!”
“哈哈哈哈……”跪倒在地的李藝苦澀的大笑了幾聲,緩緩擡頭看着蘇定方,“蘇將軍,您且寬心,我們都是大唐的臣子,秦王是李氏宗親,我們怎麼敢對秦王動手動腳呢?”
說完這話,李藝再一次重重的將頭磕在木板上,道:“莫說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三百件,微臣也不敢不從!”
聽到這話,看着李藝一副無比卑微的舉動,蘇定方更是傻了眼,‘唰’的一下子,扭頭看向少年,但是少年臉上仍舊是那股鎮定自若的神情。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幾經轉變,但是唯一不變的,卻是當事人,年僅八歲的秦王。
癡呆狀的看了少年片刻,蘇定方只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不高的少年、迷霧重重、深藏不露!
“很好,本王只要你答應三件事!”李元亨揹負着手,一股王者般的霸氣‘唰’的一下子涌現,一股冰冷的氣息,宛如撲面而來似的‘炸’開。
這股王者般的霸氣,讓那些手中已經按在刀柄上的兵士,紛紛丟棄了武器,‘哐啷哐啷’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隨着響起的聲音,他們的身體也跪倒在地。
看到衆人這般奇怪的舉動,不光是蘇定方,此刻就連被按在地上的王念恩,跪在地上請罪的李藝,都傻了眼。
剛纔,分明沒有任何人下達任何命令,爲什麼他們此刻卻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而且他們的身體還發生一陣輕微的顫動,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讓人畏懼的東西似的!
難道說,剛纔那一股冷氣,讓這些人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嗎?
蘇定方深深的嚥了一口唾沫,大睜而顫動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少年。
“在答應本王三件事之前,本王想看李開府你,完成之前,本王就已經下達的命令!”李元亨微眯的雙眼緩緩睜開,並且投射出一股寒冷的神采,“這個人,本王說了,今晚必須死!”
聽到這話,王念恩猛地擡起了頭,恐懼、害怕、後悔等的情緒,‘唰’的一下子涌現在他那慘白的臉上。
那激烈顫動的嘴脣、一張一合,但是卻好像忘記了怎麼發出正確的語調似的,只是‘呀呀呀……’的直叫喚!
“諾!”李藝朝着少年拱着手應答。
在應答完畢後,李藝‘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微眯的雙眼中,充斥着溢出的殺意,回頭冷聲道:“拖下去,殺!”
“諾!”衆兵士齊聲應答。
但就在他們剛準備拉着宛如一灘爛泥的王念恩離開時,少年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李開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本王是讓你,親自動手!”李元亨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那看向李藝的眼神中,也顯露出一股直擊人內心的威嚴、霸氣,“難道,你沒聽懂本王的話嗎?還是說,你想讓本王親自動手?”
“不是,不是!”李藝神情緊張,朝着少年拱着手,“微臣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說完這話,李藝便看了那兩人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道:“走!這裡恐怕會弄髒秦王的衣裳,去大街上,此等賊子,理應當衆處死!”
“諾!”兩人齊聲應答。
在應答完畢後,李藝便帶着他們離開了房間。
而此刻,房間內除了少年和蘇定方外,還有那些身體顫抖,跪倒在地的士兵。
“秦王,他們怎麼辦?”蘇定方眉頭微微皺起,眉宇間也顯露一股殺意,“他們剛纔對秦王您,也動了殺意,此刻是不是將他們……殺?”